殺得二百余合,上官玉已削斷雞眼的喉嚨將其殺死,斬斷了侏儒的右臂,并刺穿了他的左肩。
覺得他已對自己造不成威脅,便長劍入鞘,倚著馬看著柳仲楸等三人的拼殺,準(zhǔn)確的說是斷臂、獨眼二人的拼殺,柳仲楸的戲耍。
這時她想起了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臉不由的又紅了。
侏儒見自己右臂被斬,左肩被刺,本以為必死,便坐地等死,沒成想她竟不殺自己。
這時見她雙頰通紅,注意力分散,便趁她不注意突然從地上站起來一躍跳進(jìn)洛水中,一片紅色浮上水面,瞬間被沖散,沒了蹤影。
柳仲楸覺得自己已經(jīng)掌握了師父所授侯贏劍法的精要,便一劍刺入獨眼的喉嚨。
斷臂者見他長劍刺入獨眼的喉嚨,不及細(xì)想便奔入洛水中,失了蹤跡。
“這些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找你麻煩?”柳仲楸還劍入鞘走過來問上官玉道。兩人牽了馬從來時的路往回走。
“他們是細(xì)柳莊的四殺將,兩個月前便刺殺過了,讓我和顰兒紅棉三人打退了??磥斫嫌腥顺鲥X買我的命?!鄙瞎儆翊鸬?。
柳仲楸問道:“細(xì)柳莊?”
上官玉道:“細(xì)柳莊是一個殺手團(tuán)。他們拿錢殺人,給的錢越多,派出的殺手就更厲害,四殺將都出動了,看來買家給細(xì)柳莊不少銀子。
“這些年來細(xì)柳莊殺了不少人,名頭越來越響,只是沒人知道細(xì)柳莊的具體位置。
“細(xì)柳莊在各地都有聯(lián)絡(luò)點,師父曾經(jīng)帶我去過細(xì)柳莊,只是我們到洛陽的聯(lián)絡(luò)點后便被蒙了雙眼,送上一輛馬車,馬車上有人看著,到了細(xì)柳莊那些人才讓把布取下來。出細(xì)柳莊時也被蒙了雙眼?!?p> 上官玉又道:“今日多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已經(jīng)葬身他們劍下了?!绷匍毙Φ溃骸罢崎T客氣了?!?p> 兩人說話間已與獨孤明等三人相遇。上官玉將剛才的經(jīng)歷說了,郭怡婷道:“這四殺將死了兩人,后面只怕細(xì)柳莊會派更厲害的殺手來?!?p> 上官玉道:“不會,細(xì)柳莊的規(guī)矩是收一次錢派一批殺手,殺手被殺他們要再收一次錢才會再找這人的麻煩。這次出動了四殺將,足見買家給了不少銀兩。買家若是再想殺我,只能給更多的銀兩。江湖上很少有人會為了殺一個人而給兩次錢的?!?p> 此時天色已晚,五人翻身上馬,上官玉領(lǐng)著其他人到洛水河畔一座小院。
這座小院是洛水派的產(chǎn)業(yè),平時里面只有十幾個仆人,一個小管家。
看門的那姑娘看見上官玉和李顰兒,忙將五人迎了進(jìn)去。管家趙姝妤給五人安排了房間,安排了晚飯。
亥牌時分,笛聲清脆悠揚,趙姝妤尋著笛聲走到湖邊,月色下,見對面亭子里立著一人吹著玉笛,本要出聲制止,凝神一看,便回房里去了。
柳仲楸聽著笛聲,似流水,似鳥鳴,似置身山野林間。笛聲牽引著他出了門,跨過幾道門檻,來到湖邊,他朝著亭子走去,走到吹笛人面前,見她蜻蜓點水吐幽蘭,十指纖纖弄玉笛。
上官玉將玉笛從嘴邊拿下,輕聲道:“你來了?!?p> 柳仲楸道:“上官掌門…”
上官玉道:“不要叫我掌門?!?p> 柳仲楸生澀的叫道:“玉兒?!?p> 上官玉再也忍不住撲到了柳仲楸懷中,柳仲楸雙手摟著上官玉,月光下一件紅裝融入一團(tuán)白袍中,不遠(yuǎn)處有三團(tuán)黑影閃過。
“有人?!绷匍睖厝岬恼f道?!皠e管他們?!鄙瞎儆竦馈?p> 數(shù)日后,五人離開了這座小院,柳仲楸等三人離開了洛陽。三人在路上耽擱了幾日才到長安。
“那封書信?”李顰兒問道。
上官玉從懷中掏出那封火漆封了的書信,信封上寫著“江湖前輩獨孤荃敬啟?!彼叩綗羟?,取了燈罩,將信封一角慢慢靠近跳動的火焰。道:“這封信用不著了,他會回來的。”
獨孤明等三人回到威遠(yuǎn)鏢局的那天,獨孤夫人、獨孤雪迎出大門。獨孤雪看著英姿颯爽的柳仲楸,她不知道自己是在迎獨孤明還是在迎柳仲楸。
柳仲楸回到威遠(yuǎn)鏢局便升為一等鏢師,從原來住一百多人的大雜院里搬到一座獨立的小院中,住正房。院落的東廂和西廂住著幾位二等鏢師。
這天,獨孤雪跑進(jìn)獨孤荃的書房。笑道:“爹?!?p> 獨孤荃放下手里的書轉(zhuǎn)過身對著獨孤雪道:“有什么事,說吧?!?p> 獨孤雪道:“爹,你看我是不是缺個保鏢啊。”
“保鏢!”獨孤荃驚訝道。隨后又道:“誰敢欺負(fù)你啊!再說了,你身邊不是有吳青的嗎?”
獨孤雪道:“吳青這丫頭功夫不好,而且笨死了?!?p> 獨孤荃道:“不許這么說吳管家的女兒。既然你嫌吳青笨,那把她換了好了?!?p> 獨孤雪忙道:“不行不行,吳青雖然笨,但對我還是挺忠心的?!?p> 獨孤荃道:“那你想怎樣?”
獨孤雪低頭努嘴道:“爹,你就不能再給女兒安排個人嗎?”
獨孤荃道:“安排誰???我們鏢局的年輕姑娘里邊就吳青的功夫最好了?!?p> 獨孤雪道:“爹,你可以給我安排個鏢師嘛?!?p> 獨孤荃道:“你一個女孩子家,身后成天跟著個大男人,這像話嗎?再說了,鏢師都是些糙漢子,伺候不了你?!?p> 獨孤雪自言自語道:“他又沒跟過我,你怎么知道他伺候不了?!?p> 獨孤荃道:“行了行了,你想要誰,自己說吧?!?p> 獨孤雪輕聲道:“柳仲楸?!?p> “什么?你要我的一個一等鏢師去做你的保鏢?!豹毠萝鹾鸬?。
獨孤雪努著嘴道:“反正他現(xiàn)在又不出鏢,讓他做我保鏢怎么了。整個鏢局也只有他才能做我保鏢?!?p> 獨孤荃想了想道:“好吧!就讓他做你的保鏢,不過事先說好了,我要用他的時候你得把他還回來。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獨孤雪興奮道:“你給他說他肯定愿意?!?p> 獨孤荃叫人將柳仲楸叫來。柳仲楸跟著那仆人進(jìn)了獨孤荃的書房,獨孤雪在獨孤荃身后站著。
柳仲楸對著二人作了一揖。獨孤荃道:“不必多禮?!绷匍敝逼鹕碜?。
獨孤荃道:“仲楸啊。老夫想拜托你一件事。”
柳仲楸道:“總鏢頭請講。”看著獨孤荃身后的獨孤雪他已猜了個大概。
獨孤荃道:“老夫想拜托你保護(hù)小女,做小女的保鏢,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柳仲楸拱手道:“在下謹(jǐn)聽總鏢頭差遣?!?p> “好,沒事了,你去吧?!豹毠萝醯?。柳仲楸作揖道:“屬下告退?!北阃肆顺鋈?。
他剛走出這個五進(jìn)大院獨孤雪便追出來叫道:“柳仲楸。”
柳仲楸回身道:“小姐有何吩咐。”獨孤雪道:“別小姐小姐的,叫我名字就行。你現(xiàn)在是我的保鏢了,你可要保護(hù)好我。”
柳仲楸道:“雪姑娘請放心,在下會竭盡全力保姑娘周全?!?p> 獨孤雪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道:“雪姑娘,還挺好聽的?!彪S后又道:“你跟我來?!?p> 柳仲楸跟著她又進(jìn)了那院子。獨孤雪帶著他走進(jìn)第三進(jìn),獨孤雪走進(jìn)正房,柳仲楸站在門外。
獨孤雪站在門內(nèi)道:“進(jìn)來??!在外面站著干什么。”
柳仲楸道:“這是姑娘閨房,在下不好進(jìn)入?!?p> 獨孤雪道:“江湖世家沒那么多規(guī)矩。再說了,你不在我身邊怎么保護(hù)我,快進(jìn)來吧?!绷匍敝缓酶诉M(jìn)去。
里面的吳青聽見獨孤雪的聲音已經(jīng)站了起來。柳仲楸看著吳青說了一句:“姑娘好。”
獨孤雪吩咐吳青道:“去把那套衣裳找出來?!眳乔嘧哌M(jìn)內(nèi)間,從衣柜里拿了一套嶄新的衣服出來。
獨孤雪對著柳仲楸道:“換上看看?!?p> 柳仲楸驚訝道:“在這兒?”
獨孤雪指著一個房間笑道:“去里面。”柳仲楸從吳青手里接了衣服去了她所指的房間,關(guān)了門。
看著那張?zhí)聪隳镜拇蟠?,再看看那擺滿胭脂水粉的妝鏡臺,聞著撲鼻的異香,知道這便是獨孤雪的臥房了。
他匆匆換了衣服,走出這個不敢也不想多待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