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猛地收回手,滿臉驚駭?shù)目粗?p> 而杯盞破碎的聲音,也成功吸引了太后的注意力。
太后望向被柳凝霜打翻在地的糕點,眼神一點點陰冷下去,雖然早就知道下毒不一定能瞞得過柳凝霜,可看見柳凝霜堂而皇之的把糕點給丟在地上,便十分氣結(jié)。
“攝政王駕到——”
就在這當(dāng)口,通傳太監(jiān)那刺耳的聲音傳入柳凝霜耳中,聽起來竟猶如天籟。
大病初愈的赫連陵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整個人穿了一席霜色云錦的華袍,一塵不染看起來像墜落凡間的謫仙似的,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太后對于不請自來的赫連陵微微有些詫異:“哦,王爺怎么來了?”
“找她。”赫連陵說著側(cè)眸望向柳凝霜,而后便徑自走了過來,一屁股做到了柳凝霜身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好不要臉……
在赫連陵出現(xiàn)在柳凝霜視線之中的一瞬間,就好似心底里的一塊大石落定一般,無比的安心。
赫連陵絲毫不掩飾出現(xiàn)在此處的目的,太后當(dāng)即掛起一抹慈愛卻不達眼底的微笑:“看的出來陵兒是真的傾心于柳大夫,這一會兒不見便找進宮來了,哀家還能把人給你弄丟了不成?”
赫連陵勾唇一笑,不予置否:“丟不丟還真不好說,柳大夫讀醫(yī)書讀迷糊了,本王還真怕一撒手就沒了?!?p> 說著赫連陵便一把抓起柳凝霜的手,裹進掌心。
柳凝霜低聲嗔怪道:“胡說什么呢,你才迷糊。”
“只是今日賞花宴上都是女眷,攝政王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怕是不妥吧?!碧笠琅f滿臉的慈愛偽善。
“無甚不妥,都是自家人。”赫連陵徑自拿起茶杯,為自己斟茶,臉不紅心不跳。
赫連陵舉起筷子,剛往菜前一湊,突然袖袍一緊。
垂眸便瞧見,一雙纖細素手抓著自己的寬大袖袍,側(cè)眸間柳凝霜用口型告訴赫連陵:“菜里有毒?!?p> 赫連陵面不改色,拿著筷子,動作極其優(yōu)雅的在盤子里翻翻撿撿。很是挑剔的微微皺眉,關(guān)切的對柳凝霜說道:“這皇宮不比外面,這兒的東西不可亂吃,小心有那些心懷不軌,心術(shù)不正之人,嫉妒你醫(yī)術(shù)高明,下毒害你?!?p> 赫連陵說話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大殿上的每一個人聽清楚。
只因意有所指的太過明顯,做賊心虛的太后當(dāng)即便被氣的拍案而起,滿頭珠翠都跟著晃了三晃:“王爺這是何意?”
赫連陵撩起眼皮,仍舊是那副沉靜如水的樣子:“字面意思?!?p> “哀家宴請柳大夫進宮,還會害她不成?”太后娘娘氣的咬牙切齒。
“太后明鑒,小王可沒這么說?!焙者B陵勾唇一笑,滿臉的端莊雅正。
回眸望向柳凝霜,仙人般澄澈冷清的眸中溢出絲絲縷縷的柔情:“是否吃好了?”
柳凝霜點頭如搗蒜:“好了!”
“本王也已吃好,正要出宮去與柳大夫同路,柳大夫是否同本王一同離去?”說著赫連陵悠悠起身,挑眉看向柳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