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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門

第76章 求人

玄衣門 耳朵會笑 2465 2019-08-29 07:00:00

  戰(zhàn)歌對蘇嬰是有所隱瞞的。

  最重要的就是那枚紅寶石戒指。他一直都只說西涼寨從商隊中找到的、飛羽大盜從西涼寨偷走的,是一幅藏寶圖。

  這不算說謊。

  但隱瞞了一個很重要信息——

  那顆啟明星。

  也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東方先生。

  當(dāng)初在桑株關(guān),皮一峽在聽到啟明星這個名字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就是警告他不要再查下去,還說即便是他家老頭子武靖候在這兒,也會這么做。

  皮一峽比戰(zhàn)歌年長幾歲,不過小時候都是一起打鬧著長大的,戰(zhàn)歌對他還是很了解的。這家伙可不是個安分的主,要不然也不會自請從京師戍衛(wèi)軍調(diào)到這鳥不拉屎的邊關(guān)來。

  后來見了碎玉公子,算是第一次知道東方先生這個稱呼。即便碎玉是江湖人,對此說的也不多,很有幾分諱莫如深的感覺。

  無論皮一峽還是碎玉公子,都不是怕事的人,連他們都說出這種話來,可見事情真的不簡單。

  若蘇嬰知道了,會如何反應(yīng)呢?

  以戰(zhàn)歌的了解,若這事真是朝廷禁忌,蘇嬰是不會再讓他查下去的。

  在這方面,幾個老頑固的態(tài)度總是驚人的一致。

  不過,西域畢竟是蘇嬰的地盤。在這地界上,只有他不想知道的事,沒有他打聽不到的事。

  所以,戰(zhàn)歌說與不說,蘇嬰都是知道的。

  只是,這對戰(zhàn)歌的意義不同。

  他說了,便是一種妥協(xié)。而不說,就是一種態(tài)度。

  蘇嬰喝了杯茶,淡淡道:“那碎玉公子才多大年歲,能知道些什么?當(dāng)年的事,我們幾個老頭子知道得最清楚。戰(zhàn)歌兒,你確定不說?”

  戰(zhàn)歌望了望天——真是個老狐貍!

  他很是糾結(jié)了一番,蘇嬰的話說的不錯,據(jù)碎玉的消息,東方先生當(dāng)年是跟著陛下打天下的,如此說來,最了解內(nèi)幕的自然是同樣跟著陛下征戰(zhàn)四方的幾個老家伙。

  他嘆了口氣,道:“蘇伯伯,您真會告訴我實情?”

  蘇嬰放下茶杯,輕笑一聲,道:“你們幾個晚輩,你也好,小施也好,有一個算一個,有什么問題總是不愿意跟我們這些長輩溝通。知不知道,在你們想辦法四方求人打探消息的時候,我們也在期待著,想著,這群小家伙這回總該服次軟,求上門來了吧?!?p>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微微笑起來,眼中略有些傷感,“你們啊,寧愿在外面欠著人情,也不肯求求家里的長輩嗎?”

  戰(zhàn)歌愣了愣,有些說不出話來……老天爺啊喂,這話雖然有些傷感,可若是他沒聽錯的話,蘇老頭這是……讓自己求他?

  要不要求?

  該怎么求?

  這是個技術(shù)活……

  這邊正猶豫著,那邊陳囂卻是眼神一亮,立馬起身,走近了,蹲在蘇嬰身邊,給他捏腿,賠笑道:“蘇大都督,您看,我跟戰(zhàn)歌一般大,教您一聲伯伯可好?”

  蘇嬰笑瞇瞇點頭。

  陳囂立馬叫了一聲:“蘇伯伯?!?p>  蘇嬰應(yīng)了一聲,“陳囂啊,手法不錯,練過?”

  陳囂道:“在家里經(jīng)常給我?guī)煾改髞碇??!?p>  蘇嬰點頭,“不錯。”

  陳囂問道:“蘇伯伯啊,我聽說,二十多年前,陛下征戰(zhàn)天下之時,身邊有個軍師,姓東方,名字無人知曉,大家都叫他東方先生。聽說他很是厲害,足智多謀,算無遺策,是不是真的呀?”

  說著,還搬了個小矮凳過來。

  蘇嬰將腳擱在矮凳上,往后一靠,一臉的享受,含笑道:“是有這么個人。當(dāng)年,天下大亂,風(fēng)云際會,英雄輩出,陛下當(dāng)時并沒有逐鹿天下的心思,不過是想帶著族人在亂世之中混口飯吃而已。誰也想不到,那個清晨,他就那么毫無預(yù)兆的出現(xiàn)了……呵,東方先生似乎什么都懂,能帶兵打仗,會改良武器,教人醫(yī)術(shù),不過他最擅長的,該是揣摩人心?!?p>  他說著,笑了一下,似是有些自得,“唯獨不會武?!?p>  似乎因為某方面贏了這個人,顯得十分的高興。

  戰(zhàn)歌聽得認(rèn)真,問道:“然后呢?”

  蘇嬰瞥了他一眼,對于他打斷自己的回憶略不滿,道:“然后還能怎樣?就如史書上寫的那樣,陛下一步步成長,手下的兵越來越多,漸漸在亂世之中暫露頭角,最后奪得天下。這些,自然少不了東方先生的幫助?!?p>  戰(zhàn)歌摸了摸鼻子,暗自嘆了口氣。

  陳囂忙問道:“蘇伯伯,如此說來,東方先生是大周朝的大功臣了?那為何史書上沒有留下他的名字呢?他如今又在何處?”

  蘇嬰鼻子里哼了哼,動了動肩膀,嘟囔道:“早上練了會兒劍,肩膀竟有些酸……嘖,當(dāng)真是老了?!?p>  戰(zhàn)歌滿頭黑線……信你才有鬼了!

  陳囂卻在給他打眼色……自家長輩,捏肩而已,就當(dāng)是盡孝了。

  戰(zhàn)歌望了望天,終究還是起身,站到蘇嬰身后,給他揉著肩……之前不情不愿的,這會兒倒是也不含糊,力道拿捏得很好。

  蘇嬰舒服了,終于說道:“其實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東方先生為人低調(diào),不喜聲名,那些陰謀陽謀,或驚天或動地的手段,都是由陛下出面的。關(guān)于他的真實身份,只有侯爺他們幾個清楚,我知道的也不多,旁人大多都以為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呃,跟陛下有些不可說的關(guān)系。后來,大周建國,陛下有意論功行賞,封他為相或者當(dāng)個清閑王爺,隨他喜歡??上?,在陛下登基那日,東方先生卻走了?!?p>  陳囂和戰(zhàn)歌聽得目瞪口呆——這、這、這……他們似乎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可是,蘇老頭這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讓他有些不敢置信……

  戰(zhàn)歌咽了口口水,道:“蘇伯伯,陛下跟東方先生……那什么不可說的關(guān)系,是真的還是假的?”

  蘇嬰笑道:“妄議圣上,當(dāng)心御史臺請你喝茶?!?p>  戰(zhàn)歌撇了撇嘴,頗有些不以為然,“陛下心胸寬廣,怎么會與我們這些小輩計較?”

  蘇嬰瞧了他一眼,“是嗎?改日進宮,你當(dāng)面問問,看陛下怎么回你?!?p>  戰(zhàn)歌:“……”

  這能是一回事兒嗎?不過,倒是可以讓青離那丫頭問問,陛下再生氣估計也舍不得打她。

  陳囂道:“聽蘇伯伯所言,這世上知道東方先生的人應(yīng)該不多,如此一來,背后主使的范圍倒是縮小了。”

  戰(zhàn)歌點頭,道:“蘇伯伯,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蘇嬰沉默了會兒,卻是搖了搖頭,道:“那幾人……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不過,這世上知道東方先生的人只少數(shù)幾人,但當(dāng)年戰(zhàn)亂之時,陛下曾用啟明星的標(biāo)識作為暗號,知道的人不在少數(shù)。”

  陳囂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所以,定制這枚戒指的人,很可能不知道東方先生,那啟明星指代的很可能是皇帝?”

  蘇嬰道:“的確如此?!?p>  戰(zhàn)歌卻是撇了撇嘴,碎玉公子都說出了東方先生的名號,背后那人又怎么會弄錯?若是指代陛下,沒必要用二十年前的暗號……他手下用力捏了捏,聲音卻是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西域王呢?”

  蘇嬰感覺肩膀略疼,卻是笑了,“我之前也在猜測,當(dāng)年囚禁西域王的,或許正是東方先生。”

  戰(zhàn)歌輕輕哼了一聲,這老家伙,說來說去,還是在把所有的事都往玉龍幫身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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