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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為何如此

第十九章

尊主為何如此 陳貳叁 2071 2019-09-24 10:29:14

  “小白吶,以后不可以亂咬人了?!笔掑芬荒樔讨?,抽抽著臉皮,很是難看。

  蕭溪寒苦著臉給成懌包扎傷口,唉,我這女兒這么怎么不讓人省心呢!不過這牙口好??!吃飯一定吃得香!不會餓著,這好啊!蕭家主思路偏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小白呀!以后……”

  “我去!”不知突然岔開話題,目光炯炯。在燈火下像是要滴落出晶瑩。

  “呃?你怎么?”蕭溪寒猝不及防,但也松了口氣。

  “小白?”蕭宸訝異,繼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真的無辜的成懌。

  “我去?!辈恢陂缴?,手抱著叉開盤起的腿,搖搖晃晃的。像個孩子一樣,“我想出去走走,也想要能記起以前的事來?!?p>  說著搖搖晃晃的,嘆口氣。

  “這種如墜迷霧的感覺真不好受?!?p>  你還是不要想起來的好。

  在場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暗自腹誹。

  “明天就啟程吧!還有要帶上燕歸!我承諾過帶他去青辭臺拜師的!”

  成懌聞言挑起眉毛,眼底暗流涌動。

  燕歸?青辭臺!哼!成懌暗自磨磨牙,在心里給他記上一筆。

  “那感情好啊!”

  蕭溪寒覺得最近鴻運當頭??!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蕭寶拋著小手絹給自己姐姐送行,燕歸也一臉茫然地跟著一起走。

  不知扯扯自己身上的棉襖,抬頭再瞧瞧很不一樣的成懌。

  成懌沒再帶著家仆,而是留下兩個護衛(wèi),就是君同和孟中,一個笑嘻嘻一臉和氣,另一個像是欠了銀兩似的臉臭得很。

  他自己穿著一身半舊的藏藍色裳,外罩著銀灰長袍。及腰的頭發(fā)梳起,用銀色發(fā)冠束起,卻留下一束長發(fā)垂在身后??雌饋頉]那么清逸舒朗,反倒有種初出茅廬的利落勁。

  “你這打扮有點顯年輕??!”看起來資質(zhì)不高,像是下山來歷練的學徒。

  “你坐好?!焙苁枪蜒园?。

  成懌好像心情不好,慢悠悠瞥了我一眼,我心虛地退到轎內(nèi),他這出殯一樣的白紗座倒是給我坐上了。不過現(xiàn)在紗幔換成天青色,朦朦朧朧的,有些煙雨的婆娑。

  隔著紗幔,看不清他神色,倒是我剛爬上來坐著的時候,他在座前佇立良久。

  “你要不還是自己坐吧?!弊屩魅思以谕饷骝T馬不是很好啊。

  “你坐著就是。”他挑起一邊看著我,略有躊躇。

  “你覺得冷嗎?”

  “我沒那么弱!”

  自從我臨出門半夜踢被子著涼以后他就一直這幅樣子。

  “是呀,誰家著涼差點斷了氣?!毖鄽w騎著馬冷不丁就來掀我的臺。

  “我只是偶爾!”這身體真的好差勁,發(fā)個燒就要命。

  “是呀是呀,你可能是睡迷糊了憋住氣忘了出。是我們大驚小怪!”

  燕歸飄過。

  噗嗤!孟中笑出聲來。君同皺著眉瞪了他一眼,又莫名煩躁地很。

  “蕭姑娘身子的確很差,還是好好養(yǎng)著?!?p>  哼!掩上紗幔躺著,不跟你們說話。

  成懌看著搖動的紗幕,回想起晏老的話。

  蕭蘅白的身體早已破敗不堪,傷了根元,只能好好養(yǎng)著這一條路了。

  到底是如何的傷痛?

  孟中瞧著成懌心事重重的,撇撇嘴,又往君同那邊看也是繃著一張黑臉。

  “君同,你是不是不高興公子跟蕭蘅白一起走啊?!?p>  “你少說話!”

  “那你就是不開心公子和蕭小姐的婚事了!”孟中壓低聲音,對著看過來的君同亂挑眉毛。

  君同默然。

  “真的是!”孟中驚道,差點滾下馬來。

  “你閉嘴吧?!?p>  ……

  “公子,這是最近的書信?!本踔殴{躬下身子遞給成懌。

  “我們這是要去哪?”不知探出個頭來跟燕歸小聲咬耳朵。成懌扭頭過來狠瞪,不知猛的一頭扎進轎內(nèi)。

  瑟瑟發(fā)抖。

  燕歸愣了半晌,就大笑起來。

  “你看你那慫樣!”

  成懌陰沉著臉收回目光,抬頭看著灰蒙的天。

  “快要下雨了,先找個地方歇腳吧。”

  半夜窗扉突然擠開,鉆在溫暖被窩里的不知正呼呼大睡,聽到一聲極細的笑聲。

  模糊睜眼黑乎乎看不清,伸個懶腰手就捅出去被子外,一陣冷風刮下一層皮肉似的刺骨。

  趕緊扒拉開蓋著頭的被子,一瞧差點嚇死。自己半懸在空中,風四面八方地涌入。

  “媽呀!”

  “不要怕。”成懌的聲音隨即傳來,只是被風撕扯地破碎。

  “你她媽把我?guī)С鰜砀陕?!”灌了一嘴風。成懌抱著個被褥像巨大蠶蛹飛躍在樹林間,那是和走的方向截然相反的。

  “帶你去找一個人?!背蓱l(fā)絲滑進眼睫,眨眨眼。

  “不想帶其他人。”

  “只有我們兩個。”

  呀!前面有個大樹叉,成懌調(diào)轉(zhuǎn)方向,把不知塞回被子離去。

  “要加速了?!?p>  “啊啊啊啊啊啊!”

  我就不該相信你!

  暮色沉沉,最西邊就是黑海,水流湍急,暗礁多觸。往東就是一大片黑林,這是特殊地貌生長出來的樹木。比海水淡一些的是天穹,往下就是一只大旗幟一般的黛色山丘,旗山。

  由于臨近黑海地處偏僻,人跡罕至,只有山腰處有一座白色灰墻的道觀,在黑水烏天黛山中很是惹眼。

  道觀前種了一棵大樹,枝虬葉茂,在冷風蕭瑟里傳出一陣低聲嗚咽,似鬼如魅。時輕時重,夜深人靜時滲人得緊。

  黑漆漆中向外伸出的粗大枝干垂釣著一個白色的影子,飄忽搖動。不

  時嗚咽,如同鬼魂。

  嘎吱一聲。

  道觀的烏木大門推開一條縫,一只腳探出來,掂了掂土實不實。

  瞬間擠出來一塊大石板,足有半人高。底下卻是一雙瘦弱的腳踏著,石板轉(zhuǎn)過來,是被一個小道士背在身后。

  小道士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小小的個子,穿著舊灰袍,衣擺都垂到地上,拖著不甚合腳的鞋子。卻十分靈活地踮腳小跑到樹下,一把抱住樹干,愣愣抬頭看著頭頂?shù)陌子啊?p>  “暮秋!”

  小道士壓低聲音卻很是努力叫著,叫了一會沒有動靜,有些失落,抬腳往回走。

  “老子還活著呢!還不快救老子下來!”

  白影搖晃起來,長長的衣擺輕飄飄的,在中間才有兩只腳在不停踢蹬。再往上就是滿是怒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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