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賽不同人稱奪命神醫(yī),神醫(yī)二字說出了他的醫(yī)術(shù),此人一身醫(yī)術(shù)確實值得稱道。
而奪命二字,則說明了他的本事,能助人脫死奪得性命。
賽不同武功稀松平常,原本是一游方郎中,機緣巧合得到一卷《精醫(yī)秘要》古卷,精心領悟,仔細參研,被他學的一身通神醫(yī)術(shù)。
號稱藥到病除,生死人,肉白骨,只要肉身不腐,既能拉人還陽,可在閻羅王手下?lián)屓说幕钌裣伞?p> 起初倒也做得幾件萬家生佛的好事,給許多看不起病的百姓治好了疑難雜癥,可后來牛皮吹大了,找他救命的人越來越多,其人也有些膨脹,定下了三不醫(yī)的規(guī)矩,即非疑難雜癥不醫(yī),非萬金來求不醫(yī),非誠心叩拜不醫(yī),膨脹的幾乎突破天際。
也許是有些本事,也許是有些運道,此人如此行事竟然還越發(fā)興旺,名氣也是與日俱增。
可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一個人出了名,有了本事,若不曉的消災避難,低調(diào)行事,往往會有你應付不了的禍事出現(xiàn)。
就在年初,鐵壺山四當家縛龍手殷萬熊與人拼斗,中了對方一記毒掌,雖逃的性命,可之后毒掌復發(fā),全身潰爛命不久矣,鐵壺山一門六位當家人,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感情甚篤。
大當家一掌擎天殷萬里氣海巔峰的修為,在東陵府江湖道上也是頂頂有名的大豪,親兄弟要死了怎能不急,直接帶人找到奪命神醫(yī)賽不同,在其門口三拜九叩請其醫(yī)治兄弟,又送出萬兩黃金以資診費,言說若是救回他四弟性命,只要鐵壺山在一天,賽不同就是鐵壺山永遠的恩人。
也不知這賽不同是不是豬油糊了腦子,明知道殷萬里的威名,依然在屋里坐的是穩(wěn)穩(wěn)當當,態(tài)度也沒多少改變,對于鐵壺山的恩人這個情分也沒多看中,偏偏殷萬里還真就吃了他這一套,覺得神醫(yī)果然氣度不凡。
而賽不同只是讓人收下診金,查看了殷萬熊的癥狀,就開了一副清熱去火,消毒止瘍的方子。
這方子對全身潰爛的普通人那是對癥,可殷萬熊不是普通人,一身氣血雄渾無比,長年練武體質(zhì)自非常人,而且身中毒掌不光光是全身潰爛一個病癥,其體內(nèi)五臟六腑都附著著一絲毒氣,只待體內(nèi)火氣一衰就能侵入內(nèi)腑,到時候毒發(fā)臟腑神仙來了也得干瞪眼。
賽不同當時給殷萬里的回話那是斬釘截鐵“藥到病除,回去修養(yǎng)吧”
殷萬里也是信了他的邪,當即帶著四弟回山修養(yǎng),起初幾副湯藥確實把潰爛止住,而且全身的毒氣也真的有所消散。
可沒過兩天,殷萬熊體內(nèi)火力衰退,毒氣侵入臟腑,一口口的黑血吐的滿地都是,沒挺半個時辰就一命嗚呼。
自從四弟傷重臥床,殷萬里就在一旁照顧,兄弟之間的感情可見一斑。
原本要活過來的兄弟竟然吐血而死,殷萬里勃然大怒,命人將賽不同捉拿上山,預要賽不同心肝下酒,頭顱祭祀。
要說這賽不同也是有些運道,就在殷萬里派人捉拿他的時候,一個前來拜托他療傷的江湖人聽說了殷萬熊的死訊,用這個消息換了賽不同為他療傷。
賽不同自知殷萬里不會輕饒了他,帶著家中妻妾卷著鋪蓋卷就跑了,他不敢再東陵府內(nèi)亂竄,徑直向著丹符劍派這里跑來,他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能庇護他的也只有丹符劍派了,他用自己曾經(jīng)得道的《精醫(yī)秘要》同呂子軒換來了丹符的庇護。
殷萬里得知賽不同跑到丹符避難,氣的五雷轟頂,就要帶人來丹符搶人,被一眾兄弟給勸住。
鐵壺山確是在東陵江湖聲明不小,可那丹符劍派也江湖豪強,東陵府的頂級宗門。
若論兇名聲勢,丹符比不得綠林大寨的鐵壺山。
可若論戰(zhàn)力,鐵壺山是比不上丹符劍派的,至少氣海這個層面鐵壺山就差了不止一籌。
鐵壺山只有殷萬里,殷萬勝兩人是氣海境,其余四個兄弟皆是內(nèi)練巔峰,平日里占山為王,劫個鏢車什么的盡夠用,可與武道大派丹符劍派放對兒,卻是差那么點意思。
殷萬里自知不是丹符劍派的對手,派人送信想要用金銀換取賽不同的人頭,被呂子軒駁回。
而呂子軒也不想得罪一府之內(nèi)的綠林豪強,回信言辭并不激烈,只說賽不同是丹符貴客,貴客只要在丹符一日,丹符劍派就得保證安全,若是那天貴客離開丹符劍派,是死是活與丹符也沒關(guān)系。
殷萬里看到回信,明白這是呂子軒給他的面子,意思就是你殷萬里別來我丹符殺人抓人,要不雙方都不好看,想要賽不同的命,就看你手段了。
殷萬里雖然不能親上丹符劍派要了賽不同的命,可他也不是沒有辦法,鐵壺山在東陵江湖懸賞,奪命神醫(yī)賽不同人頭,誰若是能帶來賽不同的人頭和心肝脾肺腎,鐵壺山奉上黃金萬兩,武道內(nèi)練秘籍一部。
這個消息在江湖上一傳出來,引起了軒然大波,各路豪杰紛紛前往丹符附近,直接導致賽不同在丹符劍派不敢下山,平日里連面都不敢露,就在丹符劍派的弟子宿舍邊借了個屋子,住在里面,他怕有人喪心病狂的潛入進來宰了他。
賽不同這一住就是一年,這次的收徒大典,丹符劍派的江湖盟友都來觀禮,賽不同也是有資格的,畢竟曾經(jīng)也是個江湖名人,一手醫(yī)術(shù)曾經(jīng)拯救過很多江湖名宿,也是個有名望的。
呂子軒起身講話,賽不同就知道自己拍馬屁的機會又到了,這呂掌門可是他的守護神,他是堅決現(xiàn)在呂掌門一邊的,舔狗什么的,對他來說現(xiàn)在就是基本操作,把呂掌門舔好了,才有他活命的機會。
呂子軒見賽不同說完話,兩側(cè)的觀禮臺有些冷清,這可不好,沒人上來捧場可不行,沒人上臺展示一番豈不顯得丹符劍派沒人氣。
“賽神醫(yī)不通武道,哪位豪杰愿意上臺,給這些年輕的弟子們一點激勵,也讓他們見識一下前輩的風采,作為指點的酬勞,我丹符預備了三瓶益氣丹,作為勝者的犒勞”呂子軒早就準備好了誘惑眾人的東西。
丹符大典必須要展示一下他們的實力,要不然這大典舉辦的還有什么意義,沒人捧場就連盟友都會覺得丹符劍派是不是沒落了,竟然沒人給這個面子。
有彩頭,就有出頭的。
“呂掌門太過客氣,身為武道先行者,給這幫小子門提點提點,哪需要什么犒勞,身為江湖前輩提點后輩本就是一場美名,就讓我來耍上一套拳,給小子門長長見識,開闊下眼界兒”陳二駝斜后方,一名短褂棉衫的中年人站起回道。
“好,雙拳擔山鄭大俠果然仁義無雙,請”見到有人應承,呂子軒也是放下心來,有了開頭就好。
這雙拳擔山自席位上一跺腳,身形原地拔起兩米,兩手向后一拍,憑空一股狂風涌現(xiàn),借著力向高臺之上飛竄橫移過去。
“鄭某拳法拙劣,污了在做諸位的眼,還望不要笑話鄭某,鄭某獻丑了”雙拳擔山是個四十許的漢子,先是給兩旁的江湖同道拱手施禮,隨后擺開拳架,一套正奇相合,左右交攻的拳法帶動冽冽風聲打了出來。
這套拳法應該是一套與人對練,見招拆招的套路拳。
陳二駝蒙師傅童冠贈與拳經(jīng)一部,如今對拳法的理解也是有一定底蘊的。
這雙拳擔山看那兩條臂膀就知道,又長又粗,拳頭大的像沙包一樣,這種身形不練拳都可惜了。
不過這種江湖套路拳法,在他眼里著實沒啥看頭,還不如剛剛丹符劍派的弟子比劍來的讓人興奮。
“鄭行州,你這套拳法可是驚天地泣鬼神啊,就是我們看著有點想睡覺,這大冷的天看你都出汗了,莫不是腎精有虧”在陳二駝對面,也就是西邊的觀禮臺上,一個粗狂的聲音,戲謔的調(diào)戲著雙拳擔山鄭行州。
陳二駝瞬間來了精神,目光透過高臺,看向?qū)γ妗?p> 鄭行州的拳法也是一頓,繼而又繼續(xù)舞動起來,一套拳法,從開始到結(jié)束,大約也就一柱香時長,這已經(jīng)是復雜一些的拳法招式了,短一點也就幾十個呼吸,一套拳法就能打完,特殊的養(yǎng)生拳不算。
鄭行州沒有理會說話之人,一招一式帶著自有的韻律,一套拳法打完收工,扭頭看向西側(cè)的觀禮臺。
“哪位朋友對鄭某的拳法有疑意,可以下場一式,若是能破開鄭某雙拳,鄭某從今以后不在以拳法示人”被人家調(diào)侃打拳無力,又腎精虧虛,鄭行州若是不給自己找回顏面,今后也不用再江湖上廝混了。
“說你虛,你還喘上了,費大爺看你的拳就是捶背拳,雙拳擔山,雙拳扛蛋去吧你”西側(cè)的觀禮席位,一名滿是絡腮胡子的壯漢站起身來,身著半衫棉夾,身形與鄭行州不相上下,打眼一瞧就知道,也是為拳法武者。
此類武者的身形大多是下盤穩(wěn)固,也就是腿短,兩臂強壯有力。
姓費的絡腮胡子在觀禮臺上小跑兩步,一個飛身上了另一座高臺,普一落地一個彈身落在雙拳擔山鄭行州所在的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