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琢磨著,要是哥哥真的是父王從族中收養(yǎng)來的,父王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呢?”云蘭信誓旦旦地握住云清的手,“這里面肯定有問題?!?p> 云蘭的話正好印證了云清的猜測,她回握住云蘭:“那你知不知道,你哥哥這些年有沒有和他的親人聯(lián)系過?”
云蘭吶吶地晃晃頭:“這我就不知道了?!?p> 云清也不氣餒,拍拍她手背:“沒事,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去玩吧。”
云蘭乖巧地點頭,依著云清的話走到一邊,坐下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容姐姐問她哥哥的出身做什么?
……
云蘭出去后,云清對著虛空輕聲喚道:“擎云?!?p> 外面?zhèn)鱽淼偷偷幕貞?yīng)聲。
云清想起之前王晉和吳皓鬼鬼祟祟的神色,“你說,那個人沒出現(xiàn),會不會是因為發(fā)覺我們身后有人盯著,所以才只留下一張畫像就消失了?”
擎云理性地給出答案:“或許是,或許不是。”
云清手指在桌面上打著轉(zhuǎn),面露沉思:“傅明禮從云蘭那里知道我還在查敏親王的事情,我們出去之后,他定是派人跟著了。對方覺察皇室暗衛(wèi)追隨,不肯出面也在情理當(dāng)中?!?p> 擎云潑她冷水:“這些都是殿下的猜測而已,沒有任何證據(jù)?!?p> 云清:“我直覺這件事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的,我去的時候亭中茶水都是熱的,若不想來,何必備下熱茶?”
擎云這下不說話了。
云清敲了敲桌面:“我的預(yù)感沒有錯,也許從一開始,我被人從俞國劫到平國,一直到今日敏親王讓陳大來殺我,一直都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陰謀。”
擎云想不明白今天的事,卻對云清出事之時的形勢記憶猶新:“您來到平國之前,正是皇權(quán)之爭最為膠著的時候,您失蹤了,皇位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芈涞搅顺杏H王世子手上?!?p> 云清明白他話里的暗示,她失蹤,最大的得利者便是云京墨,換作任何人都沒辦法不把這件事懷疑到他頭上。
擎云了解云清的遲疑,在外面接著道:“是常玥出面相邀,沈成似出手將屬下引開,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jī)。屬下沒記錯的話,前段時間還有過常玥即將封后的消息傳出來。常玥的條件遠(yuǎn)遠(yuǎn)不夠資格做皇后,如若不是論功行賞,后位怎么可能落在她身上?”
“你這猜測經(jīng)不起推敲?!痹魄瀹?dāng)即反駁道:“且不說我原本就和常玥有些嫌怨,她害我根本不需要其他理由,就說她封后的那件事,安陽丞相早就解釋過了,陛下從未有過這種意思,都是有心之人故意散播的謠言?!?p> 擎云不置可否:“殿下如此相信他,屬下只希望他能對得起你的信任?!?p> 云清沉默片刻,問他:“梅園的事情,還沒想明白嗎?”
擎云回想之后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幾頓胡猜有多可笑,不太好意思道:“屬下愚鈍,殿下見笑?!?p> 云清:“去館驛把這件事說給丞相,讓他解釋給你聽?!?p> 擎云應(yīng)下。
……
寢殿里,王晉正和傅明禮說著今天下午的事情。
“云姑娘身邊的高手十分敏銳,咱們的人功力遠(yuǎn)不及他,只敢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p> 傅明禮看了看空蕩蕩的寢殿,想起今天一整天都沒來看自己的云清,語氣冷到不能再冷:“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嗎?”
“那倒也不是?!蓖鯐x道:“云姑娘進(jìn)了梅林之后等了一下午,回程路上遇到了一群黑衣人?!笨粗得鞫Y頓時緊張起來的神色,王晉忙安撫道:“陛下放心,不是什么厲害角色,云姑娘身邊的高手都給解決了。”
傅明禮:“留下活口了?”
王晉點頭又搖頭:“留倒是留下了,可云姑娘把人給放了。”
“那暗衛(wèi)呢?!备得鞫Y質(zhì)問:“有沒有追查到黑衣人的主使?”
皇室暗衛(wèi)縝密機(jī)敏自是不必說,當(dāng)然是查了。王晉道:“查了,是沈靈瑤沈小姐之前的那個護(hù)衛(wèi),叫陳大的?!?p> 傅明禮嗤聲:“現(xiàn)在什么小魚小蝦都能對云姐姐不利了嗎?還用得上她身邊的人親自動手,咱們的人都是吃白飯的嗎?”
王晉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了半天,才猶猶豫豫地說道:“陛下,咱們的人要是出面,云姑娘就會發(fā)現(xiàn)您派人跟著她了。她一發(fā)現(xiàn),您裝病的事情就徹底裝不下去了?!?p> 傅明禮破罐子破摔:“反正她也發(fā)現(xiàn)了,那層窗戶紙?zhí)舨惶羝朴惺裁床顒e?”
王晉保持著清醒和理智,平靜地告訴他:“差別就在于,要是挑破了,云姑娘可能立刻就走。”
傅明禮:“把朕的藥端來?!?p> 王晉憋著笑應(yīng)聲。
傅明禮想想又說:“沈靈瑤那個樣子,估計顧不上云姐姐,你去查查,這件事是不是敏親王指使的?!?p> 王晉不太信,敏親王平素給人的印象都是寬和仁厚的中年人,宮里上下很少有人對他印象不好的,加上他和陛下的關(guān)系不一般,王晉更不愿意輕易去懷疑。
他想開口勸勸,轉(zhuǎn)眼想起云蘭之前的那番話,頓時把所有的勸告都咽回了肚子里。
知人知面不知心,在這偌大的王朝之中,又有誰能做到絕對干凈。
“奴才記下了。”王晉道。
……
安陽橋坐在書桌后,聽完擎云的敘述后陷入了一陣沉默。
擎云在外人面前是很沉得下氣的,一句話不說老老實實等丞相自己說話。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安陽橋才低嘆道:“原來是這么一回事?!?p> 擎云:“嗯?”
安陽橋約莫猜到云清讓擎云來說此事的目的,半點不吝嗇于指點:“你剛才說,畫上的人是誰?”
這句話今天擎云被問了好些遍了,他再三反思,難道這句話里藏著什么玄機(jī)?
他重復(fù)了一遍之前的回答,說道:“是陛下?!?p> 他口中的陛下,當(dāng)然不是平國的陛下傅明禮,而是現(xiàn)今大俞的新帝云京墨。
安陽橋知道他說的是誰,聽言竟糾正他:“確切來說,他是承親王的養(yǎng)子?!?p> 擎云本能地想反問他,這有什么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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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歸王
為什么我把兩千字寫出了四千字的疲憊感(`?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