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正是初冬時候,平國的使團啟程返回平州。
云清輕車簡從,帶人到城門口為他送行。
傅明禮穿著厚實的大氅,將馬鞭扔給隨從后大步朝云清走過來,行走間衣袍微微揚起,黑袍玉容襯得君子如玉。
“兩年后我再派人來重新擬定定親文書,一到日子就派人來迎親?!备得鞫Y握住她的手:“云姐姐,下一次,可千萬別教我失望了?!?p> 云清淺淺一笑,眉目里都是溫婉柔情:“你放心,陛下應(yīng)了我,不會再從中作梗,等到了日子,我們就成親?!?p> 傅明禮眼里笑意閃爍,看著她被風(fēng)吹的發(fā)紅的小臉,心念一動,回頭對身后的隊伍喝了聲:“轉(zhuǎn)過去!”
隨隊的將士們怔愣一瞬,很快識趣地背過身去,就連云清身后的永菱永韻都轉(zhuǎn)了身。
云清抬眸,傅明禮捧著她的臉,低頭輕柔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用平生罕見的溫柔語氣對她說:“云姐姐,等我娶你。”
前方隊伍開始前行,傅明禮縱身上馬,馬兒快步向前,地面揚起大片嗆人的塵土,云清站在城門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車隊消失在視線里。
永菱上前扶住云清一只手臂,一邊呆著她往回走一邊說:“殿下,您和平國陛下的婚事耽擱的未免太久了,您就不怕夜長夢多?”
“好事多磨嘛?!痹魄迦嗔巳喟l(fā)酸的脖頸:“這段時間事情總是一樁接著一樁,總算歇下來了,我回去得好好睡上一覺?!?p> “殿下!”長樂宮的宮女杏兒滿面急色地從宮門處疾步走出來,待停在幾人面前,她壓著慌張低聲說道:“殿下,惠王殿下食葷被太傅抓住了?!?p> “越云大長公主喪期之內(nèi),他這個時候吃什么葷腥?”云清恨鐵不成鋼地斥了一聲,擰眉對杏兒道:“現(xiàn)在人在哪?”
“惠王殿下和太傅都在御膳房。”
“喪儀期間,御膳房應(yīng)該不能做葷食,為什么云晏還能吃到那些東西?”
杏兒說:“聽說是惠王殿下非要吃,逼迫御廚做的?!?p> 云清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意識到些許不對:“云晏就算再愛吃肉,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跑到御膳房,逼迫御廚做葷食來吃吧?!?p> 永韻連連點頭,附和道:“對啊,那樣不就等于告訴所有人,惠王殿下跑到御膳房吃肉了嗎?”
“這……”杏兒后知后覺地醒過神來:“奴婢也不清楚,殿下還是親自去瞧瞧吧,聽說長兆伯夫人恰巧也撞上了此事,現(xiàn)在人正在那爭辯著呢。要是事情鬧大了,惠王殿下被御史們參一個喪期失儀的罪名,那可就麻煩了?!?p> “長兆伯夫人?”永菱立馬想起了此人:“不就是那個和惠王殿下不合的魏詹的母親嗎?”
永韻:“對對對,就是她!上次殿下在中秋夜宴上敲打了長兆伯夫人的長姐靖安侯夫人,這陣子魏詹乖覺的很。奴婢還當他知事了呢,原來是憋著壞呢?!?p> 云清心里約莫有了猜想,嘴上卻警告了一聲:“不許胡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