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菱和永韻發(fā)了一通牢騷,彼此心情都紓解許多,這方各自散去。
永韻送藥進(jìn)去,云清接過藥碗拿起勺子在里面攪了攪,問:“你們兩個在外面嘀咕些什么呢?!?p> 永韻本想找個由頭把話頭對付過去,轉(zhuǎn)念一想,剛才自己情急時聲音不小,殿下不可能一句話都沒聽清,索性一五一十地把話說了清楚:“奴婢們剛才在說蘭公主的事情。”
云清苦著臉把要喝干凈,挑挑眉繼續(xù)問:“說蘭公主什么事情?”
“殿下您胃疾復(fù)發(fā),這陣子難受的人都瘦了一大圈,蘭公主這時候卻還是只顧著自己的事情,奴婢覺得蘭公主實(shí)在太自私了,殿下您不能一直縱容下去?!?p> “你們都這樣想嗎?”
永韻一邊把蜜餞碟子遞過去,一邊弱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云清微微嘆了一聲氣,“從前我嬌慣不懂事時,父皇何曾因?yàn)槲业念B劣而棄我于不顧?”
她間永韻面上還有余怒,便銜笑說:“從前你不懂事時,我何曾因?yàn)槟悴欢露还苣???p> 永韻回想起自己從前多嘴多舌,時常給云清招惹麻煩的經(jīng)歷,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啊,曾經(jīng)她做事不過腦子的時候總是仗著有所庇護(hù)而得勢猖狂,現(xiàn)如今蘭公主陷進(jìn)愛河里,自己勸殿下置蘭公主于不顧,不是等于勸殿下置從前的自己于不顧嗎?
沒有遇事總是心軟的殿下,哪來此刻全頭全尾的自己?
“殿下?!边^了好一會兒,永韻輕輕扯了扯云清的手:“蘭公主是什么樣的人,您其實(shí)是清楚的,是不是?”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自己都不例外,何必苛求旁人。”云清拍拍她手背:“下去吧。”
永韻拿著空藥碗出去,走到門外時撞上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云晏,她想起前幾天自己沒壓住火氣發(fā)的兩句牢騷,趕忙把云晏拉到廊下:“惠王殿下?!?p> 云晏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永韻?有什么事情你就說嗎,怎么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奴婢上次和您說過蘭公主的事情,您還記得嗎?”
云晏握拳:“你放心,我已經(jīng)讓人給那個云蘭教訓(xùn)了。”
永韻眉心一跳,“什……什么教訓(xùn)?”
“那個云蘭不是最怕沈大人納妾找相好的嗎?”云晏得意洋洋地沖永韻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我從春風(fēng)樓給沈大人找了兩個美人,讓人送到了沈府。”
永韻:“……春春風(fēng)樓?”
“那可是咱俞都城里最知情識趣的美人樓,我都打聽過了,京城里好多達(dá)官顯貴私底下都去那里找樂子,官員們喜歡那里的美人喜歡的不得了。我給沈大人找了這么兩個紅顏知己,我看那個云蘭還有沒有精神來叨擾姐姐?!?p> 永韻眼前白花花一片,她呆呆的看著眼前眉飛色舞的惠王殿下,心里默默地想:完了。
殿下知道了自己跟惠王嚼舌根,害的沈大人身邊多了兩個紅袖添香的美人給蘭公主添堵,一定會惱了自己的。
“永韻?”云晏見永韻長久不動,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