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你是什么時候?”擺渡人看著蕭升滿眼的詫異,自己的弟子被人上了身,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不用太吃驚,在你還躺在那里睡覺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讓蕭升偷偷上了他的身體,‘紫金鈴’附身的至寶,可以靈魂出竅附到別人的身體上,同時讀取到他的記憶?!?p> 周深搖晃了一下手中的紫金鈴,聲音很是悅耳清脆。
他從楊戩那里沒有得知擺渡人的條件,心生疑惑,覺得事情可能不會簡單,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就想出了這么一招。
“所以呢,其實(shí)這局游戲從一開始就是由我來掌控,你每次使用銅錢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阿吏,畢竟他一直都是你最忠誠的弟子,下一任擺渡人接班,而正是他,哦,不準(zhǔn)確的說是蕭升,將我手里的牌給替換掉?!?p> 蕭升這一次立了大功,神氣無比,“說起麻將牌,我蕭升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什么大三元、大四喜、十三幺、清一色我自己都數(shù)不清了!”
他作為招寶天尊,這種于錢有關(guān)的門道可以說這些年在俗世混的比周深還要熟練。
場上唯有劉漢羅還有點(diǎn)懵逼,附體?紫金鈴?游戲中還有這種道具?他摸了摸鼻子,“那個......你這個紫金鈴是那里弄到的?”
“打副本掉的!”周深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劉漢羅的肩頭道。
“好了,輸贏已定,是時候渡我們過去了?!敝苌顚⒛侵б揽吭诖竦拈L蒿遞了過去。
撐一支長蒿,船緩緩地前行,周深坐于船頭,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下方船底的涌動。
那不是河流拍打的聲音,而是一聲聲撞擊,像是在敲門,敲一扇死亡之門。
“不要?。〔灰?,不可以.......破喉嚨......破喉嚨......”
“別,我還錢,等我再賭一把就還錢,不要讓我去打工啊!”
“咳咳咳......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放過我吧,我今晚指定是不行了......”
“誰來買盒火柴吧,可以點(diǎn)原子彈的......”
耳邊那些殘余的痛苦哀嚎不斷在耳邊如同風(fēng)一樣吹過,須臾之間又已經(jīng)消失不見,轉(zhuǎn)而是另一人的傾訴。
如此往返重復(fù),那些痛苦回憶就這么連綿不絕卻又來去匆匆,
擺渡人手里的黑竹竿頻率并不算快,但每一次使的力氣卻是不小,仿佛要將手里的黑竹竿插到這冥河之底,擺渡人就這么撐著,阿吏在旁邊認(rèn)真的看著,就像那枯燥乏味的動作有什么天大的奧妙似的,津津有味。
周深無聊也盯著看了一會兒,但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奇怪,反倒是眼睛有些困了,唯一要說不同的就是每次撐下,船前進(jìn)的距離卻是遠(yuǎn)遠(yuǎn)超乎想象,兩岸猿聲,不,慘叫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就仿佛是這種感覺。
偶爾黑竹竿會觸碰到冥河之中無法輪回的怨鬼,擺渡人所使的力氣就更大了,那根黑竹竿幾乎都要折斷,待在收回的時候,上面會殘留一些黑色腥臭的鮮血,一接觸到空氣又化作了黑色的薄薄石片,凝結(jié)在黑竹竿上面。
而便是這樣的速度,冥河卻總是讓周深望不到岸,仿佛這條河一踏上就沒有岸。
劉漢羅獨(dú)自坐在一邊,凝眉愁思,盯著幽藍(lán)色的冥河,所謂釀酒水也是至關(guān)重要的材料,而眼下這種水,劉漢羅是聞所未聞。
“幽藍(lán)色得顏色,仿佛無需任何的調(diào)配,讓人看上去就是一杯美酒?!?p> 終于劉漢羅忍不住了,他取下自己背后的那口鍋?zhàn)?,打算取一些回去釀酒,剛?zhǔn)備動作,
一直自顧自不知在想什么的擺渡人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劉漢羅,“還是不要妄想的好,冥河之水乃天地造物,能承載它的只有天地,小心自己的手被融化......”
劉漢羅愣了一下,但手里的鍋?zhàn)舆€是義無反顧的舀了下去,“我就舀一鍋!”
瞬間周圍的冥河水就像受到了力量牽引,瘋狂的涌入鍋中,而且越來越多,但鍋?zhàn)訁s像是無底洞怎么裝也裝不滿,
甚至在那一刻周深都感覺到他們的船下沉了一點(diǎn)點(diǎn)。
最后還是劉漢羅覺得夠了才停止,滿滿一鍋?zhàn)拥挠乃{(lán)色冥河水就這么被舀了起來,劉漢羅小心翼翼的端著鍋?zhàn)?,不讓水撒到外面,同時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擺渡人。
仿佛在說,你TM在那嗶嗶個什么玩意?
擺渡人的嘴大張著,他的眼睛都直了,比起剛才看到蕭升的時候還要吃驚萬分,眼前的這一幕完全顛覆了他的認(rèn)知,那口黑鍋竟然能承受冥河之水的力量還有那么多怨鬼靈魂。
如果說天地間有什么東西能夠承載冥河之水,那就只有上古十大神器,但他不記得十大神器中有鍋?zhàn)影。?p> “你......你手里的到底是什么法寶?”擺渡人停下了船,神色激動地追問,那樣子恨不得將劉漢羅吃了。
他的眼睛不停的在那口鍋上打轉(zhuǎn),周深也是疑惑地湊了過去,看著老家伙激動地樣子,難道劉漢羅的這口鍋還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不成?
劉漢羅皺了皺眉頭,一巴掌拍走擺渡人鄒巴巴的手掌,厭惡的道,“你干什么?廚具可不能隨便碰的,這口鍋是我撿來的寶貝,你可別想打劫!”
“廚具?不,這怎么會是廚具,你給我看一眼,我好好看一眼。”
“切!我說大爺,你這招對我不好使,救你現(xiàn)在這表情,我要是讓你看一眼這鍋?zhàn)舆€回得來嗎?”劉漢羅死死地抓著鍋?zhàn)拥膬蛇叄乃篮葱l(wèi)自己的廚具,他可是知道眼前這老頭厲害得很,會使定身術(shù)。
擺渡人急了,手掌成爪,一把抓了過去,直擊劉漢羅的后腦勺.
啪!
周深的手死死地捏住擺渡人干枯的手腕,乘船的期間他也沒閑著,神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兩個人瞬間成僵持之勢。
石磯快速上前想要過來幫忙,但腳下剛邁出一步,船身就劇烈的搖晃起來,險些要側(cè)翻,好在楊戩和阿吏及時止住連趨勢,
咔咔咔......小船隱隱有裂開之勢。
“待在原地別亂動,現(xiàn)在他們兩人看上去風(fēng)平浪靜,但其實(shí)早已經(jīng)洶涌澎湃,
聽,下方的冥河之水已經(jīng)被兩人霸道的力量劇烈的攪動了起來,如果再多一個,這船就會四分五裂,所有人掉入其中!”
石磯瞇起眼睛往下看去,透過平靜的幽藍(lán)色河面,她看到了幾千米之下,那里已經(jīng)如同海底海底火山爆發(fā),渾濁激蕩,兩道巨大的漩渦將周圍百米的怨鬼碎片統(tǒng)統(tǒng)攪入其中,兩者不停地侵蝕碰撞,
每一次碰撞都是無盡的巨浪翻滾而上,但越是往上,那兩股巨浪卻又是化成了微妙的和諧。
到了這河面之時,只有幾滴如同雨水一樣的水花濺起。
擺渡人不放手,周深不松手,而蹲在那下面的劉漢羅更是被兩道恐怖的氣勢壓制,動也不敢動。
嘶嘶嘶——
忽然幾縷燃燒的煙霧飄然而起,空氣中帶著微微的惡臭氣味,
楊戩神目定睛一看,劉漢羅趴著的那地方,因?yàn)榉讲诺膿u晃,他鍋?zhàn)永锏恼f撒出來不少,現(xiàn)在竟然在慢慢的破壞那部分船身。
“喂喂,不會吧,這船不防冥河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