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一場喜慶的宴會,可昌宜侯府的大公子季非卻忽然暴斃在席上,兇手無疑是針對昌宜侯府而來,所以昌宜侯府必定要抓住兇手
哪怕席上多王侯貴胄,昌宜侯府也讓眾人不得出入席間。
直到找出兇手。
此事不僅在場間惹得人心惶惶,消息甚至傳到了景元帝的耳朵里。
皇宮之中,景元帝正信手閑翻著折子,忽然聽聞這檔子事,便皺了皺眉,道:“你且派人去通知,找出兇手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離開昌宜侯府,還有,讓順天府尹去徹查此事?!?p> 既然景元帝都這么說了,顯然是相當(dāng)重視此事。
光天化日之下,在昌宜侯府內(nèi)對大公子季非下手,顯然所圖不小。
而且,更是將兇手直指寧王世子李閑。
沈蘇是丞相府的嫡長女,她的話自然令許多人信服,沈蘇敢說自己是親眼所見,自然不會有假,于是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在了李閑的身上。
包括昌宜侯,陰沉的視線也在李閑身上停留。
哪怕當(dāng)真是王侯貴胄之人殺害了季非,他昌宜侯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必須要讓兇手付出代價!
面對沈蘇的質(zhì)問,李閑臉上并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只是相當(dāng)冷淡地道:“我從未與季非對弈,更不曾出現(xiàn)在亭臺附近。”
沈蘇卻咬定了道:“不可能!這是我親眼所見,寧王世子你就在亭臺里和季公子對弈,這一點不僅是我,我身邊的婢子也都能作證?!?p> 李閑淡淡一笑,沒有絲毫慌張:“你若是要作偽證,你身邊的婢子當(dāng)然聽你的了。”
“你——”沈蘇十分惱怒,她可是親眼看見李閑出現(xiàn)在那里,現(xiàn)在李閑卻說自己根本沒有去過那里,不是前后矛盾嗎?肯定是有問題的,殺害季非的人除了李閑還能有誰?
但李閑卻說她在作偽證!
于是沈蘇一轉(zhuǎn)頭,看向昌宜侯,道:“我沈蘇以沈家祖輩發(fā)誓,方才的的確確是看見了寧王世子出現(xiàn)在亭臺里,若有一句虛言——”
“好了?!辈撕蠲Υ驍嗌蛱K地話,“沈姑娘的意思,我已經(jīng)明白了。”
雖然沈蘇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眾人都聽了出來,沈蘇不可能說的是假話,否則也不會敢以自己全家來發(fā)毒誓了。
于是所有人看向李閑的目光都變了。
“世子殿下,還請你給一個交代吧?!辈撕罾淅涞氐馈?p> 李閑卻是一笑:“這案子難道不應(yīng)該由順天府尹來查辦嗎?難道侯爺準備私下里處置?”
昌宜侯一甩衣袖,怒道:“即便是順天府尹來了,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世子若是交代不出這段時間都做了什么,就莫要怪他人了!”
“既然世子殿下方才說自己不在季公子身邊,可有人能證明嗎?”沈蘇質(zhì)問道,說著,她轉(zhuǎn)而看向其余人,道,“你們有誰能證明之前世子殿下不在亭臺里?”
場間寂寂。
自然是沒有人可以證明了。
李閑這段時間去了什么地方,沒有人知道。
但,不知怎么地,阮裳忽然站了出來:“我……之前見到世子殿下了?!?p> 姜氏連忙將阮裳給拉了回來:“裳兒!”
無論阮裳是不是真的見到了,現(xiàn)在都不適合替李閑說話,無他,李閑謀害季非的事情,似乎已經(jīng)板上釘釘了,阮裳在出來,沒有任何用處,一來,沈蘇的話分量要大于阮裳,二來,沈蘇都已經(jīng)發(fā)了毒誓,沒有人會質(zhì)疑沈蘇話中真假。
阮裳這么一來,只會讓眾人懷疑罷了。
果然,沈蘇看向阮裳的神色也有了些變化:“阮姑娘?你說你之前見到了世子殿下?”
“是,之前在花園里的時候巧遇了世子?!?p> 這是實話,但是再之后她與李閑就分開了。
“不可能?!鄙蛱K搖頭,“或者說,你只是碰巧遇上他了,再然后他就離開了,是嗎?他離開花園之后,去做什么都可以?!?p> 沈蘇并不覺得阮裳是為了李閑開脫,因為無用。
“阮姑娘?!崩铋e忽然開口,喚了一句。
阮裳轉(zhuǎn)頭看向李閑。
“謝謝你了?!崩铋e微微一笑。
阮裳:“……”
她偏過頭去,吐了一口氣。
阮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站出來為李閑解釋了一句,等反應(yīng)過來之后才想起來這根本就沒有意義,又不能為李閑洗清嫌疑。
可李閑卻續(xù)道:“我之前一直與阮姑娘在花園里,直到聽聞季公子出事來過來,這一點,有阮姑娘為我作證?!?p> 阮裳驚了。
沈蘇眉頭一皺,看向阮裳:“李閑所說是真的?”
當(dāng)然不是了。
阮裳不過是與李閑見了一面而已,哪有一直在一起,可一邊是沈蘇的目光,一邊是李閑的視線,阮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應(yīng)了沈蘇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這本來就是事實,也是此時最正確的決定。
可……
阮裳真的能否認李閑的話嗎?
于是在默了片刻之后,阮裳抬起頭,十分認真地道:“是的,世子殿下一直都在花園里,這一點我可以作證。”
她選擇了李閑。
直到這個時候,阮裳才松了一口氣。
說罷,阮裳腦子里也不知道怎么就胡思亂想了起來,原來當(dāng)年景元帝也不是亂點鴛鴦譜,她跟李閑是有情的,她喜歡李閑,很喜歡了,就算是到了這一世,她也依然想要跟李閑在一起。
不知道這一世景元帝會不會在給她和李閑賜婚?
可沈蘇的面色卻變了,她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向阮裳:“阮姑娘,你不要信口雌黃,包庇寧王世子對你沒有任何好處?!?p> “我沒有包庇任何人,我只是想我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罷了。”阮裳也很堅定,看向沈蘇的目光沒有任何退縮。
東寧伯府的姑娘和丞相府的姑娘各執(zhí)一詞,一個指認李閑,一個為李閑作證,場面有些失控。
但更多的人還是相信沈蘇。
李閑轉(zhuǎn)頭看向昌宜侯,道:“與其看著兩個小姑娘爭執(zhí),不如速速調(diào)查,比起您,我倒是更迫切想知道兇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