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尾巴,八月份的前奏。
喬自然主動聯(lián)系了溫宇宙:“有空見一面吧?!?p> 溫宇宙接電話后,似乎沒有任何波瀾:“咱倆還有必要見面嗎?”
“萬達廣場星巴克見。你不來也得來!”喬自然口氣生硬。
大概中午十一點左右,喬自然從雪舞人間出來,花店這兩天格外忙,中午這會兒還有很多人來買花。她開車出去,發(fā)現(xiàn)沒油了,她又打車到到附近的萬達廣場。
下了車后,夏風(fēng)拂過她的耳畔,喬自然的頭發(fā)被吹的凌亂,她停下來,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天氣太干燥,她將保濕噴霧拿出來,噴了噴臉:“舒服?!?p> 溫宇宙比他早到,點了兩杯馥芮白,等喬自然過來的時候,溫宇宙還是很紳士的幫她拉椅子,他常常這么做,可是剛才他拉到一半忽然停下來:“我都忘了,你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p> 喬自然尷尬地笑了笑,她第一次想罵他,可是又憋了回去:“我找你,是想說,我要跟雄美君結(jié)婚了。對你我而言,找到各自的幸福,很重要?!?p> 溫宇宙聽到他說要結(jié)婚了,內(nèi)心還是很難過,他心有不甘,冷冷道:“你以為他會愛你,你必定是他的過客。你懂嗎?你這個傻子。我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你非要去找一個事業(yè)無成,每天到晚只會用嘴哄你的男人。他不配你!”
喬自然深呼吸一口氣:“我不允許你這樣說他。我愛他,我們會共同克服所有困難。你冷靜一下,不要輕易評判一個人。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厭惡。我不希望和你因為一個男人撕破臉。所以,請你不要這樣?!?p> 溫宇宙喝了一口咖啡,嘴角邊都是咖啡沫:“你會后悔的!”
喬自然感覺到他的怒氣中帶著一絲威脅:“你吃錯藥了吧?”
“我沒辦法跟愛過的人,在這里談?wù)撈渌腥?。我走了!”溫宇宙起身時,將椅子碰的哐當(dāng)直響。
喬自然本來是打算讓他一起參加周末的野炊。
雄美君打電話過來:“約好了嗎?”
“泡湯了?!眴套匀煌崎T出去,咖啡廳冷氣開的太大,外面晴朗的天氣,如蒸爐一般。
這在雄美君的意料之內(nèi):“那再想想辦法吧。”
喬布思去游戲廳玩了一上午,假期沒有合理的安排,她覺得有些無聊。一個人坐在游戲廳門口的長椅上。她托腮,看著對面一對情侶走過來,從她身邊穿過。
過了一會兒男生回過頭來找她:“是你,大嬸兒。”
“你有病吧。我認識你嗎?”喬布思撇了她一眼。
“哥,她是誰?”
“一個不懂禮貌的小姐姐。”
喬布思看著她說:“臭弟弟,你看上我了是吧,找茬兒搭訕,引起注意。你這些小伎倆,我從出生就學(xué)會了。”
“不得了,不得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p> “你這是人格誹謗,信不信我告你。”
“哥,你們別吵架了。陌生人而已,有必要嗎?”
小男生上前去拉住她:“我要告你長相清純,舉止可愛,聲音甜美,身材勻稱?!?p> 喬布思立刻蒙圈狀,兩手捂住臉:“搞什么鬼?這是在撩妹?嘴這么甜?”
“哥,你先撩著,我進去玩游戲啦?!?p> 喬布思久久沒回過神來,她覺得姐姐的預(yù)言很準,這就是所謂的偶遇。
“我覺得緣分這個東西很奇妙,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喬布思笑了笑,給了他一個巴掌說:“不可以!”
“有病吧,祝你一輩子單身!”
“我豈是你能隨隨便便撩得動的人,做夢!”喬布思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這樣。
月冷星稀,長夜漫漫。
喬自然重新調(diào)整時間表,對賬,寫計劃書,忙碌到凌晨。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背部肌肉酸痛,腦袋幾乎抬不起頭來。
一個飛往上海,一個飛回BJ。蔚藍的天空中,總會有那么一首歌,可以牽動對方的心弦,讓彼此惦記著對方。
落地的飛機,過往的旅客,城市的輝煌,和陌生人擦肩,都與喬自然無關(guān),全世界都消失了,只有他們兩人上演愛恨情仇。用力過猛必然會傷得遍體鱗傷。
晚上演出結(jié)束后,女二綠說:“聽我的,折磨她,愛她就折磨她。”
“折磨她?不就是折磨自己?!?p> “那也得忍。不折磨怎么能刻骨銘心?”
“你不是說你沒經(jīng)歷過深刻的愛情嗎?我?guī)湍惆?。聽我的?!迸G繼續(xù)笑著慫恿他。
雄美君曬了很多合影,笑容依舊燦爛,配文更惹眼:美女如云,優(yōu)哉游哉,此生無憾!
回到家后,喬自然抱著十四痛哭了起來,她知道結(jié)束了,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溫宇宙幫她擦傷口,安撫她,卻只字不提那三個字。
第二天,來到學(xué)校,武仁幫她占了座位,她迫切想知道他們之間的發(fā)展,在開課前一直盤根問底:“自然,我的男神回來沒有?”
喬自然眼神呆滯:“死了。”
“???”
“死在蘇州呢。”
“我看你朋友圈發(fā)了和宇宙的合影。他也去廣州了?你們唱的是哪出?我怎么看不懂了。”
“我沒心情跟你說話。都死了?!?p> “什么都死了?”
“都死了?!?p> 武仁托腮盯著她看,她也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我們同樣是四只眼睛,四片嘴唇,為何擦不出愛的火花?”
“瘋了。你瘋了,喬自然。失心瘋,神經(jīng)病?!?p> 武仁馬上移開目光,邊鄙視她邊整理桌上的課本。
外籍老師在講課的時候她聽起來很費力,目前英語是她的短板。
三年前,喬自然畢業(yè)于天津南開大學(xué),專業(yè)是商務(wù)管理,她的優(yōu)點是善于交際,在商務(wù)談判方面頗有天賦,她在學(xué)校交了一個外國朋友,是從BJ農(nóng)學(xué)院轉(zhuǎn)校過來的巴基斯坦人,這個女生叫Ali,中文名字是艾麗。畢業(yè)后留在了BJ,現(xiàn)在在教書,她想讓她給自己補英語。她不想麻煩溫宇宙,一來不方便,二來他希望溫宇宙可以早日成婚。
今天上的課都白費了,完全沒聽懂,喬自然把眼前的外籍男老師恍惚的看成了雄美君,書本里的文字也是他,精力完全不集中:“我怎么……中毒了?!?p> 她掏出手機看看雄美君朋友圈的狀態(tài),除了昨晚那些美女如云包圍在他身邊的那些照片,什么也沒有。
她在期待他的信息,哪怕是表情符號。
雄美君祖籍是江蘇人,第三場演出正是在他的家鄉(xiāng)蘇州。他的大媽和二媽已經(jīng)給她打過好幾通電話,盼望他回家。
盧貝塔忙完廣告的拍攝,已經(jīng)回到了蘇州。在家里她像個土豪大爺似的,跟家人吆五喝六:“大媽,我今晚要吃糖醋排骨,二媽,我要吃你做的粉蒸肉,小姨,我要吃你做的桂花甜藕。”
在家里,這兩個媽媽在她和雄美君心里都是親媽,所以規(guī)定了“大媽,二媽”的稱呼。
“你哥晚上演出回來都得九十點鐘了吧,我提前做好了,你給送過去?!贝髬屵呎虏诉呎f。
“那就送唄。”
“你哥談的那個女朋友好看嗎?有照片嗎?”二媽問。
“有。我找找啊?!?p> “你們兩都到結(jié)婚年紀了。別太挑剔了,能過踏實日子就行,也別太要求長相?!贝髬尫畔戮筒伺?,拿了兩包大蒜。
“找到了。你們看吧。”
大媽二媽的頭一起湊過來頂在盧貝塔兩邊的太陽穴上,她感覺自己在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