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陽姐,這個不辣?!蹦煽赏苿又吮P子,又拿起菜單,重新點了幾份不是太辣的菜。
黃姍陽想要阻止,可易小景攔下了他,拍拍肚子說,“我非常的餓,多叫幾個菜?!?p> 他其實想說,大部分菜也都是莫可可想吃的東西,莫可可想吃什么就隨便點。
黃姍陽張了張嘴,注意到正小口吃肉,小口喝酒的莫可可,輕聲地問易小景,“你女朋友平時都這樣嗎?”
易小景瞄了眼莫可可,搖搖頭,笑著說,“不是,你要是沒在,她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哪有,易小景,瞎說?!?p> 莫可可偷偷抬腳,在桌子下偷偷地踢了幾下易小景,堅持的說道:“姍陽姐,我平時也是這樣?!?p> “哈...哈...”易小景縮腳,移動自己的雙腳。他記得自己和莫可可剛談戀愛那會兒,莫可可也是這樣小口吃飯,并且吃得少不喝酒。
等易小景和莫可可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以后,易小景驚訝的發(fā)現(xiàn)莫可可吃得出奇的多,并且酒量比他還好。
莫可可悄悄的盯了眼易小景,心里有些感概,她和易小景交往那會兒,易小景從來不在外人的面前揭她的底,總是小心翼翼的維護(hù)她,等各自熟悉以后,易小景這瓜兮兮的家伙有時還會肆無忌憚的坐在她身邊放臭屁。
她簡直快氣死了,每次鄭重的警告易小景,可易小景還嘴硬的說在最親密的人面前,不需要束縛。
再后來,莫可可被他帶歪了,真的是氣死。
黃姍陽看著倆人,低頭夾菜,不由會心一笑,很羨慕易小景倆人的關(guān)系,簡單中夾帶著一點兒孩子氣。她有時也會想自己和羅東旬的感情,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很簡單,可年輕人的戀愛是一件逐漸走向成熟的經(jīng)歷。
人是會變的,感情也會變,摻雜柴米油鹽的愛情多多少少會讓失去最初的那份味道。
她和羅東旬的感情走到了盡頭,各自也變得比以前更市儈。
黃姍陽厭惡羅東旬現(xiàn)在油膩的模樣,可她也在想羅東旬是不是也在以相同嘲諷的態(tài)度看待自己。
“酒要大口喝喲?!秉S姍陽舉起杯子晃了晃,爽朗的對莫可可說,“特別是夏季吃特別辣的食物時,這樣子才安逸?!?p> 莫可可聽著黃姍陽模仿的川音有點想笑,點點頭,喝起酒吃起肉來。
易小景在邊上靜靜的看著,默默地把莫可可喜歡的吃的東西推過去,“莫可可,你可別喝醉了,小區(qū)的電梯正在維修,我可不想背著你上樓?!?p> “不背拉倒,我自己爬上去?!蹦煽珊戎【疲那橛鋹?。她本以為彭華的夏天就已經(jīng)很熱了,在Z市待了個把月以后,她才發(fā)現(xiàn)Z市更熱,在這種天氣下,慵懶的坐在有空調(diào)的小店里,舒爽的喝幾口冰冰涼涼的小酒簡直是最美好的事情。
至于喝醉酒后的事情,莫可可覺得易小景會背著自己爬樓,哪怕沒有喝醉,易小景也該背著自己爬樓才是。
黃姍陽的酒量要比莫可可更好,吃完飯以后,莫可可已經(jīng)喝得滿臉通紅。
易小景沒想到兩個女人居然能喝那么多酒,在付賬的時候,易小景意識到自己卡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錢。
自莫可可到了Z市以后,他的開銷就翻了三倍多,要不是私底下向劉季揚借了點錢,他早就把錢花完了。
易小景裝作沒什么事的買單,看著莫可可和黃姍陽倆人相談甚歡的走出小店。他忽然間覺得自己才是電燈泡,而臨時加入的黃姍陽成了莫可可的掌上寶。
“唉,女人呀?!彼诤筮呑灶欁缘膰@了口氣,很難理解女性交朋友的方式。
三人逛逛街,看看電影,易小景卡里的錢越來越少,回去的路上不得不再向劉季揚借些錢。
最怕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愛上一個女人。
易小景深深的體會到這句話,以前讀書的時候,日常開銷也就是吃飯看電影之類的,他找一些兼職,完全可以消費得起,可是出了校園的門以后,他發(fā)現(xiàn)做什么事都需要花錢,以他目前的收入,每個月必然是把恩格爾系數(shù)拉滿。
莫可可沒注意到易小景付錢時一閃而過的窘樣,回去的路上還規(guī)劃著下周去哪里玩。
易小景腳步一頓,凝視著莫可可的臉頰,嘴唇翕動了幾下,可當(dāng)她看著滿目憧憬的莫可可,又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覺得要不是自己,莫可可還在三亞旅游。
“你怎么了?”莫可可停下,完全沒有往錢那方面想,畢竟在畢業(yè)那會兒,她給了易小景兩萬塊。
“沒什么?!币仔【昂斫Y(jié)蠕動,搖搖頭的時候,他語氣一松,摸了摸莫可可的碎發(fā),“嘖嘖,額頭上都是汗水,回去好好洗洗,臭死了。”
“你還不是一樣?!蹦煽捎质栈啬抗猓庵种割^細(xì)數(shù)著自己下一周要炒的菜,“我明天做白切雞給你吃,你的大份,劉季揚的小份。他眼睛特別賊,不能被他看到了?!?p> “你是我女朋友,他看到了還不是看到了?!币仔【耙е齑剑低悼戳速~戶里的余額。
“劉季揚特啰嗦,他要是看到了就會不斷的嘆氣,感嘆單身狗的悲辛?!蹦煽傻哪X海中浮現(xiàn)出劉季揚端著‘狗碗’,圍著自己不斷自憐自艾大學(xué)沒找個女朋友的畫面。
“劉季揚長得蠻帥的,他怎么一直都沒談戀愛?”
“他說自己喜歡的人不在網(wǎng)絡(luò)的另外一頭,害他空等了四年。”易小景調(diào)侃著劉季揚。
“網(wǎng)戀?”莫可可想起尚北辰。
“不是,我開一個玩笑。他中學(xué)的時候拿手機(jī)看小說,等他讀大學(xué)了,他又窩在宿舍里玩游戲?!?p> 易小景非常的了解劉季揚,對方妥妥的就是一個宅男,給劉季揚一部手機(jī),劉季揚可以三四個月不出門。
最要命的是劉季揚還將這當(dāng)作炫耀的資本,易小景記得前些年讀高中畢業(yè)那會兒,他和劉季揚約在一家網(wǎng)吧通宵打游戲。
他扛不住了,率先回去,第二天想把劉季揚約出來玩,結(jié)果劉季揚還在網(wǎng)吧吃著泡面打游戲,精神頗好的在電話那頭炫耀,“易小景,你個垃圾,養(yǎng)好精神了就快來,我還在老位置等你。”
易小景至今都還記得這件事,劉季揚在網(wǎng)吧待了四天,衣服一股夾雜著煙氣的酸臭味,頭發(fā)油膩的可以擠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