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他們已走進竹林深處。此地幽靜,青竹茂密,竹葉隨風(fēng)輕輕搖擺,氣息微涼。公儀墨放開成弱,似是在空間中尋著什么重要的物件。
成弱驚奇道:“怎么了?”
“無事,等下,我?guī)闳蟪稹!彼p飄飄地說道,好似說的是等下帶你去吃飯、等下帶你去看燈這類稀松尋常的小事。
聽在成弱耳朵里卻是一驚。她面上露出些慌亂焦急,道:“你……你不必如此。這個皇甫天徹為人狠毒,實在不好相與……”
公儀墨見她一張雪白的俏臉上染了一絲紅暈,一副擔(dān)憂的模樣,方才笑了一下,道:“無事,你信我?!?p> “我信你是信你,不過你不知道,那皇甫天徹本人雖只是散仙,公儀你對付他綽綽有余。但是他隨身的一把金刀實在厲害。我聽慕容說,那金刀雖非神器,卻用金族秘術(shù)練魂入器,被稱為亞神器。單那金刀刀靈便能斬殺散仙無數(shù)。你……你莫要沖動!”
這一番話說完,成弱急喘了一口氣。一臉的不贊同,接著道:“況且,皇甫天徹二哥乃是靈帝,你若在他眼皮底下傷了他弟弟,以后他找你麻煩可怎么辦?”
“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公儀墨篤定地說道。只見他手中現(xiàn)出一件波光粼粼的斗篷,散發(fā)出晶瑩的星光,極為奇幻瑰麗。
公儀墨披上斗篷,整個人被星光環(huán)繞,仿如九天神尊下凡,光澤如玉,叫人不敢逼視。成弱呆了一瞬,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應(yīng)當(dāng)是件靈寶仙器,絕對不同尋常。
此時,公儀墨已戴好兜帽,笑著向成弱伸出了手。“……過來?!鳖D了一下,他終是開口,只是臉上微不可察地泛起一絲紅暈。
成弱雖然有些發(fā)愣,還是順從地將手交到公儀墨掌中。只見他微一用力,將成弱帶進懷里,合上了斗篷。兩人近到呼吸可聞……
“你……”成弱結(jié)結(jié)巴巴道:“做……做什么……”
公儀墨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笑道:“帶你去報仇?!?p> “???啊。”被公儀墨攬住腰,成弱一陣眩暈,低呼一聲。眼見著兩人迅速地飛躍著,方向正是那個令她記憶深刻的徹王府。
“……小情!”半路上,成弱看著太史情和蕭冥到了自己眼前,卻又很快消失了。但他們卻毫無反應(yīng),仿佛她是空氣一般。
公儀墨含笑道:“這星影綠蓑衣可以隔絕一切氣息,包括聲音。即算是神境修士,也是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的。”
成弱驚嘆一聲,原來如此,怪不得公儀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呢,原來是有這樣的仙器在手,只怕皇甫天徹被打一頓也會覺得自己見鬼了吧。想到此處,成弱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雙杏眼清亮動人,叫人看得移不開眼睛。
公儀墨白皙俊美的臉上紅暈更甚,攬住成弱纖腰的手愈加緊了緊。只是屏住的呼吸暴露了他此刻的緊張。畢竟,這位仙界木族的小公子雖說追求者眾多,但還是第一次如此親近一個姑娘……還是自己心儀的姑娘,想不心猿意馬都難吧?
幸好,星影綠蓑衣的速度非同一般,他們很快便到了徹王府,否則公儀墨這口氣還不知得憋多久。拉著成弱,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徹王府。
在成弱的指引下,他們很快找到了正在喝酒賞舞的皇甫天徹。一看面前的情景,成弱大驚失色,忙用手捂住了公儀墨的眼睛。
只見皇甫天徹身旁或坐或倚著幾個美艷女子,個個豐腴妖媚,衣著更是大膽,若隱若現(xiàn)間幾乎能將體態(tài)看得一清二楚!
臺下跳舞的四個美人更是妖嬈惹火,媚態(tài)盡顯?;矢μ鞆刈谝粡堊咸蠢C榻上,一邊喝酒,一邊與身邊女子調(diào)笑著,上下其手。場面不堪入目……
公儀墨握住成弱的手正欲拉下,卻被她捂得更緊?!安粶?zhǔn)看!”成弱一陣惱怒,這個皇甫天徹果然是個色中餓鬼,實在無恥之極。
“成弱,你把手放下,我將她們趕走。”公儀墨哭笑不得,心底卻有一絲歡喜,細細密密。
“哦?!背扇醢欀迹植磺樵傅厮砷_了手。公儀墨低咳一聲,笑了笑,手中靈力運起,只見一陣寒風(fēng)涌起,力量之大仿佛颶風(fēng)。
轉(zhuǎn)眼間,那些妖嬈嫵媚的女子全都不見了!竟是被大風(fēng)吹出了殿外,只聽哐當(dāng)一聲巨響,厚重的殿門重重關(guān)上。
繡榻之上的皇甫天徹已是驚疑不定。喝道:“什么人?給本王滾出來!少裝神弄鬼!”見半天沒有反應(yīng),他顯然是有些慌了,叫道:“鐵奴,你個混賬還不滾過來保護我!”
殿門外,金刀落下,化出虛影,一臉的委屈無奈。明明是公子嫌他礙眼,讓他滾,現(xiàn)在又叫他滾回來!唉,做靈奴難,做皇甫天徹的靈奴更難。
鐵奴望著門外暈了一地的美艷女子,又望了望緊閉的殿門。認命地砍起了殿門,一下、兩下、三下……話說這門前兩天才被端木純徒手拍掉一半,今天才剛剛修好,看來這回要再修一遍了。
只是這剛修好的門也太堅固了吧,看來這次負責(zé)的侍衛(wèi)很盡職啊,要不讓他下次修得爛一點?省得現(xiàn)在他還在這里劈門……本來是防端木純的精鋼玄鐵門倒先難為他了……唉!
“鐵奴,你這混賬!死哪兒去了?!”
殿內(nèi),皇甫天徹望著四周的虛空,心里不由地慌了。他自身修為雖是散仙,但多是仙丹靈藥堆起來的,平時那般飛揚跋扈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兩個厲害的兄長,身邊又有一個忠心護主的亞神器刀靈。
如今孤身一人,面對未知的危險,皇甫天徹怎能不驚慌?畢竟他在帝都得罪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誰知道是哪一個用了什么邪門法術(shù)來對付他?
“你們到底是誰?!最好趕緊滾出來給本王磕頭認錯,否則等我告訴我大哥,定將你們挫骨揚灰!”皇甫天徹虛張聲勢地吼道,一面運起靈力向四周胡亂攻擊,只見紫檀桌椅碎塊橫飛,珍饈玉盤叮當(dāng)亂響……
同公儀墨藏在星影綠蓑衣中的成弱忍不住笑了,這個皇甫天徹原來不過是個恃強凌弱的草包??!看見成弱笑顏如花,公儀墨眼里也含了淡淡笑意。
他握著成弱的手走近了皇甫天徹,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通。輕描淡寫地問道:”阿弱,是廢他的手還是腳?“
“?。俊背扇趼勓钥戳丝磁赃叞l(fā)狂的皇甫天徹,認真地思索了下:“嗯……我覺得,要不各廢掉一只吧?”這樣的話,就算在天道會試煉中遇到,他手也不行、腳也不行的,自己逃脫的機率會非常大!
公儀墨聞言嘴角彎了彎,道:“好,依你?!彼斐鲆恢恍揲L漂亮的手,掌中青光閃動,只聽兩聲清脆的咔擦聲,皇甫天徹的慘叫聲在空蕩蕩的大殿內(nèi)響起。聲似夜梟。
成弱忍不住捂了耳朵,這皇甫天徹怎么叫得比她當(dāng)初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