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弱自是沒想到太史情會如此想。她對一旁的琴無心笑了笑,示意自己無事。
琴無心卻微微有些臉紅,點(diǎn)了點(diǎn)頭,扔下一句:“明日見?!北愦掖一亓俗约旱姆块g。
“其他人呢?都出來了吧?”成弱環(huán)顧四周,問道。
大廳中人已經(jīng)散盡了,零零星星的只剩些喝酒閑聊的修士。
太史情挑挑眉,道:“我讓他們先回去了。反正都在這等也沒用。不過那個琴無心死活不肯走。你自己看著辦吧?!?p> 成弱哈哈一笑:“都是朋友啦。”
是啊,朋友。她與琴無心如此,與公儀墨也是如此。只是朋友,而已。也只能是朋友。因?yàn)檎勄檎f愛,她目前還沒有這個資本。
太史情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兩人回到了房間休息。
成弱一臉疲倦地躺到了大床上,整個人窩進(jìn)了被窩里。
太史情則運(yùn)靈力化出了幾只傳音鳥,去向宰父憧兄弟、蕭月瓊等人報信了。
阿姐平安歸,明日金殿見。
翌日,清晨。
陽光從厚厚的云彩中漏出幾絲,天空明亮的還不那么透徹。
早起的人們已經(jīng)瞧見了頭頂高懸的一面金榜。老人和孩子笑著講述百年前天道盛會的情景,如今,這一切又將重新開啟。
整個帝都的百姓都盯著天空中那面鋪呈百米的空白金榜,猜測著哪些修士能夠金榜題名,一躍飛天。
這是帝都中央天道宮的一場盛事,又何嘗不是普通群眾的一場狂歡。只因那些修士中或許就有他們的親朋子輩。
單就這一點(diǎn),五行大陸這數(shù)百年吸引來的人才便不可計數(shù)?;矢喑蔀槿私缛f眾心悅誠服的一位英明君主。
然而在仙界金族族長皇甫天合看來,這不過是一場螻蟻的游戲。強(qiáng)大的自信和絕對的實(shí)力讓他無法相信,蚍蜉可以撼樹。
但蚍蜉究竟能否撼動巨樹,總有一天他會知道。
此時,中央天道宮金靈殿前寬闊的廣場上已經(jīng)人山人海,熱鬧非常。稍微有些家底的人早就購買了現(xiàn)場觀看的票。
人雖然多,但秩序尚算井然。這些觀眾被安排在固定的座位上,此刻正熱火朝天地聊著什么。觀眾席的座位按照半包圍的扇形展開,呈由低向高的階梯狀,確保每個觀眾都能清楚地看到演武。
距離觀眾席不過十米處,早已搭建了十個高大的演武臺。為了保證觀眾的安全,演武臺和觀眾席之間整齊地站立著一眾黑甲帝國兵。屆時演武開始還會開啟守護(hù)結(jié)界,確保萬無一失。
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帝國兵每人胸前都系上了一條紅綢,在風(fēng)中飄搖出一片鮮艷。襯得那些鋼鐵般冰冷的硬漢臉莫名的有些滑稽。
站在靈帝皇甫均身旁的內(nèi)侍長三通嘴角掀動了一下,頗為滿意這個效果。顯然,這系紅綢的主意是他出的。說是給大陸的新秀們添個彩頭。
這場演武本是三通一力督辦的,皇甫均一向放心他的辦事能力。只是看到滿場飄飛的紅綢和帝國兵們莫名尷尬的臉龐,他到底有些憋不住笑。連日來煩憂的心情也略有紓解。
是的,皇甫均早已來到殿前,端坐在九十九層高階上,與演武臺幾乎持平。他靜靜地看著廣場上喧鬧的人群,臉上是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
在皇甫均端坐金椅的兩側(cè),分立了一些雕花案幾和絲綢坐席。那是為大陸的名門貴族們準(zhǔn)備的,此時尚未坐滿。
端木純和慕容衍當(dāng)先坐在靈帝的右側(cè)坐席,相對的左側(cè)則是公儀墨和鐘離怨。他們也是早早就來了。
端木純和靈帝湊近,低聲說著什么。慕容衍卻是跑到鐘離怨身旁,兩人吃著案幾上的新鮮果食,嘰嘰喳喳地笑鬧著。
唯有公儀墨一身青衣,風(fēng)采卓然地端起一杯清茶,淡淡啜飲了一口。一雙俊秀靈動的眼睛望著演武臺兩側(cè)的修士入口,偶爾有些出神。
距離演武還有一刻鐘的時間。此時,天空大亮,陽光熾烈。
成弱和一群人擠在左側(cè)的入口,掏出剛剛抽到的號牌看了看,33號。心中嘆了口氣,這數(shù)字,頗不吉利。
湊過去看了看身旁阿離的號牌,8號。果然,不出所料。成弱望著神情緊張,雙手貼在身側(cè),挨著她站,身體還有些發(fā)抖的阿離,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阿離,你緊張個什么勁?你這水平,照樣還是靠運(yùn)氣唄。緊張有啥用???”成弱翻了個白眼。不解這世上怎會有這樣氣運(yùn)絕佳的人,難道是千百世行善積出了這樣的福德?
阿離癟了癟嘴,抱緊了成弱的手臂。
望了望身側(cè)那些氣勢洶洶、胸有成竹的修士們,有些委屈地低聲道:“成弱,你看這些人,好像個個都很厲害的樣子。我有點(diǎn)害怕……蕭冥哥哥又不在……”
蕭冥、太史情、琴無心、宰父兄弟都在右側(cè)入口,蕭月瓊和碧落倒是和他們一個入口。但碧落不知怎么回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蕭月瓊一直陪在她身邊。兩人在離成弱不遠(yuǎn)的角落里。
成弱無奈地看了阿離一眼,答道:“你怕什么怕!今日就是在金榜上排個名次,又不會淘汰。安心啦,沒事的?!?p> 阿離這才安靜了下來。默默等候著。
第三場金榜題名的參與修士正好是一百人。這是天道大會賽事組選定的。
今年的第二關(guān)幻境修心頗為奇怪。居然所有人都走出了幻境,當(dāng)然,也有很多人靈海重傷,無法繼續(xù)參會的。
賽事組根據(jù)修士的傷勢輕重綜合考量,最終敲定了一百名參會者。左右入口各五十名修士。每個高臺將有十人組成一個小組進(jìn)行車輪戰(zhàn)。每個修士的最后成績按照獲勝次數(shù)來定,排出名次。
轉(zhuǎn)眼間,決賽時辰已到。
廣場兩側(cè)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鼓聲。兩側(cè)各有一個壯碩的衛(wèi)兵用力地敲擊著一面兩米高的大鼓,觀眾席響起了激動的歡呼聲。
只見一個衛(wèi)兵走到廣場中央,敲響了一面銅鑼。隨后,一位著白色鎧甲的男子步入場內(nèi),他的聲音很溫和,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