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一覺睡到自然醒。
方祥睜開眼第一視線看到的是春版那支已經(jīng)有些細小體毛的腿——架在了自己身上。
方祥一把推開那支腿,轉(zhuǎn)頭看向春版,這家伙的臥枕上淌的全是涎水。
“喂!醒醒,你丫搞什么名堂。我勒個去!”
“嗯?”春版睜開眼睛半迷糊半醒的狀態(tài)。
“你自己看看,全是涎水,臟這一……”
“再睡會兒?!?p> “我去,你叫天順小霸王你配?看你這幅德行我也是醉了。”
“滾一邊去,小爺睡覺為大,其他全是虛的?!?p> 方祥完全不理睬春版,起身下床,內(nèi)心想著等以后不能再和這家伙一起睡了。
吃了早飯,依舊是一碗稀飯兩個饅頭兩個雞蛋伴著點咸菜。方祥吃的很香,真的香啊,比起以前在深山的日子,饅頭雞蛋是不存在的,唯一伙食好點的話就是爺爺中午晚上釣到幾條香甜可口的大肥魚的情況下。在這里,這樣的伙食他自己還是很滿意的,真是發(fā)育長身體的年紀,方祥是個不挑食的孩子。
吃完早飯,方祥拿著《唐詩經(jīng)典》去到武場后面的下延臺階處。坐在臺階的地面上,方祥看到書上的內(nèi)容朗讀了起來。
這些日子在這鏢局里每天早上起來都是練武外加晨跑,自己絲毫沒有時間去看古文詩賦。外加大伙玩的都很高興,自己真的忘記了爺爺?shù)亩凇?p> 還記得爺爺說道那邊不可疏忽武藝詩文。武藝也到還好每天都有練習只是沒有練習方家拳,這些日子全是練習周方教的強身拳。
是時候多練練自己的方家拳了,爺爺叫自己的第三第四二式不過才三個月,自己還沒有完全掌握,不加以練習唯恐日后生疏忘記。方祥在內(nèi)心想到。
先看半個時辰古詩文吧,再打一套方家拳。
“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茫茫黃入天。
輪臺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隨風滿地石亂走。
匈奴草黃馬正肥,金山西見煙塵飛,漢家大將西出師。
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面如割。
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
虜騎聞之應(yīng)膽懾,料如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獻捷?!?p> 方祥朗朗上口的讀到。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shù)。玉勒雕鞍游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
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處。淚花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千秋去?!?p> 又一首表達抒情的古文,即便方祥不明白其中的深意,讀的依舊上口。
“車轔轔,馬瀟瀟,行人弓箭各在腰?!?p> “耶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绷硪粋€聲音響起,音色比方祥對比更多的是清新脫俗少了些許壯志凌云。
“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干云霄?!狈较榭粗麑ι舷戮洹?p> “道旁過者問行人,行人但云點行頻?!彼麑Φ?。
“或從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營田。”
他對:“去時里正與裹頭,歸來頭白還戍邊?!?p> “邊庭流血成海水,武皇開邊意未已。”方祥慷慨激昂起來。
“君不聞,漢家山東二百州,千村萬樹生荊棘。”
“縱有健婦把鋤犁,禾生隴畝無東西?!?p> “況復秦兵耐苦戰(zhàn),被驅(qū)不異犬與雞?!?p> “長著雖有問,役夫敢生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關(guān)西卒。”
“縣官急索租,租稅從何出?”
“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
“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p> “新鬼煩怨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p> 二人對答自如,講這首古詩背誦的完整無缺。
“方哥,原來你還是個文才啊!佩服佩服,能將這首《兵車行》完整背誦的在這興隆鏢局數(shù)手可見啊。”高子文一早聽到有人在武場之外背誦詩文,就好奇走了過來。當方祥開口這首詩的時候,他再也沒忍住,找到了心靈的寄慰,對吟起來。
“哪里,我從小爺爺教我的?!狈较楹茏匀坏恼f道。
“不,方哥,咱大院基本全是文盲。你要看我們幾個天天亂侃一通的,其實也就我識文習字最多,他們?nèi)谴篑R虎?!备咦游倪呎f邊笑。
“你也不錯哦,也喜歡這種心寄家國的體材?”
“那是,男子漢大丈夫?qū)硗μ炝⒌?,無所畏懼?!?p> “好,哥哥我罩著你!”方向笑說。
“可以,蒙誠哥哥心意。”高子文拱手說道。
“哪里有這么客氣,都是自家兄弟!”方祥拍拍高子文的肩膀。
“瞧把你嘚瑟的?誰是大馬虎?你丫就是一不要臉?!绷硪粋€聲音傳來。
“劉長新!我嘚瑟我有這實力,你他丫有么?”高子文反駁道。
“你強,行吧,不過我認第二你同意吧?”
“扯淡,以前那是第二,現(xiàn)在方哥在這你也聽到了,你丫還能排第二?第三的位置屬于你”高子文調(diào)侃道。
“好,不跟你見識,我是來請教方哥的。方哥!叫我一些詩文唄?!?p> “好啊沒問題,我愿意教大伙?!狈较檎f道。
“我們應(yīng)該搞一首屬于我們興隆大院的標牌詩。”一貫不露聲色的戴常說道。
“講的好啊!戴兄。”狗蛋這貨也來了,挽著戴常的肩膀。
“對對對,選一首作為我們的招牌詩,別人聽到就知道是我們興隆大院的?!备咦游馁澩?。
“那你們看選哪一首?”方祥問道。
眾人疑惑不解?!疤紫扇说摹秾⑦M酒》?”高子文說道。
“太白仙人的詩灑脫自如、逍遙飄逸但不夠壯志凌云滿懷激志?!狈较檎f道。
“那鬼道長吉的《天上遙》?”
“他詩雖光怪陸離、才情卓越。但缺乏豪情。不適合我們天順第一大院的名號?!狈较檎f道。
“那什么好呢?”高子文問道。
方祥若有所思,不響?!拔铱次淠略劳醯摹稘M江紅》可以,你們覺得呢?”
“這首好!好!”高子文笑道。
“你們覺得呢?”方祥看向眾人。
“我大字不識幾個,方哥按你說的來就行?!惫返氨響B(tài)道。
“同意、同意……”
“好,叫你們老大起來,我們盡快背出《滿江紅》”
……
春版房間內(nèi)。
“老大,醒醒,我去全他丫是涎水,還打著呼嚕。你怕不是做了什么夢吧”進屋的毛豆推向春版的身體。
“怎么了?春版驚醒?!?p> “老大,您昨晚兒做夢夢到鬼了吧?”毛豆問道。
“鬼你大爺,我睡真香呢!”
“起來了,方哥教我們詩文,屬于我們興隆大院的?!?p> “知道了,馬上。”
……
武場。
大家有不認識字的,沒有關(guān)系。我們先背下來,有時間我和高子文教大家認字。
“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半個時辰過去了,大家全都會背了,以后幾天再鞏固鞏固就可以了。
“方祥,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我們比比?”春版說道。
“不是,你丫昨天剛打了馬順一伙,今兒又道沒活動筋骨。有點夸大奇談了吧?”
“反正也出不去,不練練歇著總歸不好。讓大伙看看你的方家拳。”春版執(zhí)意。
“可以,很強大!來吧”方祥無奈,只能應(yīng)招。
二人排開架勢,其他七人則圍在旁邊。大家盯著仔細,這么好機會不可多得,對自身的武功理解打有好處。
左手掄拳,右手擺動,雙腿弓步,身體前傾。
雙腿馬步,站立如松。雙手合一,拳頭緊握。
二人的架勢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張家神拳再一次對上方家拳。
哈
喝
啊
哇
二人打的你來我往,不分上下。幾個回合過去,身上已經(jīng)汗水濕透。汗珠滴落。
“看拳。第五招:長河淌。”
“來吧!”
拳頭相碰,肘部擊打。眾人看到連聲叫好。
“方家拳第三式:眾虎同心。”方祥快速出拳,拳拳逼迫春版。
“不錯,好家伙。神拳第六招:千層浪。哈哈”春版這一招正中方祥胸膛。
方祥后退幾步,穩(wěn)住身體?!敖K于見識了,換我來,方家拳法第四式……”
二人打了三十個回合,依舊各自吃虧討巧不分上下。
“收手吧!”出版氣喘噓噓的說道。
“好!”方祥也累的不行。
“真的強,很棒。”猴子說道,從未見過如此霸道拳法。
“天下唯二最強拳,不為過吧?哈哈”狗蛋笑道。
“這就是咱興隆大院的排面,就是咱的贏實力?!备咦游恼f道。
……
張黑五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大伙一行人在蔣寅的囑咐下沒有外出。閑來無事在這大院武場里練拳。蔣寅完全是出于人身安全的考慮。不知道等張黑五回來會爆發(fā)怎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