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绷_伊撓頭,一臉傻笑。
姜姒堇望著他無語凝滯,她好像沒在夸他吧?
“那么,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一起尋找出路了?”羅伊傻笑完又提起了正事,完全忽略身旁喬司萬分渴望休息的小眼神。
姜姒堇突然想起一開始她不知道沒承認(rèn),然后就被羅伊當(dāng)成假貨的那個辨認(rèn)條件——指路木牌,隨即腳步一頓,開口詢問,“先等等,別急著走,你剛剛說的那個路牌是怎么回事?”
“哎?!那些路牌真不是你留下的?”羅伊驚嘆。
“我哪能那么閑還給你們留路牌?你們說說我哪來的路牌?”聽著他的驚訝反問,姜姒堇心中怒火騰起,但還是努力壓制,沉著語氣再次反問回去。
怎么能那么蠢?為什么進(jìn)入了這個帝修山脈他們的智商就開始欠費了?
“啊哈哈,我也是一時沒想到,我們還以為你還會做木牌呢……以為你真那么牛逼……”羅伊還是扮傻,試圖以純潔無比的笑容蒙混過關(guān)。
合著還怪她讓他們失望了?
一旁的喬司小聲糾正道,“明明是你一個人,我也覺得那些路牌應(yīng)該不是小姐姐留的……”
“你給我閉嘴?!绷_伊瞪了他一眼,“雖然不是小姐姐留的這個路牌,但它確實讓我們找到你了,所以跟著這個木牌還是沒錯的對吧?”羅伊強行睜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姜姒堇。
姜姒堇與他對視一眼,差點心中一陣惡寒,幸好及時轉(zhuǎn)過頭望著那棵自然之樹洗了洗眼睛,沒被豬隊友惡意攻擊到內(nèi)傷。
“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我的意見了?!币娊擂D(zhuǎn)身,羅伊踮起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被自己惡心到吐之后,松了口氣,然后補了句似曾相識的話。
“你給我閉嘴?!苯酪呀?jīng)對隊友不報任何希望了,靠這樣的隊友找到正確的出去的路,還不如寄希望于上天。
此時的姜姒堇打量了幾眼自然之樹,沒看出什么,但還是盯著。幾秒鐘后,她便向前走了幾步,靠近自然之樹,并且毫無停頓地蹲下并伸手要觸碰它那不知為何僅剩一片的綠葉。
喬司一直注意姜姒堇的動作,見她如此輕舉妄動,心臟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兒。
果不其然,如此大膽的舉動一定會出現(xiàn)意外情況。
喬司看見了那飛速掠過的一整片綠色影子的同時,從喉嚨里蹦出來了嚇得非常尖銳、以至于變了音色的一句話,“你不要動!”
姜姒堇做出這樣的舉動本來就是有思量、有準(zhǔn)備的,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著周圍,身體也一直緊繃,看到那綠色影子不過一秒,便有了應(yīng)對措施,那就是——
往后退!
然而令姜姒堇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豬隊友就是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才會發(fā)揮他們的重要作用的——她被喬司突然且快要破音的一句“不要動”給嚇得一抖,不知是喬司這言靈效果太強還是怎么,她還果真沒動!
然后,便釀成了悲劇。
就這慢了一秒的時間,姜姒堇被那些突然從地底冒出的綠色植物給“攥在掌心”。
喬司你這次可真的害慘我了!
救命?。?!
姜姒堇內(nèi)心吶喊著,可面上卻只帶著一分面無表情。
姜姒堇與越來越緊地纏在她身上的植物艱難地抗?fàn)?,用力地撕扯掙扎,卻是徒勞無功。
當(dāng)然若是仔細(xì)看,很明顯看見她眼里亂逃亂竄的那份慌亂。
在絕對的強大面前不存在僵持。
越來越多的綠色植物從地面破土而出迅速生長,在姜姒堇身上一圈一圈纏繞,越來越厚,讓她動彈不得,只露出一個頭部。
但很快,連頭部也被那些綠色植物的或藤條或?qū)掗熑~子給包住。
喬司和羅伊就這樣從頭到尾眼睜睜地看著姜姒堇被包住,最后在原地只剩下一個比周圍古樹稍稍矮一點的,足有十幾米高的巨大且極像“蟲繭”的綠色橢圓,以及直橫連接著它的許多粗壯枝干。
那繭子上一層層植物的密密麻麻的紋理那么清晰,甚至在繭子最頂上的高處還開出了一朵小白花,吐著淡黃的蕊,在風(fēng)中靜靜地開著,靜靜地嘲諷著他們。
喬司愣愣地看著周圍,羅伊也同樣。
“啊……”
喬司突然回過神來,輕輕地倒吸一口冷氣。
“我們……出不去了……”
鏡頭逐漸拉遠(yuǎn)到上空,鋪天蔽日的粗壯枝干從方圓幾里的樹旁的地上生長而出連接了那巨大繭子,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迷宮,徹底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讓他們找不到方向。
血腥味彌漫。
好痛,好痛啊……
一片漆黑,除了自己的喘息聲、心跳聲聽不見一點聲音。
身體周圍被不斷壓迫、逼緊的疼痛提醒著自己還活著。
但是,這感覺生不如死。
那些藤條葉子纏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就像是整個身體都被塞進(jìn)在石頭縫里,手臂、腿、脊背甚至是頭部都在不斷被迫縮緊,一切都變得血肉模糊。
她的五感雖開始模糊,但還是可以感受到眼里有濃稠的液體流出,分辨不出那是血還是淚,又或者是兩者混雜。
耳里也開始在嗡鳴一片,異常的聲音太多了,此刻交雜在一起,感覺頭都要被炸開。
她從來都是怕疼的的一個人,即使是險境也從未讓自己真正陷入危險遭受折磨。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連呼吸都是疼痛,連死都是奢侈。
如今這些都被她親自體驗……完全的……生不如死……!
疼??!
好疼?。?p> 好疼!
沒有一處是不疼的,連五臟六腑都在疼得發(fā)顫。
雖依舊地咬著牙,微弱抵抗壓力,但嘴里彌漫著的濃厚的鐵銹味幾乎要沖出去,鼻間同樣縈繞著無法散去的血腥味。
小時候總嘲笑武俠小說里七竅流血的人的那種痛很假,現(xiàn)如今輪到她真實體驗了,才知道那種疼是比小說里寫的還要過百倍、千倍!
每一處的神經(jīng)無時無刻不在被壓迫,她甚至仿佛可以聽見身體四肢的骨骼一寸一寸的被碾碎磨碎的聲音。
頭腦中不斷在尖聲叫囂著,快逃離、逃離!逃離!快逃??!快忍受不了了!快點…死吧?。?!
姜姒堇的感官越來越模糊,又好像越來越清晰,但不變的是那令人絕望的疼痛以及在腦海中充斥卻說不出口的尖利呼喊。
一遍一遍的呼救慘叫,那求死或求生的欲望從所未有的強大,也從所未有的無法分辨。
直到最后也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疼痛。
無法承受也無法逃離。
李小小妞
感覺,這章有點慘慘……我對不住你了姒堇! 姜姒堇:好疼……嗚嗚……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