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幾年,并沒有人給過她教訓(xùn)。
我?guī)h然不動,當(dāng)做沒聽到,哪怕她們走到我的身邊。
不過對于我的冷漠,姑娘馬上有點氣急敗壞了:“喂,本宮駕到,為什么你連基本的禮儀都沒有,真是無禮的賤民,看我怎么收拾你?!?p> 言語間,那條鞭繩已經(jīng)嶄露出一截來,繩索如水紋般自行上下波動。
威脅近在身邊,我還是淡定地叩拜完佛祖才起身。
興許我的背影讓她覺得眼熟,她快速走上前,辨認(rèn)了我一番,又自言自語:“奇怪,你不是她,那我可是認(rèn)錯人了?”
那是,今時已不同往日,以往我是任她待宰的羔羊,任她將我困在結(jié)界里無能還手,如今我并不知道所學(xué)能勝算幾分,就算拼勁全力,也是不會讓她討著好處。
感受著姑娘雖有美顏,但狂躁無腦的舉止,自動忽略她的情感和意圖,感覺這樣的女子對我構(gòu)不上什么威脅,所以我直接轉(zhuǎn)過頭很大方地讓她打量。
“你是?”我的大方反而讓姑娘有些疑惑。
“哎,姑娘可真是傷了我的心呢!”我輕嘆一口氣,佯裝心疼地?fù)嶂乜?,“我和姑娘可是故人呢!?p> “故人?”姑娘說著,想著印象中好像沒有我這號人物,拍了拍懷中的狐貍,使了眼色譴著狐貍往我身上嗅了嗅。
小白狐貍聽話地往我這邊跳來,在我身邊徘徊幾圈。等回到白衣姑娘懷里后,白衣姑娘已是一副了然明白的模樣。
看來她懷里的小狐貍是她的探測器,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探測到我是之前差點曾挨她鞭子的小女孩了。
不過依他臉上的表情來看,小狐貍應(yīng)該沒有察覺出來。
她這次更加仔細(xì)地打量著我,來回渡步。
“傷心?”白衣姑娘雖然很不屑這個詞,不過已沒有了剛剛的跋扈囂張,還有閑情家常,“本宮可是聽膠倪說,你沒有心的?!?p> 膠倪。就是那個帶我到鬧市,同時給我配了一只吊睛老虎,讓我成為眾矢之的那個閣主?時隔幾年,再聽到這個名字,我依舊不覺得陌生。
她好像很了解我的情況,連我沒心都知道,那她知道我其實不是沒心,是心底住了一個透明人的情況嗎?眼前的這個姑娘身份又是誰,怎么會認(rèn)識膠倪,她們之間,可有什么聯(lián)系?
“有心沒心倒無所謂,有情沒情那才是重點,我雖然沒有心,但是我有情,能隨意喜怒哀樂,可比那些固執(zhí)無情的神仙,圓滿多了。”我四兩撥千斤,換轉(zhuǎn)話題。
“圓滿,哈哈哈?!蹦枪媚锬涿畹毓笮ζ饋?,言語里滿是譏諷,“沒心的人會懂圓滿?哈哈哈,膠倪可是一點沒說錯,你滿嘴的伶牙俐齒最會狡辯了,死人都能被你說活了?!?p> “哼?!彼浜叩乜粗?,臉上卻還掛著笑。
膠倪是跟她說了我多少壞話了,她對我的誤解怕是膠倪所賜了,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這么箭弩拔張。
不過非禮勿言,非禮勿聽,我是懶得搭理她了,轉(zhuǎn)身繼續(xù)理佛。
看我這么淡定,姑娘反而不淡定了。
“聽說主君收你做女弟子了?”笑也笑完了,嘲諷也嘲諷完了,姑娘看我沒反應(yīng),才一本正經(jīng)地問我,“你別否認(rèn),剛剛我的小狐貍可是聞出來你的修為了,你就是主君新收的女弟子?!?p> 噢,原來小狐貍剛剛聞到的是這個氣息。
主君是師父嗎?我就只有一個師父,修為也是師父帶出來的,看來她嘴里的主君是師父沒錯了。
她那口氣,好像是要把我吞了的憤憤不平,但是礙于我的身份,不敢發(fā)泄出來。
“是,又怎樣?”我傲慢地回過頭,神情自若地上著香,淡淡又說道,“不是,又怎樣?”
“是,那你的身份便是無盡尊貴,不是。”姑娘哼呲一聲,“看你也是會拿著這身份四處招搖的。”
“是嗎?”禮佛完畢,我回望著她,比她還孤傲地站著。
不管她高高在上,心中睥睨卻克制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原因是什么,就這無盡尊貴的身份,我也是要壓制一下她的。
“你會不知道?”沒有預(yù)料中的暴怒出來,姑娘當(dāng)真被我的氣勢給壓制了一些,雖然多少不滿,但也沒有盡數(shù)展示。果然,欺善怕惡是壞人的本性。
“知道何妨,不知道又何妨?!蔽矣朴频卣f著,就是故意要氣她。
“你。”姑娘忍著,卻始終不敢發(fā)作,調(diào)整了態(tài)度,卻也口氣不善,道,“主君性情好,又是天地至尊,多少人想拜師門下都被拒絕,你可算幸運之極了?!?p> 口氣酸酸的,酸的有些嗆人。
我終于知道癥結(jié)所在了。
感情是師父名氣大,人帥,仰慕者求不得,就來欺負(fù)我,我可真是無辜?。?p> 可她竟認(rèn)不得我了,我卻突然很想逗她,以報當(dāng)日之仇。
一個使壞的念頭從我腦中生成。
看著她好像還不敢對我動手的份上,我先發(fā)制人,奪了她臉上的絲巾。
那張熟悉的臉終于動怒。
我就這么站在她面前,四目相對那刻隨即變換臉色,強(qiáng)逼自己顯得吃驚無比,臉上的錯愕足以撐下一個雞蛋。
“姑娘可是認(rèn)得我?guī)煾?,喔,莫不是姑娘就是家?guī)熆谥薪?jīng)常提起的那位知己紅顏,師父說她最喜著白衣,不沾紅塵,體態(tài)端莊婀娜多姿,仙麗聰穎,還說此女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尋呢!”
我一氣呵成開口道來,眼底滿是仰慕。
我佯裝驚訝地全身打量著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傳說中的人物那么激動,差點沒有膜拜簽名了。
那姑娘不知我會轉(zhuǎn)變地這么快,愣了一愣反應(yīng)回來后,垂下嬌羞的臉,卻還是忍不住激動地問道:“主君當(dāng)真這么說?”
可能因為激動,眼前姑娘的臉頰憋得發(fā)紅,雙眼像看到了希望一樣泛發(fā)著青春光彩,抑制不住的笑盎差點要溢出來,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我潛藏不住的狡黠一笑,魚兒上鉤了。
“當(dāng)真,當(dāng)真?!蔽翌^如搗鼓,看起來真的真誠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