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家刀是以血脈傳承,能用烏啼刀的一定是底家的后人,五年前底家堡幸存的人只有底星河一個,這個少年和底星河年紀相仿,不但有烏啼刀還能使用月落刀法,如果由騰淵這個萬仙宗十長老之一的追星劍主力證,那誰又能不承認他是底家少堡主呢?
“底星河可還活著?!彬v淵驚訝于少年的膽大,但少年謀劃的事并不是膽大就能成的。
“你是想說他背后還有東海月境天?月境天對于九州中原而言不過是海上的一個小門派?!奔t衣少年的語氣和神情中都透著不在乎:“底星河失蹤五年,誰先被萬仙宗承認誰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底家少堡主,月境天的一面之詞只會讓人覺得他們是居心叵測?!?p> 他眼角帶著一點挑釁的笑:“想取代萬仙宗宗主的人,不該沒有這點膽魄吧?”
“今晚在黑石城的可不止我們兩個?!彬v淵被紅衣少年道破了自己的野心,也不再遮掩而是攤開了分析這個謀劃是否可行。
“懸壺宮的那一個已經(jīng)被我軟禁起來了,路觀主那邊你去想辦法,廣元劍仙的那個徒弟和他面和心不和,我猜廣元劍仙和他之間也必有齷齪,你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奔t衣少年看著自己的手:“其他的嘛,不能成為自己人就只能成為死人了。”
“廣元劍仙的徒弟從囚龍嶺帶了六個劍靈出來,依我看你和那六個劍靈也不過平分秋色,說這話未免有些托大了吧?”騰淵覺得紅衣少年沒那個本事:“再加上東海散修宋老九的天羅紅傘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p> “你只要拉攏了路觀主,路觀主自然會幫你對付廣元劍仙的弟子,至于宋老九,天羅紅傘只能守不能攻,只要刀夠快夠硬,哪有劈不開的盾呢?”紅衣少年如有所思的說:“倒是和他們一起的那個瘦高個,我覺得他身上有一絲妖氣,藏的雖然好可還是被我給捉到了,可看他的骨像卻不是妖,那就是個魔修了,和魔修攪合在一起就是勾搭魔道中人,就算是廣元劍仙出關也護不住他這個徒弟了吧?”
他往前走了半步,肩和騰淵的肩只有一拳的距離,他壓低了嗓門說:“只要騰劍主你說那個人是魔修那他就一定是……把烈煊的尸體給我,我會讓那些人沒有機會喊冤的?!?p> 這邊張靈骨一行人在天剛亮的時候到了東海,羽瞳讓白螭領路到了海上一個不起眼的小島,不等船停穩(wěn)張靈骨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船:“底星河!底星河!”
內力將他的聲音布滿全島卻沒有人回答他。
“別喊了,估計還在慪氣肯定不會搭理人,我讓大雕將他送過來好了。”羽瞳跳到沙灘上拿出一個骨哨輕輕一吹,清越的哨聲傳了出去,她得意的說:“我這只白玉雕可是整個東海最漂亮的?!?p> 等了一會并沒有雕飛來,她有些奇怪的又吹了一聲,可還是沒有回應,頓時她的臉色就變了,疑惑和驚慌浮上了她的眼睛。
張靈骨皺著眉頭:“你確定是這個島?會不會你記錯地方了?”
“當然不會,東海哪里有個貝殼哪里有叢珊瑚我都清清楚楚,再說了只要我的骨哨一響,白玉雕就一定聽得到?!庇鹜贝掖业恼衼戆左ぴ趰u上低空飛行:“不對勁?!?p> 張靈骨忙跟了上去:“他們會不會離開這里去了別的地方?”
“不會?!庇鹜欀碱^語氣篤定的回答:“白玉雕只聽我的話,我沒回來它除非死,要不然絕對不會不回應我的?!?p> 宋老九坐著驢車上了沙灘,他拍了拍車座,毛驢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回頭對著宋老九叫了一聲,宋老九臉色一變,從座位下摸出一個蘋果扔給毛驢,又拍了一下車座,毛驢咬著蘋果滴溜溜的跑起來。
跑到一棵大樹下停住了,宋老九正覺得奇怪,就聽到童言說:“往上看?!?p> 大樹的枝葉間有一只體型很大的白色大雕,這只大雕一只翅膀被斬斷了,白色的羽毛上滿是血污,頭垂在樹枝間,仔細看還有蒼蠅在它的傷口貪婪的飛舞。
宋老九臉色變得很難看,急忙喊了一聲:“羽瞳!”
羽瞳聽到后立刻讓白螭飛過來,一看到樹枝間的情形,她就從白螭背上飛起來,直直的撲了過去:“大雕!”
她不顧白玉雕身上的血污,伸手將白玉雕的脖子給摟住,眼淚從眼眶里涌了出來:“大雕!”
張靈骨和童言對視一眼,兩個人飛身上去查看。
童言看了看白玉雕身上的創(chuàng)口:“是劍傷?!?p> 張靈骨指著樹干上一處斷裂的枝丫:“這像是狼牙棒?!?p> 兩人落到地上,地上打斗的痕跡不多卻能認出好幾種兵器的痕跡,在附近他們找到一個山洞,山洞里有燒過的木柴,地上鋪了被褥,角落的貝殼里還盛著幾個果子,看得出有人曾經(jīng)在這里住過。
張靈骨握住一個果子:“底星河應該就是住在這里?!?p> “周圍找找看,或許他給我們留下了什么線索。”童言說著仔細的在周圍的灌木和草叢里翻找起來。
羽瞳哭了一會怒氣卻絲毫沒消,她從樹上落下來,咬著牙問宋老九:“東海這一片只要看到白玉雕就知道是我們月境天的人在這里,哪個敢上島來抓人?”
宋老九的臉色很難看,遲疑了一下才說:“黔驢找不到底星河的所在,他可能不是被抓走了,而是……”
“老張,你看!”童言在草叢里找到一個鬼面具,他忙小心的用樹枝穿過面具上眼睛的部分將面具給挑起來:“是鬼泣崖的人干的!”
宋老九一看臉色更難看了:“鬼泣崖的人怎么會知道星河在這個島上?”
這個島是羽瞳順路選的,把底星河留在這里她就去了中原,鬼泣崖的人前天還在秀水鎮(zhèn)將童言誤認成了底星河,怎么不過一天的時間他們就能找到這個島并帶走了底星河呢?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看向了羽瞳。
羽瞳被他這么一看立刻氣得臉發(fā)白:“我只告訴過你……”
“你是在黑石城告訴我的。”宋老九突然醒悟過來:“鬼泣崖的人在秀水鎮(zhèn)把童老弟錯認成了星河,當時沒能殺了童老弟必定一路跟隨找尋機會,鬼泣崖各門各派的人都有,隱匿偷聽的手法多的去了,只怕我們在說話的時候他們早就偷偷聽了個一清二楚,而我們被困在黑石城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悄悄來東海找星河了?!?p> 他看羽瞳眼圈泛紅,卻也沒能壓住自己的脾氣:“星河可是你表姑姑唯一的兒子,他自由體弱練功本來就是事倍功半,你怎么可以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個小島呢?你就不能多想想,一只雕能守得住嗎?你啊你,你讓我說什么好?”
“那就什么都別說了!”羽瞳本來滿心的愧疚,可被宋老九這么一嚷嚷,變成了滿心的不服氣和委屈,轉身招來白螭就要走:“我拼了這條命也要去鬼泣崖把底星河給你們救回來,行了吧?”
“姑娘,別急?!睆堨`骨情急之下抓住了羽瞳的手腕,怕羽瞳負氣離開他不敢松手:“泄露底星河行蹤的可未必是你?!?p> 童言理科明白了張靈骨的意思,他看著宋老九問:“九哥,你人脈廣消息多,這么多年就真的一點沒打探到當年底家堡命案的真相?那至少也該查到底云軒有個私生子吧?”
“這種事誰也不會到大街上去嚷嚷,我查不到也是很正常的啊?!彼卫暇乓荒樀拇鞌。骸靶呛勇湓诠砥率掷锬鞘潜厮罒o疑了,羽瞳你也是糊涂啊,為什么要帶他離開月境天呢,他現(xiàn)在那是死不瞑目啊,他們家就是一筆糊涂賬,他為什么就不肯聽你爹的話,上一輩的恩怨就留在海的那一邊,自己好好過完這一生呢?”
“報仇是一種執(zhí)念,成仙同樣也是,這些執(zhí)念就是支撐我們活下去的動力。”張靈骨說:“有件事我覺得有些奇怪,穿紅衣服的在說出他的身世之后,我和童言都覺得驚訝且不可理喻,羽姑娘沖過去要報仇,可你不但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還攔著羽姑娘不讓她去……”
他的語氣中滿是懷疑和逼問:“你說你是底星河的好友,為什么你不但不想幫他報仇,還攔著要幫他報仇的人呢?”
“我那不是打不過嘛?!彼卫暇挪蛔栽诘奶蛄艘幌伦齑剑芍锰骄康哪抗饪粗约旱挠鹜骸澳阋部吹侥堑斗?,那可是底家的月落刀法,你打得過嗎?就知道往上沖,你要是少了一根頭發(fā)你爹能饒了我嗎?”
他一拍驢車,小毛驢拉著車往海邊走,他坐在車上頭也不回的說:“趁你爹沒發(fā)現(xiàn)你趕緊回去吧,中原人最擅長騙人了,你表姑姑當年就是被底云軒給騙了的,你好好在家呆著,你九哥我呀,會想辦法給星河收尸的,不能讓他就這么死外面了啊?!?p> 等宋老九的驢車不見了蹤影,童言才問張靈骨:“你懷疑是他泄露了消息給鬼泣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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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兩胡豆
昨天本來說加更的結果沒有加,因為刪了一大段紅衣少年和騰淵的對手戲,覺得有點啰嗦了,嗯,就是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