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宇說著小心翼翼的,放下了竹簡,拿起了那個邊框的雨荷,這個玉盒太完美了,盒子里仿佛有一團流動的光芒,似明似暗,楊承宇也被眼前這件物品吸引了全部目光,輕輕巧巧的挪開了上面的蓋子。
我伸長了脖子朝合種看去,那是一顆藍綠色的心形物質(zhì),在那個物質(zhì)當(dāng)中透著一點點的明亮,如脈搏一般時明時暗。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什么,我恐怕永遠不會忘記,但我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東西為什么有出現(xiàn)在了楊家老太爺?shù)氖种校吘惯@個東西可是青丘的玉靈種子。
“千萬不要動!”見楊承宇仿佛著了魔般,伸手準備取出玉靈種子,我急忙大喝了一聲,“祖父在信中交代過這個東西非同一般,是千萬不可以亂動的,依我看不如把它交給靈青子道長最為妥當(dāng)。”
聽我大吼一聲,楊承宇如夢初醒般,愣了愣神兒,急忙收回了那只手。
我急忙起身,一把將玉盒子的蓋子蓋上,放回了銅箱的底部?!爱?dāng)母親清醒后,我們就把這些東西交給靈青子吧。”其實我真正的打算是想請靈清子代為轉(zhuǎn)交給冷簫,畢竟此時此刻我還不能隨意的進出昆侖仙宮。
“這樣也好,這個東西看起來可不像什么好玩意兒,留在家中,說不定還是個禍害?!睂τ诟赣H的所作所為,仍舊耿耿于懷的楊承宇,不滿地哼了一聲,便抬腿走了出去。
“你不要這樣!”我急忙的追了出去,父子之間根本不會有什么隔夜仇,但不開心的事情總是會有的,現(xiàn)在可不是自己窩里斗的時候,我必須得讓這兩個人和好,至少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有敵對的情緒。
“你現(xiàn)在恐怕有些鉆牛角尖兒了!”我一把拉住他,“父親并不是你一個人的父親,我承認他這樣做是自私了一些,但是不管怎樣,你還是被他保護的很好,我們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過往的不堪,我們以后不要理會那些人也就是了,現(xiàn)在家中這個情況,父親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你,你如果這樣對他,他該怎么辦!”
“你告訴我,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楊承宇氣憤的握緊了拳頭,“20年來,我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崩潰,這樣的無助,仿佛前路漫漫,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說句實在的話!”我倒是冷靜了下來,“那個被害死的畢竟不是婆婆,你算是家中最幸福的,對于你,父親是稱職的,既然大哥和三哥都沒有怎么樣,你在這里發(fā)什么瘋?再說了,現(xiàn)在是你發(fā)脾氣的時候嗎?今天府里是個什么情況,難道還需要我再給你重新陳述一遍?”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清楚,我沒有資格在這里指責(zé)父親什么,我只是感慨,沒有想到,我從小敬仰的父親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彼诡^喪氣地看著我。
“我不了解之前的事情,我只知道他算是一個好父親,至少這一點你不能否認,至于十幾年前的問題,我想我們根本沒有資格去過多的詢問去指責(zé)什么,既然這件事情婆婆早就知道,我想她必然有她的打算,你在這里和父親發(fā)火,就不怕暗中的敵人趁機下手嗎?”
他一聽我如此說,仿佛泄了氣一般,突然的放下了雙肩。
見到我們回去,楊葉忐忑的心情也得以稍加平復(fù),不過楊承宇依舊不打算和他說話,只是默默的按照他的吩咐,把銅箱子快速的搬到太太的床底下,安全的藏起來。
我真希望立刻就可以把那塊玉靈種子交給靈青子,畢竟天下是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的,我真擔(dān)心夜長夢多,那床底下的秘密早晚有一天會弄得盡人皆知,可是楊葉似乎堅持要等到他夫人醒來后一同處置,我沒有辦法干預(yù),更沒有理由去說服他聽從我的安排。
楊家的事情的確也讓我覺得十分震驚,我緩緩來到門外透氣,希望可以放松一下心情。二嫂子,正如我所預(yù)料中的那樣,趁機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說弟妹呀,剛才這是怎么啦?”二嫂子湊到我的身邊,小聲地問道,“我好像一晃眼看到你們拿著一口箱子走了進去,楊承宇父子吵了起來了吧,我們都聽到了,可是這宇哥還是第1次發(fā)這么大的火呢,那套箱子里裝了什么東西,還至于他們父子倆吵成這個樣子!”
一聽他這么問我,當(dāng)下心中一驚,我居然忘了,古代建筑隔音效果都是不好的,周姨娘就在廂房里,這要是被他們聽到了什么,可怎么好?
“那箱子里的東西,二嫂子你不知道嗎?”我故意神秘兮兮的問道,“我還以為全府上下,就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呢!”
“知道啥呀?我能知道什么,你就別在這里賣關(guān)子嚇唬嫂子了!”二嫂子貌似真的有些害怕起來。
“這也怪不得管家們沒有告訴你們。”我提了提氣,一本正經(jīng)的開始編瞎話,“那只送來的,的確是個箱子,而且還是一個全銅的箱子,只是那箱子里面裝的東西……”
“箱子里面裝了什么呀?”看來二嫂子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過這就好辦了。
“說出來也是嚇唬人,那箱子里裝的是錢媽媽的衣服!”我是當(dāng)真佩服自己編瞎話的能力。
“啥啥?玩意兒?”二嫂子當(dāng)真被我唬了一跳,“啥東西?那老婆子的衣服干嘛還給我們送回來了?這不是找我們的晦氣嗎!”
“箱子是京兆府尹派人送過來的,二嫂子這個錢媽媽可是有重大嫌疑的。”我故作神秘,裝神弄鬼地說道,“二嫂子你想啊,那錢媽媽屋子里頭的尸油是誰給她的?又是誰殺死她的呢?這些問題可還都沒有定數(shù)呢!”
“弟妹,你的意思是這個錢婆子她不是主謀?”
“靈大師可都說了,太太的那枚玉佩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得到的,你覺得錢媽媽她有這個能力嗎?”
“你們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暫時還沒有什么重大的發(fā)現(xiàn)!”我斜瞇著眼仔細的留意著他的表情,還當(dāng)真沒有絲毫的心虛,果然全身都是好本事,“也就是因為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才更加可疑,不是這個真正兇手的本事,可當(dāng)真是厲害的不得了,這天眼看著就要黑了,這一夜恐怕是兇險萬分的,二嫂子和周姨娘千萬要保重啊!”
“弟妹啊,你可別在這里嚇嫂子,這幾天不都沒什么事了嗎?今天晚上還能怎么樣?。 彼m嘴上說著無視,但聲音早就嚇得顫抖了起來。
“嫂子,你怎么忘了今天可是那錢媽媽的頭7呀!”
一聽我這么說,她打了個寒噤疑,神疑鬼的快步離開了,我不知道我這信口胡說能管幾日,但至少眼下算是清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