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子哥,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客氣了,多吃點!”盛水蘭看著面前的炒菜,眼睛發(fā)亮,反客為主,可第一筷子卻老老實實的把一份炒肝子夾到程愷碗里。
飯桌上的她早已饑腸轆轆,可惜飯桌上的兩個人卻在暗暗較勁。
“嚴連長遠道是客,怎么好我先動筷子,當然你先請!”程愷把自己面前的碗換給嚴力。
嚴力看著碗里的炒肝子,沒二話的推回到程愷面前:“我不喜歡吃內臟,還是你自個兒吃吧!”
“這怎么好意思呢!不過嚴力也不是我說你,你也注意一下個人衛(wèi)生,這么重的腳臭味,也不知道洗洗!”程愷一面推脫,一面捏著鼻子!
程水蘭使勁一聞,這的確有些臭味,不過好像是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再看看自己的手,比起在村里是多了一層污垢。
她有些不好意思往程愷那避嫌挪了挪,好家伙味道更大了!
嚴力聽了這話,不好意思拳頭往飯桌上一拍,筷子盤子叮鈴作響。
程愷一手托著腮幫子沒有說話。
“既然你們都不想吃,那我就不客氣了!”程水蘭看著臉背著的兩個人,急忙拿起筷子準備夾菜。
她手上筷子落到盤子里,本想夾油肉,卻被另一雙筷子劫走,想夾雞蛋,卻又被對面的嚴力夾走。
左右兩個男人賭氣吃飯,可碗里的菜疊得小山高了,倒是程水蘭還一口沒有吃到。
她看看程愷,程愷拿著筷子拿起碗,不理她,她看看嚴力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索性這筷子上面沾著點油湯,拿來舔舔還有些油香味。
“這一路上山高水長的,不知道弟妹怎么來的,又是怎么知道愷子在BJ,他在京里的消息,我還是得到隊上指令才知道的!”嚴力慢條斯理地吃著碗里的菜,問得漫不經(jīng)心。
程愷放下手里吃剩的空碗,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
忽然被問到這一茬的程水蘭也愣住,放下含在嘴里的筷子,“我當然是從大娘那里知道的!”
這是從程愷他老娘那里知道的,程愷面上笑笑卻不說破,他可從來沒有把自個兒在軍隊的消息透露給她家老娘聽過。
“是呀,你去了部隊這么久,都不曉得給我寫封信,要不是大娘來我家商量結親的事情,我都還不知道呢!”程水蘭羞答答的說得有鼻子有眼。
很明顯她在說謊!
“我這回來,當然是和你商量結婚的事情!”程水蘭說得很動聽,既然被她遇上了,她也希望這個事情越早辦下來越好,只要程愷答應了,她娘那邊自然什么都好說!
“是嘛,那我娘怎么沒和我說過!”程愷試探性地問道。
“估計過兩天,那信就會寄到了!”程水蘭轉念一想,想出了個由頭。
”既然你都過來了,那信怎么不直接帶過來更方便!“程愷喝著一旁的茶碗,了然于心。
程水蘭趕緊羞澀的遮住臉:“我一個女孩子家家怎么好意思帶這樣的東西上來!”
這話說得奇怪,既然沒好意思把信帶過來,倒是很好意思大大方方找上來,還很不客氣地說了出來!
嚴力很吃驚,沒想到平時那么拽的程愷也會被一個這樣的女人賴上。
“這是你們打包的菜!”服務員把塑料飯盒放在程愷他們桌上。
“打包的菜?”程愷反問。
“是啊,這問女同志親自過來叫的菜!”服務員被問得一愣一愣的。
“這么一大桌子菜,你沒吃飽嗎?”程愷一臉吃驚地看著裝得若不禁風的程水蘭。
“我……當然是吃飽了,不過我擔心愷子哥你沒吃飽,所以再給你帶點!”程水蘭憋著餓得難受的肚子,擠出一張笑臉。
“你放心,我當然是吃飽了,你要是覺得剛才一大桌子的菜還不夠吃,你也可以再吃一點!”程愷很好心的說了一句。
可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又吃又拿會遭人嫌棄的!
程水蘭頂著巨大壓力剛想點頭答應,卻不想打包的菜盒被嚴力拿走。
“看來是弟妹太細心還要給我準備點宵夜,那大哥就多謝弟妹了!”嚴力理所應當?shù)陌巡朔旁诹俗约旱男欣畲铩?p> 另一頭的程水蘭砸吧砸吧嘴巴,還要陪著笑臉。
“愷子哥,我可以去住哪里!”程水蘭拿著一大袋東西,不好意思的問。
“當然是去住招待所,你這樣一路過來,不住招待所,那住哪里?”程愷這話問得程水蘭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難道說她這一路和人走散了,帶來的錢都已經(jīng)花光,身上又沒有村里的介紹信,每次都是在哪個沒人的角落里湊合一夜。
“既然這樣,前頭就是招待所了,走兩步就到了,看這意思軍校也要熄燈了,我也要帶著嚴力去報道,就不送你,你自個注意安全!”程愷扶著車門一蹬腳坐上了駕駛室,一腳踩了油門,嚴力和他一塊開車走了。
這四個輪子的車她可是連摸都沒有摸過,更別提坐了,這以后只要好好榜上程愷,她也能坐著它回村里,看誰還敢和她叫板!
一旁搭上車的嚴力,毫不憐惜自己的憐憫,拍著程愷的肩膀,“看來你有的忙了!”
“是啊!真是要很忙了,畢竟打結婚報告可不是一件小事!”程愷握著方向盤,心里打著盤算。
“的確不是什么小事,有什么需要,我隨時奉陪!”嚴力這話倒是半點不饞假。
“很有需要!”程愷笑得一臉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