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還好嗎?”
“嗯?!?p> “當初說好了給我寫信……”
溫秉煜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墨遙歌帶著怒意的眼神打斷。
“你還好意思說寫信?我當初給你寫了那么多,你為什么一封都不回?你要是不想你可以直說,我不會繼續(xù)寄的。但你這個什么話也不回的你什么意思???我差點以為……”
墨遙歌一聽到寫信就像一只炸了毛的貓咪,但是這只貓咪眼中閃著淚珠,一閃一閃的,倒像是一把把劍刺進了溫秉煜的心里。
心,隱隱作痛。
這是墨遙歌心里的傷,她不能忘記那些等待著回信的日子。她甚至坐過兩個多小時的公交,從城市的這一邊坐到城市的另一邊,橫跨整個城市就為了尋找那個地址上的人。一個人在樓下徘徊了好久也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最后無功而返。
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就像誰也不知道溫秉煜對她而言有多重要一樣。
墨遙歌的反應(yīng)反倒讓溫秉煜不知所措了,“可是我,從來沒有收到過啊。”
溫秉煜不知道這其間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但這么多年他真的沒有收到過一封信。為此他一個人還傷心了好久。
墨遙歌愣在了原地。沒收到?怎么可能呢?自己明明寄了好多信過去啊。她一副不相信的目光瞪著溫秉煜。
“真的,我真的一封都沒收到過?!睖乇嫌X得自己都快解釋不清楚這件事情了?!拔覀兗揖妥≡诤憺?區(qū)X幢X0X啊,這些年也沒變過啊?!?p> “等等……”墨遙歌開始頭疼了,“你們家住幾區(qū)?”
“3區(qū)啊。”
這下墨遙歌知道為什么這些年溫秉煜會沒收到自己的信了。當年,溫秉煜將地址塞在了她的手里,但后來那張紙被自己哭的時候弄濕了。
等自己將紙晾干之后,將3區(qū)看成了2區(qū)。原來這些年自己都寄錯了地址,找錯了地方,這樣能找到人就怪了。自己剛才還那么強詞奪理的質(zhì)問人家,弄到最后都是自己的問題。
墨遙歌心虛的不敢直視溫秉煜的眼睛,默默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勺冰淇淋。
滿嘴的冰涼使墨遙歌快速冷靜下來,這時候二中文科女神的優(yōu)勢已經(jīng)發(fā)揮出來了,反正打死都不能承認是自己這出了問題,就算錯的是自己也不能輸了顏面。
“那…那就算你沒收到,那那那你收不到信不會主動給我寫信嗎!這么多年也沒見你給我寫個信什么的??!”想到這,墨遙歌的底氣瞬間就來了,理直氣壯的質(zhì)問著,就差沒雙手叉腰了。
“咳…”
這個問題倒是問到了溫秉煜,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他總不能說沒收到來信就以為她和自己生氣,所以也不敢寫回信吧。畢竟這丫頭從小就記仇,有個什么事情得罪她了,能被她記好久。
“好了好了,不談這個話題了,吃冰淇淋。給,檸檬味的?!睘榱丝禳c結(jié)束這個話題,溫秉煜趕忙將自己手里的冰淇淋推了過去。
“不談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我們這不也遇到了嗎。沒想到你現(xiàn)在這么厲害啊,辯論會上的表現(xiàn)不錯。”
“哼,想夸就夸,別弄得跟個干部訓(xùn)話一樣?!?p> 墨遙歌并不吃他這一套,不過身體很誠實的將冰淇淋拿了過來。
溫秉煜無奈的笑了,寵溺的看著對面的姑娘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堵著氣,大口的吃著冰淇淋。
陽光從窗戶里偷偷跑了進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能在12月份有這樣的陽光實屬不易,溫秉煜微瞇著雙眼,感受著來之不易的溫暖和寧靜。
繁重的高三節(jié)奏有時也會讓人有些疲憊,能這樣安安靜靜的坐著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也是一種放松。
溫秉煜扭過頭看著桌子對面正大口吃著冰淇淋的女孩,心里突然有了一種滿足感,他的腦海中突然間出現(xiàn)了歲月靜好這個詞,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還好,老天是仁慈的,還能讓我們穿過人海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