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面朝我,但是背光,我依舊看不清他的容貌,唯能感到諸多看我的目光中,有一道尤其銳利。
“你,認得我?”我滿是疑惑的是,他為什么要對我說。
須弦緩緩搖頭,“不只是你,隨公子,獨孤公子我也知道?!?p> “你知道獨孤幽我不意外,可你是如何知道我與隨公子的?”
在這里與須弦熟悉的也就只有煙青衛(wèi)了,我看向他以求答案。
他立刻嘆了口氣,“須弦除了是一位說書人,琴師之外,也是一位卜卦人。只是他來這里許久,只展示過一次,之后便沒在他人面前施展過。”
“卜卦人?”
我再度看向隨月生,他面無表情的朝我傳聲道:「通俗點說就是算命的。只不過···」
只是在心里傳話,他仍然有些猶豫,我催促的問道:「什么?」
「你還記得先前在欲域中,獨孤幽所告知你,那個五千年前的聞人墨么?」
「恩。還記得。」
他可以窺探我的心思,所以他知道我并不意外。
「這位聞人墨的的確確存在,并且傳聞,她能夠縱橫三界六道,所依靠的,便是出神入化的卜卦之術(shù)?!?p> 恩。
我點了點頭。
隨月生大抵是想說,這須弦與那聞人墨所用的卜卦之術(shù)有所相似之處。
「恩?!?p> 如此,我才抬頭與那須弦對望,“即是說你于此等我,所為是何事?”
“到也沒什么事兒,只是知道你要來罷了?!?p> 他好似在笑,我看不真切,隨月生便隨手一揮,四下立刻明亮了起來。
他還真是不怕暴露啊···
“那我便開門見山?!蔽也⒉幌朐诖硕嘧龆毫簦澳惚闶鞘四昵?,說施悅?cè)斯适碌恼f書人?”
“你果然是為了十八年前而來?!?p> “這你也算到了?”
他又搖搖頭,“十八年前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您說對吧,獨孤公子?”
他在這時候提起獨孤幽,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在提醒獨孤幽什么,果不其然的是,獨孤幽皺了皺眉頭,應(yīng)了一句,“的確如此?!?p> 可是話頭到了這里就結(jié)束,他們二人說的是否為同一件事,是哪件事卻不得而知。
就連須弦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轉(zhuǎn)過來頭看我,“那,槐姑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
我本想說,我想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
只是這樣說太過籠統(tǒng)了。
當(dāng)年所發(fā)生的一切太過復(fù)雜,我若這么問,他和盤托出一個自己另外編造出來的故事我也毫無辦法,于是我在仔細思索后才問道,“我想知道,你當(dāng)年所說的,都是真的么?”
須弦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沉默亦或是說楞了一下后才道,“我們卜卦者從不說假話,只是我擔(dān)心你聽到的故事與我當(dāng)年所說的不同,所以,你想知道什么,都盡管來問好了。”
于此,我也差不多準(zhǔn)備好了我所有需要提問的關(guān)鍵問題,剛要開口問的時候,獨孤幽卻搶先一步說話了。
“為什么,你會告訴我們?因為煙青衛(wèi)的引薦?此外,我們怎么才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這完全是質(zhì)問的語氣,煙青衛(wèi)便是有點難堪,從先前就可以看出,他十分尊重須弦。
須弦仍然沒有太大的感情起伏,“我說的自然是真的,這話說出來幽皇南宮逸軒都會相信。而至于我為什么會說,原因也很簡單?!?p> “什么?”
“因為我想。”
如此,須弦暢快一笑,篤定獨孤幽在說不出什么便諷刺道,“現(xiàn)在,你信么?”
我自認,若別人這樣的語氣諷刺我,我必然是生氣的,可獨孤幽卻不,得到答案一樣的泰然點頭,“信不信是我的事情,若你想說,你便說。”
“最好是了?!?p> 須弦轉(zhuǎn)頭來看我,“槐姑娘,你想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