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故地重游
他趁著對方注意力都在牌桌上的機會,悄悄挪動腳步來到陳飛后方,正好看見陳飛的底牌被掀了起來,頓時心中一暗,一股既悲壯又憤怒的感覺爬了起來。
“難道這小子和洪光是一伙的?絞盡腦汁就為了引我上鉤?”
“他分明能看透對面的底牌,為什么還會一股腦跟到底?”
這不是明擺著故意輸?shù)舯荣悊幔?p> 陳松想到了這種可能,氣的把手摸向褲袋后面。
通常在這個位置會放一把槍。
沒想到這次摸了個空,才想起進來之前已經(jīng)被安保人員提前搜身過。
他不敢想象洪光贏下決賽的場面。
就在陳松方寸大亂的時候,洪光已經(jīng)懶得和對手敷衍了。
他一拍桌面,哈哈大笑的站了起來,“你最多三張2,看你如何贏我的同花順。”
“我申請現(xiàn)在開牌!”
工作人員接到洪光請求后,移動腳步來到陳飛這邊。
他們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畫面。
陳飛把桌面上的底牌合在手中,雙手抵在額頭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
香港的夜晚通常來的比較晚。
每晚八九點鐘的時候,豐富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一家夜總會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短發(fā),四十多歲,套著一件花哨的T恤,正手舞足蹈的向旁邊的年輕人介紹情況。
“這里是有錢佬的天堂,你來香港快一個月,今天就帶你出來見識下大場面?!?p> “瞧見那邊的豪車沒?只要有錢,就能和他們一樣?!?p> “吃好的穿好的,開著豪車帶著妹妹……哈哈!每天的生活樂無邊。”
陳飛瞅了瞅夜總會外面站著的幾個看門的馬仔,皺著眉頭問道:“要是沒錢呢?”
“沒錢啊,就和那幾個馬仔一樣,站在外面吃灰咯,看得著摸不著,干過癮啊!”
郭達仔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馬仔,意氣風發(fā)的說道:“阿星??!我們叔侄如今也算有錢人了,你怎么能說這種喪氣話呢?”
“今天就讓三叔帶你進去過過癮,見識下香港有錢佬的生活?!?p> 說完嘻嘻哈哈的摟著陳飛肩膀,穿過馬路來到夜總會的門口。
那幾個馬仔中有一個是領頭的,起先隨意瞥了二人一眼,壓根沒當一回事,隨后神色一變,畢恭畢敬的小跑到兩人身前,“請問兩位先生,可有預定座位?”
黑達仔囂張的從口袋中摸出一根雪茄,得意洋洋的含在嘴上,兇巴巴的喝道:“傻仔,有沒有一點眼色,趕緊點煙??!”
領頭的馬仔沒有一點被人呵斥后的沮喪感,點頭哈腰的從口袋中摸出一個打火機,恭敬的給黑達仔把雪茄點燃。
后者美美的吸了一口,眼睛半瞇著,一副陶醉的樣子,“阿星?。∧闳逡郧鞍l(fā)達的時候,可是這樣的常客,里面的幾個陪酒舞女,對我戀戀不忘啊,有年頭沒來了,不知有沒有被其他有錢的凱子勾搭走?!?p> 說完撇下幾名馬仔,挺著肚子向夜總會大門邁去。
身后的幾名馬仔不等兩人走遠,不滿的議論起來。
“阿飛,你今天怎么了,這幾人沒提前訂位置,也沒豪車代步,還一副囂張的樣子,按我說,就該轟走,看著就不像有錢人?!?p> 叫阿飛的馬仔就是給黑達仔點煙的人,他抱著雙肩,立在幾人最前面,隱約有幾人中老大的架勢。
“你一雙眼長到水溝里去了,那挺著肚子的大叔,脖子上掛著一串五斤重的金項鏈,至少值幾十萬港幣,他抽的雪茄是進口的古巴雪茄,一根500塊啊,衰仔?!?p> “這樣的人還不算有錢人?”
“他旁邊那位年輕人,你們注意到?jīng)]有,他手表上鑲嵌著鉆石,價值遠遠在那根金項鏈之上。”
“窮玩車,富玩表,這兩位要么是特有錢的土豪,要么就是充大頭的騙子,不管哪一種,我們都得罪不起?!?p> 旁邊的幾位馬仔被阿飛說的一愣一愣的,臉上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阿飛有心在幾人面前賣弄,聳了聳肩道:“你們如果不信,跟著過去看看不就得了?!?p> 兩人來到夜總會門口,正巧碰見一個身高腿長的舞女挽著一位西裝革履的有錢佬迎面走來。
黑達仔遺憾的一拍大腿,滿是可惜的抱怨道:“哎呀,來晚了,沒想到小紅已經(jīng)名花有主,傍上了有錢佬?!?p> 黑達仔的聲音很大,早已引起了對面兩人的注意。
叫小紅的舞女意外的瞅了黑達仔一眼,有心在二人面前賣弄一番,主動挽著男人的手走了過來。
“你好啊達叔!好久不見,這是我未婚夫,在銀行工作,是一名行長?!?p> 小紅介紹男人的時候面色帶著一股得意,語氣中透著一股故人重逢的驚喜,剩下的三人瞬間就懂了各自扮演的角色。
行長瞥了瞥一副土包子暴發(fā)戶打扮的黑達仔,一種身份上的優(yōu)越感油然而起,他面帶矜持的主動伸出右手,像在給小紅面子,配合的施舍二人一般。
哪知黑達仔一副鼻孔朝天的姿勢,囂張的瞅著行長,絲毫沒有伸手的意思。
他自顧自的抽了一口雪茄,滿是小情緒的回道:“行長有什么了不起?照樣吃老子的回鍋肉?!?p> 小紅原本立在一邊滿是傲慢的臉,瞬間變得花容失色。
她一拉行長的胳膊,委屈的叫道:“達令,我們走,碰到兩個窮癟三,晦氣。”
誰知行長的視線全部落在一邊的陳飛臉上,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狂喜,連忙從小紅手中抽回胳膊,雙手緊張的搓在一起,忐忑中帶著一絲激動。
“請問,這位是不是左頌星先生?香港新晉的賭圣?”
陳飛還未出聲,黑達仔已經(jīng)得意的喝出聲來,“喂,賭圣是什么身份,豈是你一個小小的行長能直呼其名的?還不快給我閃開?!?p> 小紅在一邊還未搞清楚狀況,她嬌怒的扯過行長的胳膊撒嬌道:“達令?。『脽?,我們趕緊回家洗個涼水澡吧!”
誰知這個以往的大殺器放在此時一點都不管用,行長就像見到絕世美女一般,雙腳死死地定在原地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