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眼光好,會穿衣打扮,但入宮后更要細(xì)心,蓬頭垢面不能出門,出門在外又要記著把握分寸,該出風(fēng)頭的時候出風(fēng)頭,某些場合不宜太過搶眼?!惫饗邒呖粗R中韓靜璇的臉,滿意地點頭,又不忘補(bǔ)充點什么。
韓靜璇笑道:“這個我記得,嬤嬤先前說過,什么場合穿什么衣服,不可喧賓奪主?!?p> 桂嬤嬤神情嚴(yán)肅,“這點很重要,宮中交友難,樹敵卻很容易,隨口說出的一句話都可能害了自己的命,那才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p> 韓靜璇聽了,默默不語。帝王今日寵愛這個,明日喜歡那個,可以隨性而為,后宮的女子卻只能依靠他,為了點可憐微薄的愛,要想盡辦法去爭。
那么點愛中,或許還帶著雜質(zhì),有的是為了籠絡(luò)父兄,有的是一時為色所迷……
這樣想著,不禁覺得心頭寥落。
這時,木芝氣喘吁吁地跑進(jìn)來,拍著胸口平了平氣,忙道:“姑娘,王、王爺?shù)絼e院來了!”
韓靜璇面上閃過驚訝,稍縱即逝,“替我更衣,這就去拜見?!?p> 桂嬤嬤攔住將要起身的她,輕輕搖搖頭,“姑娘可否聽奴婢一言?”
“嬤嬤請說。”韓靜璇有些疑惑,卻順著她的意思坐住不動。
桂嬤嬤面上平靜,“姑娘日后最好不要與王爺相見,能避開就避開。”
“這又是為何?”
桂嬤嬤看了一眼木芝,說道:“你且去忙吧,不必在意王爺。”
木芝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韓靜璇亦是不解,但還是點點頭,“你照嬤嬤說的做?!?p> 待她走后,桂嬤嬤坐在她身側(cè),嘆道:“姑娘與王爺?shù)年P(guān)系,還是到此為止最好,情最不受控制,人的眼神更是會暴露出許多事,宮中的人大多是人精,姑娘若是忘不掉王爺,說不準(zhǔn)哪日就因此獲禍?!?p> 韓靜璇木然地?fù)u頭,否認(rèn)道:“嬤嬤,我與王爺之間,沒有那種感情?!?p> 一個滿門血仇未報,一個滿心謀劃權(quán)勢,互相利用的兩個人而已,用他的話來說,互利互惠。
“有也好,沒有也好。”桂嬤嬤面無表情地警告,“姑娘是要入宮伺候皇上的人,無論心里想著誰,牽掛著誰,入宮之后便只能有皇上,眼里、心里……你要讓皇帝認(rèn)為他是你所有的依靠,你完完全全屬于他。”
韓靜璇起身走到窗邊,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全力摒除內(nèi)心的雜念,“多謝嬤嬤提醒,靜璇記下了。”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楚逸手執(zhí)扇子,似笑非笑地走進(jìn)來,他今日穿了一襲紫色錦袍,寬衫大袖,褒衣博帶,長發(fā)束入小冠,若不是俊臉上神情散漫,倒真有些像俊逸翩然的儒士。
他走近,腳步仿佛是帶風(fēng)的,韓靜璇原本平靜的心湖起了漣漪,一圈一圈淺淺地蕩漾開。
“給您老添麻煩了?!背菹葲_桂嬤嬤笑道,隨后看向韓靜璇,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倒是沒瘦,也精神著?!?
南臺北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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