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是長袖一甩。
一只幼鹿便搖搖晃晃的虛空呈現(xiàn)。
“你的神魂,我還給你?!蹦腥嗣碱^一蹙,竟是直接蹲下身扶住即將倒下的神魂。
雪白的下擺拖了一地,白堇只想著這衣服用洗嗎?得多難洗?
“我神魂……這么弱的嗎?化形之后連站都站不穩(wěn)?”白堇沒敢問,只好轉(zhuǎn)移目標(biāo)。
男人眉頭蹙的更緊了。
“你的神魂能不靠媒介便能自己化形,已經(jīng)很厲害了。它自己過不去,你來抱回去吧。
契約我也已經(jīng)解除了,你將它融入神魂,你的神魂強度又會上一個高度?!?p> 被男人扶住的殘魂聞言抬頭看了看男人,一雙眸子明顯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意識。
白堇扶額。
“瞎說什么?”怨憤的上前將殘魂抱起。
“別理他,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意識,從今天起便和五悅在這兒做個伴。唔,你就叫白喜吧,意外之喜。”白堇摸了摸還站不穩(wěn)白喜的頭,笑的溫柔。
白喜用幾近虛無的頭蹭了蹭白堇,一雙像極了白堇的鹿眸盈盈含情。
白堇頓時覺得自己這是多了個女兒啊,好開心好開心。
五悅感覺到自己宿主的喜悅,有些不是滋味。
宿主有了和自己神魂相連的白喜,怕不會記起自己了吧?也對,他只是一段數(shù)據(jù),誰會真的喜歡真的在乎呢?
男人看穿了五悅的心思,紅唇輕抿。
“白鹿,我問你。你希望五悅和白喜一樣能夠獨立成為一縷神魂甚至在以后擁有自己的身體獲得自由嗎?”男人抬手摸了摸五悅的頭,眼中閃過精光。
五悅原本驚訝不贊同的表情立馬消失。
白堇一愣,轉(zhuǎn)而笑了。
“真的?什么辦法?我的小五悅可以陪我到外面去了對嗎?”白堇今天很高興啊。
男人微微笑著,清雅端正。
白堇眼前一花,好精致的男人,完全不相信是位面里那種病嬌。
“簡單,分一縷你的神魂融入五悅,然后再給五悅你的本體精血就好?!蹦腥藢⑹执钤谖鍚偟募珙^。
五悅有些期待,有又些愧疚。
這事兒不賴他,主人的威脅意味已經(jīng)這么嚴重了。他是被威脅的,不是自愿的。對,就是這樣。
白堇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割裂神魂,逼出精血。
五悅看著白堇因疼痛扭曲的臉,心中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白鹿真的會帶給身邊人和物奇遇。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你已經(jīng)衍生出自主意識,生成獨有的性格。
成神,你已經(jīng)有了資格。
說起來還真是不可思議,你是主神界自生成以來,第一個系統(tǒng)成神?!蹦腥诵靶耙恍Γ鍚傉f著。
莫不在意的語氣,五悅知道,主人以他為驕傲,主人沒有將他當(dāng)做附屬品,而是真真實實的當(dāng)成一個家人,一個神魂相連的親人。
也不知道,這樣相似卻又不同的宿主和主人的未來能否真的相攜,相知,相愛。
白堇將神魂和精血融入五悅的光團身軀,五悅欲言又止。
這時候的白堇頭生疼,有分出三分之一的神魂。
段時間內(nèi)受到兩次重創(chuàng),下個位面一定要好好積攢信仰之力了。不然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駕馭副天書。
五悅感受著兩處神魂相互爭斗融合。
希望,主人和宿主不要后悔。
白堇看著五悅周圍的光團忽而亮忽而暗,有些擔(dān)憂。
白堇抱著白喜的手緊了緊卻已經(jīng)掌握一個度量沒有弄疼白喜。
不知多久,終于忍不住問向一邊站著,老神在在的男人。
“喂,五悅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還有,我叫存善?!蹦腥撕苊黠@的愉悅讓他終于不吝嗇于自己的名字。
白堇咂咂嘴。
好奇怪的名字。
存善?天道是起名廢?自家兒子也給起這么奇葩的名字,也是沒誰了。
這讓她想到曾經(jīng)刷視頻看見的奇葩身份證名字。什么“倪大爺”這類的。
“你……”白堇那個“好”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眼前忽然浮現(xiàn)的契約陣法給嚇得心頭一跳,抬腿就跑。
回頭看著陣法緊追不舍,白堇干脆化為原型在本就不大的系統(tǒng)空間撒丫子尥。
“我靠!什么情況?五悅?存善?你們干了什么?”白堇怒吼。
五悅還沒清醒,也多虧沒清醒,不然說不定成什么樣。
存善可沒理白堇的情緒,一心看著陣法追不上白堇滿心的吐槽。
而后,抬手捏訣,將手心凝聚的紅光打出。
紅光閃爍明滅,竟是直接打在白堇的后腿上,一個趔趄便撲倒在地。
契約陣法也在這個時候籠罩住白堇。
白堇心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存善忽然覺得脊背一涼,未來的日子怕是不大好過。
白喜靠著昏迷的五悅,有些迷茫的看著戲劇性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白堇悠悠轉(zhuǎn)醒。
睜眼,銀白的眸子寒光畢露。
“存善是嗎?莫不要以為你是神,我就不能拿你如何!”白堇轉(zhuǎn)成人身,同樣的白袍不復(fù)雅正,松松垮垮的搭在肩頭,露出精致的鎖骨。
白堇眉間一只赤紅彤鶴,正展翅欲飛。
存善笑了笑,上前將白堇扶起。
“你當(dāng)然能那我如何,你想拿我如何都成。”存善笑的燦爛,白堇恨得入心。
“我想打死你。”
“嗯,好。然后我們倆一起殉情?!贝嫔频昧俗约旱哪康倪€有什么不依白堇的?
白堇咬牙,拉起自己的衣服,抬手掩蓋自己通紅的臉。
“你奶奶個腿兒!誰要和你殉情?快說這是怎么回事兒?這個七契約到底怎么能解除!”
存善壞心眼兒的將白堇的手拿下來握在手心。
“這個契約還真是貼心,我從未想過你穿上同我一樣的白袍竟是這般美。”
白堇狠狠瞪了存善一眼。
“我的衣服是我的皮毛,這是給我換了身皮?”
“怎么會?這是為你披上了我的衣。在你的眉心印上了我,在我的心里刻上了你。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唯一,我便是你的依靠?!贝嫔菩粗纵?,滿目的深情都要溢出來。
白堇的臉紅的與存善的情一樣,都要溢出來了。
“貧嘴!快說怎么回事兒?”白堇嬌嗔。
存善笑容一頓。
“也沒什么,就是,額。我們神繁衍的方式就是與相愛的人割裂神魂融合,組成一個新的神格。在滴入母親的本體精血,為神格提供軀體。待到融合吼,這便是一個新生的神。
而新生神的出現(xiàn),就代表著兩神徹底結(jié)為夫妻,契約自動生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