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醒過來了!你不是喝了水嗎!你……”童雅突然間明白了什么,指向程梓。
“你沒有把藥放進去……?你和她是一伙的?”
“這話不太對哦,童雅同學,準確來說是,你和他合作了,但我和他,更早合作”落鳶將她的手機擱置桌上,從床上蹦下來。
“你從什么時候知道的……我明明演的很好”童雅仍然不敢置信。
自己在演戲,可誰知對方同學也在演戲,甚至不知道自己多久被懷疑的。
“目的性太強,存在前后矛盾,以至于一開始,你就暴露了問題”
童雅一上來就粘人得不行,如果真的是重度顏控,應該是走到哪里都喜歡跟著好看的人。
平常女生都喜歡結伴上廁所,那么為什么那天遇見時,只有她一個人?
說是巧遇,不如說是專門等著她呢。
童雅臉色一變,陰晴不定。
誰能想到對付人,反而入了圈套。
“所以呢,現在你想來報復我了?”童雅想通后,反而冷靜了。
“我不太喜歡自己親自動手”落鳶搖頭,“這不正好,你送了我一個”
童雅茫然,不懂落鳶這句話的意思。
“程同學是和童同學合作的,因此,我們兩個下午約見面這件事,也只有童同學知道,而程同學名義上的主人……”
落鳶摸出自己的手機,在上面點了點,手機傳出了聲音。
“你要恨的話就恨孟馨去吧”
程梓的聲音。
“你瞧,你在程同學身上放了竊聽器,我沒有這個東西,但是我有手機錄音”
程梓將剛剛過來時落鳶找到的竊聽器亮出來,然后往地上一摔,還踩了一腳。
童雅瞬間白了臉。
那句話……是剛才程梓說的話。
原本她的計劃是,毀了白落鳶的清白,然后讓白落鳶去和孟馨鬧,不過白落鳶沒有證據,所以最后孟馨也沒實在的損失,頂多背個鍋。
可現在有了證據……甚至程梓是白落鳶一伙的……
童雅忽然明白白落鳶想做什么了。
“程梓!她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給你!不,你要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她望向一旁的少年,乞求少年的救援,卻潛意識下語調提高,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模樣。
只要有錢,什么都可以辦到,她比落鳶有的是錢,程梓不可能不心動,更別說,他本就是個為了錢才來這里的玩物。
然而,程梓抿了抿嘴,卻什么話都沒有說,甚至乎,他眼底還一閃而過沒有溫度的笑意。
譏諷,而又麻木。
似在嘲笑童雅自作孽的結局,又似在悲傷自己早已注定的命運。
“你不能這樣!”童雅終于后悔了,“誰來救我!救……唔唔唔”
童雅沖向墻壁,對著墻又錘又踢,希望隔壁的人可以聽到來救她,而一只手卻捂住了她的嘴,她發(fā)不出聲來。
“噓,請你安靜一點哦”
少女在她耳邊低語,“童,雅,同,學”
童雅瞪大眼,用盡全力掙扎,卻絕望地發(fā)現,少女死死按住了她。
掙扎了一會兒,她便沒了力氣,而按住她的人也從落鳶變成了程梓。
程梓將童雅拖上床按住,童雅此時也放棄了掙扎,低聲抽泣。
“我這里雖然沒有迷藥,不過童同學運氣不錯……”落鳶將藥放在桌上,“我這里有代替品,不過結束后吃一顆就好”
“程同學,祝你玩的開心”落鳶眨眨眼,“還有,合作愉快”
程梓沒有回應。
少女聳聳肩,干脆利落地拿上童雅的手機,轉身離開。
房門砰的一聲重新關上,仿佛是某種暗語,少年終于動了動指尖,溫柔地撫上童雅的臉頰,神色柔和,似想起了什么愉悅的往事。
下一秒,他的神情驟然一變,布滿了陰霾,指尖微微用力,指甲掐進童雅的肉里,狠狠一劃,流下一道道血痕。
“啊——”童雅痛得尖叫了起來。
聽見童雅的喊叫聲,程梓勾起嘴角,一改往日柔弱和無辜的模樣,眼底的憎恨之意越發(fā)地濃烈,不再掩飾,也不再偽裝。
“很痛嗎?……呵呵……童雅,這點痛,遠遠不止你當初對程玲做的萬分之一……”
童雅瞳孔驟縮,眼前的少年的模樣,與幾年前那個女孩的模樣,奇跡般地重合在了一起。
她試著張了張嘴,卻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發(fā)不出聲來。
徒留絕望蔓延。
……
將需要的部分剪輯好,從童雅手機上翻到了孟馨的號碼,發(fā)了過去。
完事后,落鳶吃了頓飯,舒舒服服地睡覺。
今夜注定有人喜,有人悲。
第二天,童雅沒有來學校,聽人說是發(fā)高燒請了幾天病假。
而更加有趣的是,程梓也沒來學校。
“喂,妹子,你解決了?”牧越瞥過落鳶旁邊空著的位置,意味深長。
在謠言最開始散布時,他本是想替妹子解決的,奈何妹子說要自己來,牧家這才沒管。
然后今天,程梓就沒來了,另一邊童雅也沒來……是誰想害白落鳶,一目了然。
牧越徹底失了對童雅的好感,只覺得她活該。
“大概吧”落鳶笑得似只狐貍。
關于程梓,他被童家人叫走了。
說起來,程梓的手段其實很簡單,只要錄下鐵證,然后威脅童雅,只要你給我錢,我就不會把視頻泄露出去。
而如果有要害他的心思,那么他死了,每天定時發(fā)布的視頻沒有取消,便會在第二天發(fā)出去,童雅的清白便不保了。
程梓的計劃不錯,只是他還是被童家人帶走了。
……嘛,究竟是沒料到還是自愿,最后會如何,這些一概也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倒是她收到了孟馨的短信,簡簡單單就兩個字,謝謝。
解決了童雅這個小麻煩,終于可以快快落落地漲進度條了!
在圖書館里,落鳶美滋滋地望著某看書的“進度條”同學,想著,真好。
“落鳶”符羽突然喊道。
“怎么了?”
對面的少年抬起頭,“你最喜歡什么動物?”
“怎么突然問這個了?”
“那家做點心的,最近做了很多動物形狀的蛋糕,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動物,所以想問問”
提起點心,落鳶就饞得不行,那家點心店的東西是真的好吃,不過問起符羽店在哪兒,他又不回答了,據猜測,八成是讓自家的廚師做的。
“我最喜歡兔子”對于最熱愛的食……食草動物,落鳶毫不猶豫地回答。
“是嗎?”符羽似乎只是隨口一問,沒繼續(xù)聊下去,又重新埋頭看書。
落鳶:……這就很令人不愉快了,同學。
生悶氣的某落姓小盆友也開始看起書來。
天色漸晚,兩人不約而同地合上書,去書架還書。
“兔子蛋糕,我明天帶給你”落鳶剛把書放好,符羽開口道。
呵!剛才不說,現在才說,沒門了!你求著我要,我都不要了!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帶兩個來,杯子蛋糕挺小”
“好啊”落鳶扭頭,微笑。
一個不能解決的事情,那一定得兩個。
說完后,落鳶才發(fā)現周圍安靜得過分,少年沒開口,只是溫柔地注視著自己。
符羽沒動,落鳶也沒動,兩個人互相對視。
不知過了多久,符羽終于動了——他緩緩靠近落鳶,在她的額角落下一吻。
落鳶睫毛微顫,眼中仍是一片平靜。
他逐漸下移,吻過少女的睫毛,鼻梁,在與唇相隔幾厘米的位置停下,最后,微微偏移,吻在了嘴角。
“晚安”符羽退后一步,輕聲細語。
這一次,少女沒有說話。
似乎料到了少女的反應,符羽無奈地離去了。
【叮!任務進度條:95%】
【主人!馬上就可以完成任務啦!】糖糖歡呼放鞭炮。
少女垂眸,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好像在思考什么。
【主,主人?】糖糖看著落鳶的反應,有些不安。
做任務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宿主會愛上任務世界里的人,因為最后完成了任務,最遲在12個小時之后就會離開,這使得有的人會頹廢很久,影響之后做任務……
“明天就要離開了”良久,落鳶出聲,嘆息,濃濃的不舍之意。
【主人,你難道真的……】
“據計算,我吃不到蛋糕了”
【……?】
“真想再嘗嘗”落鳶痛心不已,“早知道就攔著他了,進度條這條瘋狗”
本來進度條好好的才80,一瞬間就飆車到了95,??!好氣哦!
【……】她錯了,這個只記得擼兔子和吃兔子的冷血女人,怎么可能有多余的心思喜歡別人。
按照系統(tǒng)規(guī)定,任務完成后不走,12個小時后也會強制脫離世界,什么樣的意外都有可能,反正就是得死。
如果在12個小時之內離開,便會有一個復制品代替宿主繼續(xù)存在。
不過很遺憾的是,只要滿了12個小時之后,替代品也是會出事故死亡的。
當然,宿主也可以選擇現在立馬就走,回到系統(tǒng)空間,選擇觀看12個小時時限的記錄視頻或者休息。
不過,她家宿主,從來都是選擇的睡覺,對于這些莫得半點興趣。
“哎,還是睡覺消愁”
糖糖一臉懵,不是借酒消愁嗎?
說是去睡覺,結果落鳶沒去吃飯也沒回宿舍睡覺,而是打車回了牧家。
見到落鳶突然回來,牧越吃了一驚。
“妹子,你咋回來了?”牧越圍著落鳶轉了半天,疑惑。
“越哥哥這是又要去找樂子了?”看見他精心打扮的模樣,就知道這貨是要去哪里了。
“嘿,怎么用詞的”牧越挑眉,“不過,這稱呼我喜歡,比叫哥好多了,我喜……痛痛痛!妹子!我錯了!”
皮的下場就是被落鳶狠狠揪了一把臉蛋。
“爸媽呢?”
“哦,他們啊,媽又去找莞阿姨了,爸也陪著去了……你找他們干嘛?”
“想媽媽了不行嗎?”落鳶無辜。
“你咋不想哥哥呢……”牧越在落鳶瞥來危險的目光之前及時管住了嘴,“咳,那我?guī)闳シ野伞?p> “嗯”
牧家離符家不算遠,很快就到了,管家通知后,符家在的人無不感到驚訝。
“寶貝~你怎么來啦?是不是想媽媽了?”薛雯一撲一個準,逮住落鳶蹭蹭臉。
“嗯,想媽媽了”落鳶也蹭蹭薛雯,表達欣喜的情緒。
“嗚嗚嗚,媽媽好感動,好開心,好幸福”
落鳶拍拍薛雯后背,“是是是,媽媽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薛雯捂住心臟,“寶貝你怎么可以這么萌!”
“噫,媽,你這么激動干嘛,怪惡心的”牧越在一旁嫌棄。
“你就惡心去吧,反正你也得不到”薛雯同樣投去嫌棄的目光。
從某種意義上,真的有母子相。
“走,寶貝,你還沒有吃飯吧?正好趕上了”薛雯多嫌棄親兒子,就對落鳶有多熱情。
客廳里,擺了張大桌子,已經坐了五個人。
符父,牧父,關莞,符羽,還有關蕓。
剩余的座位還有不少,落鳶選了關蕓身邊的空位坐下,依次和在座的打招呼。
“你好呀”關蕓這是第三次見到落鳶,對她充滿了好奇,免不了多看了兩眼。
“好看嗎?”落鳶眨眼。
關蕓刷的紅了臉,又不能違心搖頭,軟軟糯糯嗯了聲。
這副模樣,讓落鳶更想逗她玩了,不過可惜,場合不容許。
于是吃完飯,落鳶便逮住了關蕓。
“你怎么這么容易臉紅呢?”
“啊……沒,沒有……”關蕓咂嘴,小表情迷茫又無助。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你在他面前是不是得臉燙得發(fā)燒?”落鳶戲謔道。
關蕓緊張得直搖頭,“你說什么呢……我,我哪里有喜歡的人……”
“就算沒有,將來有了的話,你可怎么辦?大膽點不可以嗎?”落鳶一副經驗豐富的教導。
關蕓懵懵懂懂點頭,“像,你和表哥那樣?”
落鳶笑著,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