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前護著球服的山田和知念,
先后“接待”了兩波客人的中年婦女,
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跳板新人,
以及一天內(nèi)被兩次提及6號球服的森本龍?zhí)伞?p> ************************************************************************************************
129、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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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說的前任,是龍?zhí)?。那當時拿著球服去找他的,就是跳板新人來的那段時間里,正巧被派往外校的山田和知念??!”我把日記本翻到當時的那一頁,再對比著眼前這件“6號”球服,腦內(nèi)翻江倒海。
龍?zhí)杀籮onny開除的時候,我們從沒奢望過他還能有回來的一天,因為在我們心中,jonny是絕對的權(quán)威。以至于山田說起體院的名額時,我們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思考。在戴墨鏡的男人拐彎抹角地說起自己故事的時候,更是聯(lián)想不到曾經(jīng)的跳板新人。如若真的是他在從中作梗,那么山田沒能將龍?zhí)身樌麕Щ仃犖榈脑颉?p> ·
“如果他真的是跳板新人,為什么他沒能認出你們呢?”岡本問。
“他說自己因為戰(zhàn)傷成了弱視?!庇袑忉尩?,“對吧,伊野尾?”
“而且,他追我們追得特別快,就像練過的一樣,”八乙女托著下巴,“對吧?”
大家同時看向伊野尾,后者已經(jīng)泄氣地閉上眼睛,呆愣愣地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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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藪輕咳兩聲,“比起這種誰也沒親眼見到的事,還是等明天采訪結(jié)束,好好問問山田吧?!彼nD了一下,“就我而言,我更相信他在我眼前所表現(xiàn)出的一面?!彼捑従彽馗嬖V了我們剛進大學(xué)時候,他和山田一同回jonny的事——
一見雜志上的消息,就立即奔赴J城;小小一方月臺,便能收獲無數(shù)重要信息!
體會到山田熱心和實干的同時,我們也明白了藪所謂“令人感到不適的做法”:提議冒充文秋記者,騙得證人的口證與署名;甚至將辭退信件撕成兩半,偽裝成被辭退后在車站自殺的假象,以此來迫使jonny協(xié)助調(diào)查女教練的下落!不得不嘆服,他的做事風格,實在出乎我們的預(yù)料。
藪說完后,八乙女和有岡相互對視了一眼。問他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們告訴我,好像在夢想港上見過這位文秋記者,如果她的右手腕真的受過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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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文秋那么早就和我們結(jié)下了梁子!”岡本感慨地搖搖頭。
“可不是嘛,”伊野尾緩過勁兒來,“當年中島醉酒的案子,不也是文秋最早爆出來的?”
“說起來,那時山田好像還在半夜給文秋去了一通電話,拿到了有關(guān)那篇報道的傳真?!蔽乙蚕肫鹆四承┘毠?jié),翻開那時的日記。
“沒想到山田和文秋還有這樣的關(guān)系……”他們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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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一眼當時的日記,似乎是從門牌號中,推測出了中島敲錯房門的前因后果。
正要合上日記,岡本愣愣地盯住了我所記錄的幾個數(shù)字。我向他解釋,那是山田問起過他和中島合租的地址,我便記下了。
“說不定敲錯門的內(nèi)幕,還是山田告訴文秋的。”伊野尾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睛。
只見岡本忽然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文秋挖到了我們的住址,當時可把我嚇了一大跳!”
他這突如其來的感嘆也把我們嚇了一跳。
“岡本對山田還真是寬容?!蔽译S口評論了一句。
“那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告訴文秋的嘛!不然,沒有喜劇效果,文秋是不會把那么嚴肅的一個案子往趣聞方向描繪的……”
我才說一句,他頂我那么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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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本!”
有岡大喊他的名字,“你要維護山田,我完全不反對!我能站在這里,也多虧了他的幫助……這件事我不想回憶,但我真的希望你能看清山田是如何對你的。在高級審判上,山田為了證明我不是會長的下屬,抹掉了我擔任過臨時公務(wù)員的痕跡。但臨時公務(wù)員的人數(shù)是個定數(shù),少了我,他便把你換了進來。借著你被調(diào)到校對課那會兒,非正式調(diào)任的便利!你要知道,如果高級審判我們輸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那是自然,但岡本你也可能因此被牽扯進來!說真的,我也特別想拿出點證明他清白的證據(jù),但是……”
有岡不帶喘氣地說完這席話,休息室里一時間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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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本沒能反駁。
我看到有岡的臉上起了后悔的神色。高級審判,對有岡來說,山田是他的恩人。說出這樣的話,有岡恐怕也做了很大的思想斗爭。是真的為了岡本的利益,才說出這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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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p> 岡本小聲地回應(yīng),“我一直知道。那天我父親也在場,他也告訴了我這件事。”他深呼吸道,“對,他是利用了我,但或許,這就是打贏高級審判的重要籌碼,是不得不付出的代價呢?
“我們今晚的討論從一開始就跑了題,我們是來討論他會在賽后采訪上說些什么的,說是從處事方式入手,卻漸漸地變成了一場控訴會。
“我沒有維護他的意思。我選擇相信他,是因為我也看到過你們沒有看到的一面。我入關(guān)的時間,是他安排的,他要求我在大臣來訪的那天入關(guān)。我能順利入關(guān),有各位的努力,也少不了在場其他縣民的應(yīng)援。山田有意選擇了那樣的時間,某種意義上說,他利用了我們的粉絲。我也就厚著臉皮問大家一句,你們后悔他這么做嗎?你們的答案我不知道,但我作為被救的那個人,我感謝他為我的考量。
“還有,4:00入關(guān)的時候,他為我送來了護照?!庇袑耐最D時收緊了,“我因為在關(guān)外,看到了他的正臉,而你們在關(guān)內(nèi),可能只看到了背影。他撞到女海關(guān),然后悄悄地把護照混了進來。那是極其危險的事,被抓到后果不堪設(shè)想。能自己冒的險,他不會找別人幫忙。所以,雖然其他的事我不知道不清楚,但我選擇相信他……”
“你說護照是他暗地里送來的?”八乙女茫然地問。
“我走的時候,日本沒有這種文件。”岡本解釋說,“理論上說,拿到了護照,我才能出國。那張護照不是普通途徑獲取的?!?p> “難怪簽證記錄上,你小時候的私費留學(xué),被改成了公派留學(xué)?!卑艘遗畤@了口氣,“幫你申請住民票的時候,我還在想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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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本說得沒錯,本意是想猜測他明天會自作主張地說些什么的,后來卻變成了控訴會。我們確實錯了。也許是被山田的話刺激到以后,便不由自主地忘記了曾經(jīng)最寶貴的東西。
但我也想不明白。我不像其他幾位,親眼目睹他做了什么過分的事,他也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但我就是有一種“他,絕不簡單”的錯覺。
不知是我對他有什么偏見,還是他做了什么讓我產(chǎn)生了這種偏見,抑或是我倆都有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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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知念走了進來。
突然感覺遇到了救星!
我們這一房間人,撕一晚上都未必能撕出個所以然,為何不去問問時常在山田身邊的知念呢?如果說第二前鋒選拔賽前,山田和中島形影不離,那么選拔賽之后,與山田走得最近的就是知念了,兩人常常一起討論些什么。沒準還能把跳板新人的事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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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問什么,就聽他“撲通”一聲朝我們跪倒下來,“請聽我說,請放棄明天的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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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弟組多少有點反常。一個莫名其妙地要獨自完成賽后采訪,一個突然要我們放棄明天的決賽,一個在衣帽間窩著遲遲不出來,一個竟罕見地聲討前輩,還有一個,人已經(jīng)離開,名字都還在整場子地亂竄。
我們搶著去拉他起來,但他低著頭,不答應(yīng)我們。
“把頭抬起來!”藪俯下身,“這個請求,我們很難答應(yīng)你。都已經(jīng)努力到?jīng)Q賽這一步了,任何一支隊伍都不可能棄權(quán)。”藪嘆了口氣,“換一個新年禮物吧?!?p> 果然團寵就是不一樣的待遇。
“救救山田,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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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牌都拿到了嗎?”社長一一叮囑?!斑@是不能缺的。該拿出干勁來了!”
大家紛紛應(yīng)答著,握緊獎牌,轉(zhuǎn)身奔向競技場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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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聯(lián)賽,是我們最好的戰(zhàn)績,別千萬別讓我們留下最糟的回憶??!
孤寂弦音
每個人所知道的那一小片,都湊不成一個完整的山田前鋒。 這兩章基本把主線情節(jié)都串起來了。 6號球服詳見知念篇、伊野尾篇;女教練的月臺事故,可參考藪宏太篇;中島的丑聞事件,參考中島篇;岡本歸隊受阻,參考有岡篇;有岡的體育協(xié)會會長風波,參考B君篇。 山田那些事,如果細究,都是有些欠妥的,有些有違法律道德不能開口,有些是沒能完成到最后自己開不了口,還有些開口解釋了但沒人聽,所以隊友們才會有各種各樣的誤會。 大概,就是這樣亦正亦邪的山田涼介吧。 猜猜急著離開賽場的隊友們接下來要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