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沒亮。曾貢保便敲響了歐陽凡的房間,睡眼惺忪的他,柔了柔眼睛,“曾叔,有事嗎?”
曾貢保那雙大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沒醒??!作為獵人你得熟悉一下,夜晚森林的環(huán)境。
你要是還想學(xué),那么現(xiàn)在就跟我走?;蛘呃^續(xù)回到床上睡個回籠覺,以后呢,我就不叫你了。怎么樣?”
歐陽凡被他這么一拍,腦子稍微清醒了點。當(dāng)聽到是學(xué)習(xí)技術(shù),那就立馬來了精神。
努力睜大眼睛,“曾叔,別!我以后自己起來,現(xiàn)在就走?!?p> 說完沖著大門走去,曾貢保無奈笑了笑,這孩子還可以,就是太急了。作為獵人可不能心急,心急抓不到好獵物。
“小凡,別急!衣服穿好,還有你鞋呢?”
歐陽凡無語,睡懵了...
兩人摸著黑,輕手輕腳來到山上。
望著黑夜,曾貢保小聲說道:“知道怎么在漆黑的環(huán)境下,判斷獵物在哪嗎?”
歐陽凡一臉無知著眨巴著眼,“是不是爬近了看?”
曾貢保真想揍他,這是什么邏輯?“你小子是不是傻?畜牲的耳朵靈著呢!你沒走到它身邊十幾步時,早就跑的沒影了。”
“哦,那怎么辦?”這可真是門技術(shù)活,這烏漆麻黑的到哪逮獵物?
別說看見了,就算你知道那是只野雞??稍谶@樣的可視條件下,也根本射不中?。?p> 曾貢保矮下身,指著地面,“你看到這些腳印了嗎?”
歐陽凡看了看,撓了撓頭,“曾叔,你騙我吧?這哪有腳?。俊?p> 笑了笑,曾貢保并沒有理他。起身向前走了兩步,搭弓射箭一連串的動作,只在瞬間一氣呵成。
回過頭對著歐陽凡,“來,跟我走。”
歐陽凡自言自語,“別說射中了?我可不信,那么準(zhǔn)就算了??稍趺匆膊豢赡苤?,獵物就在那呀!”
不過歐陽凡還是跟著曾貢保的身后,來到木箭下落的地方。后者彎腰拾起木箭,箭上赫然掛著一只小山雞。
歐陽凡驚了,嘴張的和鵝蛋一般大??墒撬€是不太相信,走得近些。用手摸了摸,還有余溫。
吸了一口涼氣,歐陽凡止住內(nèi)心的驚訝,“曾叔?這...”
曾貢保咧著嘴,憨厚的笑了笑,“一般人都是根據(jù)動物留下的痕跡,來大致判斷方向。
我總結(jié)了一些經(jīng)驗,不僅可以準(zhǔn)確知道方位,還可以知道它的位置?!?p> 厲害了我的獵人!歐陽凡就說獵人這一行,是對曾貢保佩服的五體投地。不得不說,這就是個弓箭營和探子營的寶庫秘籍啊!
歐陽凡急不可耐向曾貢保求教,后者老實也大方,一點不保留的教著他。
要說這動物的腳印,都能看見。那么人的一雙大腳印,還不是輕輕松松就發(fā)現(xiàn)了。
可是歐陽凡一直不明白,地上明明什么都沒有,為什么曾貢保卻說有腳???更為重要的,他是怎么判斷出獵物,具體的位置和距離呢?
原來曾貢保昨天就和他說過了,只是他還不知道罷了。
就是作為獵人要有敏銳的嗅覺,曾貢保聞著氣體,才尋到這只山雞的,并且靠著經(jīng)驗確定它的位置。最后就是精湛的射術(shù)了。
歐陽凡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這不就是以后訓(xùn)練出來的獵狗嗎?在這個年代里,還沒有這樣的獵狗。但是像獵狗那樣的物種,肯定是有的。
因此,歐陽凡心中甚是歡喜??粗暠5难劬﹂W閃發(fā)光,好像發(fā)現(xiàn)了金子。
不過,歐陽凡轉(zhuǎn)念一想:這都是自己憑空想象的,還得實際操作一番,想想哪天抓只小狗來試一試。
這樣歐陽凡跟著曾貢保學(xué)了起來,一直到太陽東起,二人背著麻袋回到了家中。
歐陽凡拿了一把短刀,準(zhǔn)備給小動物解剖解剖。這把刀還是家里唯一的一把鐵器,曾貢保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弄壞了。
曾貢保到哪去了呢?他又回到樹林,對著一棵不大不小的樟樹,搬起石頭砸了去。
他要砸斷這棵樹,用來制作弓箭。樟樹的材質(zhì),質(zhì)感不錯,也很耐用。就是沒有鐵刀,只能搬起石頭,連續(xù)的砸向樟樹。
這樣很費力,還費時??墒?,對于封建社會下的老百姓,哪個不苦呢?有時候可能連著三天,連口飯也沒得吃。常常能看見路有凍死骨,千里無人煙的凄涼景象。
想想曾家人還能有肉吃,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忙了滿頭大汗,終于,在曾貢保不懈的努力下。樟樹終是倒下了,那倔強(qiáng)又筆直的身影。
扛著樟樹,曾貢?;貋砹耍靶》?,把刀拿來,準(zhǔn)備做弓?!?p> 聽到喊聲的歐陽凡,趕忙跑了出來,“好勒!馬上就來?!?p> “你看這棵是樟樹,用來做弓那算是不錯的了?!痹暠C嗣翗洌孟裨诿粋€寶貝似的,手指輕輕的劃過書皮。
“那什么樣的樹,才能做出最好的弓?”歐陽凡追問著。
曾貢保笑了笑,抬頭往常山的一個高峰看去,“那當(dāng)然就是那一片柘木了!不過我跟你說過,那兒常有老虎出沒,不能去。
所以,我們還是用樟樹吧。”
曾勇卻不以為然,咂巴著嘴,“老虎有啥?改明你勇哥,給你換換口味,嘗一嘗老虎肉的滋味?!?p> 說著還拍了拍歐陽凡的肩頭,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根本沒把老虎放在眼里。
曾貢保皺了皺眉,心里有些生氣。但現(xiàn)在說的是制弓的方法,沒空教訓(xùn)他,等空下來。非得讓他知道是老虎厲害,還是你老爸厲害。
“制弓還需要牛角、弓絲、牛蹄筋,還有一種魚膠的東西。這些我都有備著,孩子他娘,去把這些東西拿來。”曾貢保說著必備品,最后對著曾母說道。
曾母應(yīng)了聲,不一會抱著東西,走了出來。
曾貢??戳丝?,東西都備齊了,大喊一聲,“開工!”
歐陽凡特別的小心仔細(xì)的學(xué)習(xí),并在一旁打下手。畢竟這可是自己的第一把弓,不過,他偶爾抬頭向著那片柘木林看去。
眼中帶著一股期望,最好的材質(zhì)才能發(fā)揮弓箭的最大威力。誰不想寶弓在手,走遍天下。
忙了一下午,眾人總算在日落之前,造好了一把精致的木弓。
曾貢保拿在手上把弄了一陣,“這把弓還不錯。”
隨后把弓遞給了歐陽凡,感受著弓張滿力量的形狀,歐陽凡試著拉了拉弓弦。
沒有意外的想象,還是拉不動。曾勇憋著笑,看著比歐陽凡憋著勁還難受。
“行啦,回來吃飯吧。”曾母叫道。
一行三人結(jié)束一天的勞動,吃過晚飯。歐陽凡不時拉一拉弓弦,想著來到這里,沒想到收獲不少。
但是這些遠(yuǎn)遠(yuǎn)還不夠,用來應(yīng)付黃巾起義。自己本身就是個廢材,這個大江湖也真是的。不僅自己消失了,一點特長也沒留給我。
心中非議了一會,歐陽凡便上了床,躺下來,望著屋頂怔怔的發(fā)呆。不一會閉上了眼睛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開始真正的獵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