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影沒無蹤
“沒找到?”李雪妍擰起了秀氣的眉。
“稟小姐……確實是找不到,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掐準了時辰,腳印都被雪給覆蓋了。”
“真是——好一場的大雪呀,”李雪妍仰頭,視線穿過一層層壓著雪的枯枝,看向了陰沉的天,盯了好些時候,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來,“那你便去問問鐘家大哥玦哥哥怎么樣了罷?”
“是。”下人一行禮,便慢慢退開了。
“姑娘,瑾少爺喚人來傳話了,他就在前面不遠的凹角處,問您要不要和他一塊兒?”
“鐘府估計正紅了眼地找祁府的人,而祁府接下來應該會安穩(wěn)很長的一段時間,不過還有一日,不管祁府的人要怎么躲,終歸還會是在最后一天出來的……既然如此,接下來的事情也沒什么好瞧的了,那先和哥哥聚聚罷?!?p> 李雪妍的視線收回,小手不由得地朝著卷好了的長鞭輕輕地撫了撫,然后抬眼看向了正恭敬地垂首對著她的人。
還真是恭敬啊……不管是祁府的莊銘,還是那個大家最看好的黎月,但是這兩個毛頭小子,哪怕是在自己面前極力地在控制自己,但是下人就是下人,不管在哪里,他們的身上,都依舊抹不掉那種下人的氣息。
可有一個是例外啊……李雪妍感受著鞭子上起起伏伏的條紋和指腹的摩擦,想起了那人在自己甩鞭時盯著自己的眼神。
真有意思……
身上的野性是一個,另外……長得很好看也是一個。
……
“大千,”莊銘抓著自己的喉嚨,努力地咳嗽了兩聲,“你給我吃了什么???不會是……不會是毒藥罷?”
“嗯?!卑讜孕敛活欀車秮眢@恐和怨恨等情緒交織在一起的祁府人,淡淡地答應了一聲。
“我……”莊銘欲哭無淚了,你去采你的雪山晶,我走我的雪山外部邊緣不好嗎?都是自己人,何必互相為難?“解藥呢?”
“采到雪山晶,就給你。”白曉辛瞥了眼周身環(huán)繞殺氣,似乎隨時就會沖上來的人認真道,“他不會死。”
廢話……我要是死了,你就得被這群人五馬分尸了去!!
莊銘在心中罵著,臉上卻開始裝孫子了。
“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滁山內(nèi)部了……你知道雪山晶在哪?”莊銘強迫著自己露出一個微笑。
“你知道?!卑讜孕烈黄X袋,看著他眼也不眨。
你可以開始帶路了。
“我……”莊銘七竅差點沒生煙,忍了忍,他還是抑制住自己了,瞥了圍在自己身邊的一群祁府人,“那他們呢???”
“跟著。”白曉辛道。
“可是……”莊銘剛想說,如果進了內(nèi)山,那么自己這些人的干糧,根本就不夠。
不過白曉辛的手卻在眾人都沒有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拉住了他的手臂,率先往前走了。
看著二人率先走在最前面的背影,黎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劍上——
他的手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落在自己的劍上了,但總在因為看到了白曉辛身邊的莊銘時,又收了回去。
……
賽程已經(jīng)進行到將近一半了,靠幾塊石頭佇立在雪平地,熬著風雪的獵榜上,李府高高地懸在了第一位,獵獸數(shù)二十九,獵首數(shù)為零,價格為六百七十二兩銀。
然而出乎了眾人意料之外,排在第二的竟然是祁府,獵獸數(shù)六,獵首數(shù)二十,價格為四百八十四銀,排在末尾的,便是鐘府,獵獸數(shù)三十四,獵首數(shù)為零,價格為四百五十六兩銀。
三年多來,李府第一已經(jīng)成了慣例,但是鐘府,卻是第一次墊底。
“祁!!翊!!”鐘崇山的臉色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難看了,前方消息剛傳來的時候,他簡直以為來傳消息的人嘴瓢了,或者是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點什么毛病之類的。
但是,這個事實沒有讓他失望——
沒有讓他失望的是李府。
“鐘玦是在搞什么???還有鐘皓呢???”
他頓時大怒。
然而單單氣人的還不是這個。
而是祁翊還特意地跑過來噓寒問暖地問鐘玦有沒有事,現(xiàn)在怎么樣了,要不要他的夫人去看看,他的夫人醫(yī)術超人云云……那一臉苦盡甘來攀上人生頂峰的樣子,如果不是看在祁翊身邊是他的夫人什么的,就差沒給他一巴掌扇出去了。
嘚瑟嘚瑟,凈會嘚瑟,嘚瑟個鬼啊,這些年來,他什么時候贏過?。窟€帶著女人進來,算準了自己如果沒有女人的情況下,揍他一頓都算是輕的罷?真是他娘的雞賊啊……
還說什么一定要大擺宴席?你女兒才死……算了算了……后宅一團亂,能找點樂子也不容易,自己還是不要和他計較了……
這樣想著的鐘崇山,心里便舒服了很多,只是在看向那獵榜祁府的獵首數(shù)時,眼皮子還是會不由得地突突。
“好一個落井下石,沒想到啊……這祁府也有上榜二的一天,”李半梅撫了撫自己的胡須,微微一笑,“不打緊兒,鐘府和祁府的梁子是徹底地結下了,鐘皓是不會罷休的,鐘府,應該很快就能趕上來了……祁府,也不過是呈一時之威罷了?!?p> 沒有人想到,祁府在榜二,一直呆到了第三天的清晨,才被鐘府給超過了。
只是,此為后話,暫時按下不表。
……
走到了半檔子,雪終于停了下來,讓踏在了尋找雪山晶路上的眾人終于稍稍地松了口氣。
老人們常說,滁山雪,奪人命。
他們銘記著老人們的常談,在如黑鴉脫羽的黯雪下,強行壓制著內(nèi)心的不安。
“好重的味道啊……樁子,你不會把我們帶到熊窩來了罷!?”
“不是……按照雪山晶生長的條件來說,這里,是溫度最低的地方了……你這些年鏢都白走了嗎你???這種問題來問我???”
一路的沉默,一路的跟隨,眾人為了保持力氣和體力,都很少說話,但是,終有忍不住的時候了。
在被質問了一聲之后,莊銘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有沒有熊,你自己不會去看嗎?。俊?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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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野的牛馬
有些久了啊……手摸上鍵盤的那一刻,竟然發(fā)呆了好久,那從今天開始繼續(xù)吧……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