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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重樓

第十五章 沖突

十九重樓 五車半 3692 2019-08-14 01:28:14

  葫蘆洲大夏建國千年,底蘊深厚,那中年男子站在白色大帳前,細聽馬蹄奔騰之聲,身后一個身穿紫色蟒袍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年紀,從大帳中出來,與那中年男子并肩站在一起,許久道:“國師,此番教西北龍騎前來駐守是否有所不妥?”。

  那中年男子乃是大夏新一代國師夏晁雀,年方三十,已入第十四重樓,身負大夏天波府絕技,昊天神術(shù),一手天波無極功出神入化。

  夏晁雀道:“二皇子不必費心此時,你年紀尚小,不懂此間道理,此次出行只需操心仙緣,若是能突破三重樓,能給后日創(chuàng)造一番機緣,便是不負我朝子民”。

  少年眉頭微皺,半晌又重新回了帳中,出來之時,腰間掛著一支笛子道:“我去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身走離帳群。

  夏晁雀微微側(cè)頭目送少年出了帳群,消失在視線中。

  片刻,遠處的小帳里竄出個少女,黑發(fā)如瀑,目若秋水,顧盼生情,身上一襲紫裙,手中抱著一本厚厚的書,道:“國師,伏安哥哥去干嘛了呀”。這少女乃是大夏皇室公主伏嬰,武力已登二重樓。

  夏晁雀道:“公主不必擔心,二皇子必是剛到此處,想看看此處風土人情”。

  “我也去”,伏嬰眼睛一亮,似是有水溢出一般。

  夏晁雀微微一笑,看著少女奔去的方向,心里隱隱有一股不安。

  村口大榆樹下,陳彥之與韓名爵嚼著草根,胡亂猜測著不遠處的大帳是何人所有,辣辣草辣的兩人眼淚直流,遠遠看見一個紫袍少年從村中那條鋪了厚厚幾層紅毯的爛泥路上往村里走來。

  韓名爵一口吐了口中嚼爛的草莖,道:“這肯定是個富家公子哥”。

  陳彥之搖搖頭道:“可能是那群人的仆人也不一定,你看他連個奴仆都沒有,我出遠門還有個奴仆跟著呢”。

  韓名爵從他手里抽出來一根辣辣草道:“李京不在,不然我們?nèi)グ涯切∽幼テ饋碜嵋活D,說不定身上有好東西,打劫來玩玩”。

  陳彥之猶豫道:“我媽不讓我跟你們再去打架了,每次都把我衣服撕破”。

  “嗬,你頂多算半個戰(zhàn)斗力,被撕破是因為你戰(zhàn)力太低,為啥都是我撕破別人衣服呢?”。韓名爵嗤笑道。

  陳彥之不予否置,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半晌道:“李京下次再見的時候是不是你我合起來都打不過了?”。

  “打他干嘛?”,韓名爵漫不經(jīng)心道:“永遠只有我們?nèi)蛞唬畣??”?p>  說話的空當,伏安走了過來,立于村口,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往那條路上走??匆娏舜笥軜湎聝蓚€正打量著自己的少年道:“喂,這村子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韓名爵和陳彥之聽了這話,互相說著自己對這公子哥的第一映像,兩人突然大笑不止。

  伏安面色微紅,仿佛是感受到了這兩個少年正在嘲笑自己,正要發(fā)怒,身后傳來一個甜甜的聲音:“伏安哥哥,等等我”。

  伏安回頭,是妹妹伏嬰,感覺腦袋有些疼,這個妹妹別的都好,就是話多,問不盡的問題。

  韓名爵眼睛一亮,看見身后的伏嬰,直覺的這是除了村里那兩個廣寒宗女道長之外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孩子,吞了一口口水,被辣的眼淚直流。

  “哥哥,你去哪里呀?怎么不叫我?”,伏嬰跑到近前,似乎沒看到眼前大榆樹下的二人。

  “叫你作甚,干什么事都要跟著我,煩死了”。伏安眉頭微皺道。

  伏嬰沒有感覺到他的不快道:“帶著我好辦事啊”。轉(zhuǎn)身看見了大榆樹下的二人道:“請問二位,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韓名爵陳彥之面面相覷,回憶了半晌,最好玩的地方莫過于村南邊那條河和旁邊曬得暖呼呼的爛泥了,韓名爵道:“有,南邊有條河,那畔有暖呼呼的爛泥,鉆里邊兒很舒服的”。

  伏安眉頭微皺道:“我們走吧”。

  轉(zhuǎn)身帶著妹妹往小石頭村子里面走,韓名爵起身,拍拍身上的草莖和塵土,道:“走,去河里玩”。

  陳彥之目光方從小女孩伏嬰身上回過來,拍拍手,扔掉了手中剩下的辣辣草。三步并做兩步追了上去。

  王家兩日前從山谷帶回了已經(jīng)摔得稀碎的王老二的尸首,這兩日全府一片哀嚎,王三秋對自己二叔并沒有多少感情,反而感覺麻煩至極,想找人解解悶,到河邊上正看見了遠處兩個脫衣服的身影,心中轉(zhuǎn)了幾個念頭,不知道怎么過去搭話。

  想了想,迅速轉(zhuǎn)身回家,從廚房拿了一盒點心出來。正要趕去河邊,遇見了村子里轉(zhuǎn)悠的伏安伏嬰二人。二人打量著自己的眼神像極了自己打量窮小子李京的樣子,鼻孔冷哼一聲,自知這兩日不宜惹麻煩,匆匆從兩人身邊跑過去。

  伏安伏嬰看見了這家院子正在辦喪事,還跑出來一個神色匆匆的孩子,伏安心念一轉(zhuǎn)道:“我們跟上去問問他”??催@少年與方才那兩個小流氓完全不是一個樣子,心里好感頓生。

  “聽說鄉(xiāng)下的小孩子都是一起長大的,這個估計和前面那兩個是一伙兒的”。伏嬰抱著厚書道。

  還沒說完伏安已經(jīng)走遠了。匆忙跟了上去。

  王三秋跑到大坡下,順了順氣,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喘,慢悠悠走上橋,看著水里兩個撲騰的正歡的少年,從懷中掏出點心道:“想吃嗎?”。

  韓名爵氣不打一處來,道:“怎么,這就出來作怪了?怕不是你家事情辦完了?隨便找了個土坑埋了?”。

  王三秋怒從心生,眼睛一轉(zhuǎn)道:“小和尚,我方才從念經(jīng)的和尚那里聽要把你帶到山上去當和尚”。

  韓名爵道:“當和尚多好,是吧”。

  陳彥之使勁兒抹了抹頭上的水道:“當和尚就當和尚,我怕什么”。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從王三秋身后傳來:“當和尚就不能吃肉了,也不能找媳婦兒,有什么好的”。

  說話的正是隨著王三秋追過來的伏嬰,她一個女孩子,看見河中二人竟是不避諱,反而聽見聲音的兩個少年匆忙躲到橋下道:“哪里來的野姑娘,快快走開”。

  伏安笑道:“人家姑娘都不怕,倒是兩個野猢猻躲起來了”。

  “你才是猢猻,你全家都是猢猻”。

  伏安聞言也不怒,這大概是來自上層對下層的蔑視。道:“我是不是猢猻不知道,反正有兩個光屁股的小猢猻不敢出來”。

  話音未落,遠處河水暴漲,竟是逆流而來,伏安眉頭一皺,心中一怒,扎個馬步,雙手向河中推去,那洶涌的浪頭沒來得及將橋下兩位少年淹沒,便又回去了。

  片刻,不遠處傳來叫罵聲:“那個野小子,敢擋本王青龍?”。

  韓名爵和陳彥之趁著這會兒的空當,上岸偷了衣服穿在身上,跳出河壩,看見了伏安伏嬰二人。

  “是你?”。韓名爵眉頭微皺,隨即看到了遠處氣勢洶洶走過來的黑衣少年。

  小和尚陳彥之對著伏嬰傻笑。伏嬰趴在伏安耳邊說了什么,伏安看了陳彥之一眼道:“無妨”。

  黑衣少年走近了,看見河邊五人道:“那個野小子擋的我的青龍?”。

  王三秋嗤笑道:“青龍沒看見,倒是有兩個猢猻找你算賬呢”。

  韓名爵氣道:“方才是你想害我?”。眉間怒氣橫生,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是我又……”,黑衣少年話沒說完,眼前一黑,頭上一痛,還沒反應過來,韓名爵氣勢洶洶道:“想打架話還那么多”,一拳打在黑衣少年臉上,陳彥之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個棍子,瞅準了那黑衣少年的頭一棍子敲下去。

  韓名爵撲上去把那黑衣少年壓在身下,一頓暴打,岸邊伏安伏嬰二人驚呆了,伏嬰小聲道:“那是不是西牛州的三皇子周灝甫啊”。

  伏安小聲道:“正是”,眉目間盡是想看熱鬧的神色。

  周灝甫貴為一方皇子,此刻被人按在身下打,可他自身也有武道二重天巔峰的實力,雖然比韓名爵年齡笑,但是力氣卻比韓名爵要大,回過神來便掙脫開,與二人打的難舍難分,韓名爵心中氣火更勝,道:“王三秋,過來幫忙”。

  王三秋平日里與二人不合,此時看見一個外鄉(xiāng)人打自己村子的人,聽見韓名爵喊聲,扔了點心,身上褂子一脫,便沖了上去。

  周灝甫雖是武道二重天巔峰,可是出來時便已經(jīng)被要求不能用武術(shù),此刻單憑著一身力氣與三人斗在一起,片刻便又被按在地上。

  “三個打一個,算什么好漢?”,渾身被撕的破爛的周灝甫臉貼在地上怒道。

  韓名爵占了便宜不停地用腳踢他屁股道:“嘿,你可不知道,勞資最喜歡的就是三個打一個,今天你走運,本來應該是四個打一個,服不服?”。

  “不服,讓我起來再打?”。

  韓名爵奸笑道:“我又不傻,放你起來你跑了咋辦,周圍五村八鎮(zhèn),你是第一個敢來小石頭村找事兒的人,今日不叫你吃點虧,還道我小石頭村的人好欺負”。

  話音剛落,遠處一個聲音怒道:“放肆”。

  黑影一閃,三個少年頓時飛出兩丈之外,來人同樣一身黑衣,年歲大概在三十歲左右。

  “國師”,周灝甫爬起來先對身邊那人進了禮,然后抹了抹鼻子上的血,拳頭一揮正要沖上去,那被喚做國師的人拉住他衣襟,緩緩搖了搖頭,看向一邊看熱鬧的伏安伏嬰二人。片刻拉著周灝甫轉(zhuǎn)身回去。

  “打不過就叫大人,真厲害”,身后韓名爵嘲笑道。周灝甫手中亮芒微閃,卻被身邊男子壓了下去,一時掙扎不開。

  “你是要上大道的人,總是和這些凡夫俗子爭什么?下次打架挑站在河邊看熱鬧的人打”。

  “是”,周灝甫心中一陣懊悔,今日被大夏皇族人瞧去了熱鬧,丟盡了顏面,真是不該。

  伏安微微一笑,臉上有不符合年紀的老氣道:“該賞”。

  伏嬰看著小和尚陳彥之笑的正開心,發(fā)出疑惑一問:“誰該賞?”。

  伏安道:“沒誰,走吧,回去,萬一我們也打起來,丟人丟大發(fā)了”,片刻又道:“關(guān)鍵是他還沒打過”。

  韓名爵三人背靠著坐一起,聽見遠處傳來的笑聲,心里驕傲的緊,打跑了一個,嚇走了兩個,今日戰(zhàn)績可向李驚仙吹一番。

  幾日里,西牛州周灝甫被打了一頓的事便傳遍了此處各州皇室。

  那日在議事大帳中提議于芒裳山開宗立派的謝姓老者瞇眼道:“九州人馬于此地,僅是為了一縷仙緣,八州盡數(shù)受掣于夏朝,我靈摩尼州與葫蘆洲毗鄰,也是離芒裳山最近的州之一,論時間,我等盡占上風,論地利,別人不急我也不急,這次出行,只需看其余七州如何應付,不到萬不得已,不和任何一州起沖突”。

  “是”,身邊所有黑衣人齊齊應了一聲。

  茅四賢抽著煙槍,緩緩看了一眼正向他走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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