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脫困
……
“小友是為了救我才陷入這般險境,我怎么可以就這樣把你拋下呢。
這尊恐怖的大妖魔,其誕生年歲不可考,但能在之前的環(huán)境下晉升八階,并積蓄出這么恐怖的底蘊。
你一個連七階都沒有到的小女娃,雖然不知用什么手段欺瞞了它,可一旦被發(fā)現(xiàn)怎么經受得住它的怒火?”
蒼老中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從賀慶的意識海中響起,這位發(fā)須盡白的老人從容的將圖煙送過來的精神印記,融入到了自己的靈魂當中。
同時將自己一部分的精神力飄逸而出,形成了一團灰蒙蒙的精神團飄向了圖煙。
隨著精神力的釋放,老者原本就極為疲憊的靈魂,甚至出現(xiàn)了一絲絲搖晃的破碎感。
下一刻,葉枯的印記開始在他的體內生根發(fā)芽,數(shù)量雖少但質量極高的精神力強勢的將老者的靈魂整合在了一起。
而另一邊的莽古朱蟾在同樣飄散出一股精神力后,體內的精神印記也同步開始融合。
它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融入精神印記的兇獸,畢竟絕大部分兇獸都是真正的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只有最基本狩獵本性的它們根本無法滿足精神印記的要求。
當然,那些達到了七階的獸王和天地進行連接之后,天地靈氣會使他們的腦部得到大幅進化,甚至會使這些獸王的靈智遠遠超過普通人類。
但可惜的是,這些獸王一則極其稀少,二則多處于深山老林之中,精神印記根本無法覆蓋到。
而且這極其稀少的基數(shù)也讓葉枯根本對它們提不起半點精神,畢竟相對于獸人,這些兇獸才是真正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異類。
伴隨著精神印記的融入,其霸道無比的特性順勢將二者體內殘余的樹根全部吞噬,并吸收凝聚成一團質量極高的精神力反哺著二人的靈魂。
樹皇印記被徹底消融,莽古朱蟾頭部的翠綠色嫩芽自然而然的枯萎斷裂,將它從樹皇的精神吞噬中解放。
而賀慶卻反過來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將這根通道維持住,不再受制于樹皇印記的他,狀態(tài)不但完全恢復還變得更加的強大。
“小友的這個印記倒是足夠的強大,居然可以這么輕松的把樹皇印記融合。
雖然我不知道小友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如果我?guī)椭銧砍兑徊糠炙木?,肯定能對你有些幫助。?p> 賀慶渾身激蕩著的紫色霧氣,終于展現(xiàn)出了其真正的強勢之處,周圍纏繞著他的磅礴樹根,一瞬間便被腐蝕成一攤爛泥。
下一刻,這被世人尊稱為毒醫(yī)的老者,終于現(xiàn)出了自己真正的樣貌。
一身灰黑色的皮袍將瘦高的身子輕輕包裹,發(fā)須盡白的臉上雖然夾雜著一些皺紋,但卻意外的紅潤而有光澤,帶著一股蓬勃的生命氣息。
蜿蜒的枯枝將綿長的頭發(fā)盤在頭頂,看起來倒像極了古代那種落魄的窮酸書生。
只是那一根貫穿于他頭部的翠綠樹根和侵蝕一切紫色霧氣,預示著這個人并不像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柔和的臉龐自帶一股淡然的氣場,即使是身處于樹皇恐怖的精神籠罩下,但整個人卻有著一股莫名的隨性。
深不見底的眼眸在看到圖煙那一對明顯的兔耳后微不可察的閃爍了一下,但隨后便釋然地笑了。
他是一個恩義分明的人,不管對方是什么,這都是救他一命的恩人。
賀慶原本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yī)倌,年紀輕輕的他天賦異稟將藥理毒理融會貫通。
二十四歲時醫(yī)術達到瓶頸,于是選擇游歷全國來磨練自己的醫(yī)術,那時正值武帝晚年,全國動蕩時期。
賊匪橫生的帝國,對于這個年輕人顯得并不友好,其身處的商隊被盜匪劫掠,所有人被虐殺致死,只有他因為懂得醫(yī)理被俘虜。
三月之后,賀慶一人獨自從山上走下,原本朝氣蓬勃的臉上卻沾滿了疲憊和滄桑,在告明帝國盜匪的位置后飄然離去。
而當?shù)蹏s到時,卻發(fā)現(xiàn)賊窩中六百四十八名盜賊僅余十八人幸存,其余眾人無不是劇毒攻心,渾身血肉枯竭而死。
之后這個一路行走,一路救人,也一路屠戮盜匪的詭異之人,有了一個在當時略顯貶低的稱號,毒醫(yī)。
隨后賀慶這個名字便與生死產生了極大的關聯(lián),無數(shù)人因他而活,也因他而死,但因他而死的人卻沒有機會再將他的名字傳播出去。
所以他漸漸將毒醫(yī)這個名號變成了一個尊稱,而他也在這種踐行自己信念的過程中,快速的晉升到了七階。
看著面前這個面目慈祥的老人,圖煙可以感受到明顯的善意,但卻也能隱隱洞察到這股善意之下那恐怖的氣息。
這種以毒入道的人,哪怕僅僅對你笑一下,可能都蘊含著莫大的危險。
“多謝前輩的好意,只是這個樹皇的實力太強大了,我也僅僅只是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可以自保而已。
前輩如果沒有較大把握的話,其實完全不用管我,只要將我這位朋友帶出去便可。”
周圍樹皇的精神禁錮被賀慶撐出了一塊詭異的紫色帷幕擋住,這種以法則驅使的毒氣,已經足以腐蝕精神力了。
在一聲高昂的鳴叫中莽古朱蟾龐大的身軀也掙脫而出,看著依舊頂著樹根的賀慶,碩大的蛙眼瞪得圓滾滾的。
隨后同樣掙脫而出的宮琴快速的砸落在了莽古朱蟾的身上,在這種恐怖的壓力下,她的虛空能量已然完全沒法使用。
“主人……”
看著對面那熟悉的身影,莽古朱蟾渾厚的聲音突然哽咽了起來,像極了一個離家歸來的小孩,對著父母撒嬌的樣子。
“紅玉,聽話,你帶著這位朋友先行離開吧,我和這位小友跟樹皇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呢。
它囚禁了我這么久,我不了結這個恩怨怕是走不了的,你呆在這里我還要分出力量保護你們,只能讓我分心?!?p> 感受著對面那股依戀的情感,賀慶的語氣變得極其的柔和,但現(xiàn)在卻并不是二者可以相互訴說感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