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yī)愣住了,旋即額頭開始冒冷汗。
在文飏詢問之前,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想著想著,他覺得后背發(fā)涼。
“劉太醫(yī)?”文飏又問了一遍。
“如果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沒有切斷來源對癥治療的話,郡主會……”劉太醫(yī)咽了口唾沫,“間歇性嘔吐,無法進食,日漸虛弱,最后要么因為吸收不到營養(yǎng)活活餓死,要么在嘔吐時大出血而死。”
文飏身子一晃,差點站不穩(wěn),辛虧扶住了旁邊的門框。
“而且看樣子,糖油的純度應該很高,還有清腸果,應該也是品質極好的那種。這樣的話,如果今天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那么……”
“會怎么樣?”
“郡主會比我前面說的難受百倍千倍。后期人會處于昏迷中,但是各種感官不會消失,腹部的疼痛會像無數(shù)小蟲子啃嚙一樣鉆心,但是沒有任何力氣反抗,甚是連尖叫都叫不出來,然后鮮血不但會在嘔吐時從嘴里流出來,眼睛、鼻子、耳朵都會流血,看不見、聽不到,只能在一片空虛和黑暗中孤獨地在極度的疼痛中等待死亡的到來?!?p> “好,我知道了?!蔽娘r的手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心里覺得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燒。
他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誰在接二連三地對南喬下黑手。
第二天,和親的車馬姍姍來遲,南喬也逐漸恢復了神志。雖然還是很虛弱,不能吃什么太油膩的東西,但是比之前可好的太多了,至少能睜開眼睛靠著床頭坐起來了,說話也稍微有了點力氣。
“郡主今天感覺怎么樣?”文飏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蘭馨給她喂稀粥,問道。
“多謝殿下關心,好一些了?!蹦蠁逃门磷硬烈徊磷约旱淖旖牵f。
“那就好。不過文飏有一事不明,不知道郡主能不能幫我解惑?!?p> “殿下盡管直說就好了?!?p> “郡主是怎么想到是水有問題呢?”
“一開始我并沒有往這上面想,我一直以為是飲食的緣故,怕是水土不服??墒瞧婀值氖?,只有我一個人有這樣激烈的反應,殿下和蘭馨都沒有,但是我們每天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甚至我們用的餐具都是一樣的銀質餐具,南喬也不是什么特殊的體質,怎么會差距這樣大呢?后來仔細排除了一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水了。我們雖然日日都在一起用膳,可是水袋卻是各用各的,這是唯一的變量?!?p> “郡主的心思確實很縝密。”文飏點了點頭。
“而且,我從前聽過一個故事,說一個大戶人家有兄弟兩人,哥哥一直羨慕弟弟,甚至有些記恨弟弟,所以一直想找個機會讓弟弟受點苦,又怕被發(fā)現(xiàn)遭到父親的懲罰,思來想去,他就在弟弟每日煮茶的水壺上動了手腳,將水壺的壺蓋掉包了,換的壺蓋上浸過藥,弟弟煮茶時水沸騰起來,壺蓋上的藥水就會融進茶湯里,弟弟長此以往喝下去,就會生病?!?p> 文飏突然一驚:“郡主是從哪里知道的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