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近兩年的時間過去,祁書煬的心底一直藏著個人。
那人似在他的心里睡著了,不需要旁人的提醒,他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那人在他心里隨時都會自己醒來。
然后像只小貓兒,不斷的在他心尖上抓撓著,癢癢的。
盡管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他始終忘不了她。
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
兩年,茫茫人海,他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哪個省會的,也不清楚她的樣子,像是海底撈針。
更怕時光荏苒,僅憑她的聲音,還是摻雜著半真半假的那種,尋到那人,更是難上加難。
他沒有放棄過尋找她,每次詢問手下得來的結(jié)果都是沒有一點消息,失落一點一點爬上了他的眉梢。
盡管失落,但也不知哪來的信心,他的第六感每次都在堅定告訴自己,會找到的,遲早都會再遇見的。
今年的七月,悶熱的像個大蒸鍋,站在驕陽烤著的地上快要將人蒸熟了。
就那么一天,他人在浙江杭州出差談項目,正巧趕上了悶熱的浙江七月唯一的一場雨,那么的突如其來,還是場大暴雨。
他的姐姐祁九非要跟著他出來順帶去杭州旅旅游看看風景什么的,那幾天還非要去之前在杭州買的小區(qū)房居住。
他起初是拒絕的,可祁九翻起了舊賬。
“沒良心?。‘敵跄惴且鰜韯?chuàng)業(yè),是誰最支持你!是誰陪你度過了那么難的時光,???”每次祁書煬不答應(yīng)祁九什么事,她就愛說當初的事。
祁九的記憶力是出了名的好,看書就是過目不忘的那種,生活上的一點點小事過了很久她也記得清清楚楚。
她的記憶力好過了頭,有時候翻舊賬煩的祁書煬想讓他姐姐當場失憶。
但也就是想想而已,還是什么都改變不了。
誰讓祁九是他如今最親近的親人呢。
“是你是你?!逼顣鵁荒樀臒o奈。
“那杭州帶不帶我一起去?”祁九插著腰,指著祁書煬的臉,等著他改變主意。
祁九在外的名聲一直是世家淑女的代表,一舉一動盡顯雅靜。
可誰又知,那只是她的偽裝罷了。
在她親弟弟面前,談何淑女。
“不帶?!逼顣鵁p輕斜了一眼指著他的手,語氣依舊是不容商量的拒絕。
“祁書煬!你別忘了,當初你拍拍屁股從祁家走了,是我給你收拾的爛攤子!現(xiàn)在幾年啊,就翻臉不認人了,我就去玩玩都不帶我嗚嗚嗚……我還是你姐姐嗎!”祁九說著說著,作勢哭了起來。
祁書煬最受不了女人哭,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
他眉頭緊皺,擺擺手示意祁九停下,“去去去,一起去?!?p> 聽見祁書煬答應(yīng)她,祁九馬上停下了哭嚎聲,擋著眼睛假裝擦淚的手也放了下來,眼里都是欣喜,哪來的什么眼淚。
“你說的啊,不能反悔!我去收拾東西了嘻嘻!”還沒等祁書煬出聲,祁九就先把祁書煬的話堵死,自顧自的說完后便蹦蹦跳跳去收拾行李去了。
看著祁九的背影,祁書煬不由得輕嘆口氣。
其實他一直都虧欠他這個姐姐祁九很多事。
當初退役后,他頹廢了很久,好不容易振作起來,家里人以為他要開始接手祁氏集團的事了。
沒想到,等來的是他的不告而別。
他要出去闖屬于自己的天地了。
雖不能繼續(xù)馳騁職業(yè)賽的沙場,但另辟蹊徑,在游戲公司闖一番屬于自己的天地,也能夠彌補一些他心中的遺憾。
也因為這事,他跟家里鬧僵了。
最不能接受這件事的還是他的父親,祁桓。
他本以為自己的兒子被自己逼得退役后,便能從此與游戲不再來往。
沒想到,等了一年,等來的是這樣的結(jié)果。
在知道祁書煬又與游戲接觸的時候,正是天煬公司剛起步的時候。
作為父親的祁桓聽到這個消息被氣的半死,直接昏倒在地,進醫(yī)院躺了一個多月。
祁氏集團一下子沒了主心骨,繼承人又跑出去自己創(chuàng)業(yè)了。
當時在海外進修小提琴的祁九不得不回來,從來沒有接觸過商業(yè)的祁九不得不攬起了這個重擔。
當時她有一個很重要的考試,關(guān)系到她未來的殊榮,可她選擇放棄她的音樂夢,半路學起了商業(yè)知識。
經(jīng)過一番搶救,陷入僵局的祁氏集團終于再次運轉(zhuǎn)起來。
后來老爺子祁桓身體剛好,就在上海商業(yè)圈下達了通知,他祁書煬從此與祁家毫無瓜葛,大家不必賣他祁某的面子去跟天煬公司合作。
不合作就不合作吧,他祁書煬不靠別人也能出人頭地的。
可祁老爺子不僅斷了他的人脈,還私下讓商業(yè)圈的大佬打壓他的公司。
剛有起色的天煬公司,一下子陷入僵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是祁九,他的親姐姐,背著祁老爺子,在無人幫助他誰都不敢跟他有任何聯(lián)系的情況下,私下動用了人脈,還不斷鼓勵他,這才有了如今的天煬公司。
不得不承認,祁九這么多年來,夾在父親與他之間,真的挺難的。
況且當初一心撲在音樂夢上的祁九,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小提琴之后,她便再也沒有動過小提琴了。
失去夢想,這是祁書煬不敢想象的事。
他的一輩子,都是圍繞著夢想而活的。
那次退役若不是因為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他也不會走到那個地步。
……
在杭州的那幾天,工作順利進行,他忙的沒空搭理祁九。
本是預(yù)計在杭州待半個月的祁九,沒人跟她一起玩,無聊的說什么都要回上海去找她的那堆好姐妹。
于是她抓著好不容易得了空的祁書煬來她家小區(qū)路邊等她,開車送她去火車站。
被抓來的祁書煬七點就被祁九打電話喊了過來,停著車在樓下等了快兩個小時。
九點他打電話去催祁九,祁九說快了快了,讓他開去路邊等她。
暴雨天加上長時間的等待,讓他心情變得很不好,冷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將車穩(wěn)穩(wěn)??吭诼愤?,聽著雨水拍打在車窗的聲音。
沒過幾分鐘,有人過來敲他的車窗,他以為是祁九終于下來了。
搖下車窗,卻是一張陌生的臉龐進入視野。
這一眼看去,雖是陌生的臉龐,但她身上仍散發(fā)著不知從何來的熟悉感。
他心里隱隱約約覺得,藏在心尖的人兒好像就快尋到了。
“有事?”
他主動開了口,表面上雖是冷靜無比,心里卻是在無比期待著什么。
九條梨
這幾章都是祁總的視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