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七七輾轉想了想欲搭腔可那人卻收斂了目光看向夭七七:“它可是你的?”
“不是,不是,我在此地發(fā)現(xiàn)它的,恐它命喪這怪物之手方才抱它一起,它很是乖巧似有人飼養(yǎng),公子可是識得它的主人?”
“即是如此,它既然沒有逃走,想必它是選擇了你做為它的主人,便攜它同行吧!”那人答非所問依舊淡漠如水的說道。
“它選擇了我,這個小東西”?夭七七滿心疑惑的凝視著那人。
待那人對上夭七七的眼眸,卻轉瞬又移開了。臉頰上卻添上了一抹緋紅,冷峻的面龐霎時間似霧開云散多了些許的溫文和煦。這般的溫文和煦怎料如曇花一現(xiàn)倏爾就不見了。
夭七七卻像是丟了件什么東西有些失望之色蒙上心頭,明明與那人互不相識。
袂裾翩然,祎袍隨風而動,那人揮一揮衣袖轉身離去。可走出沒有幾步卻駐足而立,欣長的身影映了夭七七滿眼。
“公子,若是不怕痛可取一滴血喂與你身旁之物,對你自是有益無害,它便會帶你走出這霧幻之森的”。話音剛落漸遠的身影便隱匿在這薄霧之中了。
“多謝公子,對了你叫…什么名字?。课摇衅咂摺财咂摺必财咂咴捨凑f完那身影早已不見了,竟莫名讓夭七七有些許的失落遺憾。
霧蒙靄靄,眼前之色還略清潤,夭七七拂去稍稍心底的波瀾右臂抱起了身旁的那個小東西。
伸出左手食指又朝著那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毫無懷疑的將手咬破取了指尖一滴血喂與那小東西,瞬間那小東西便活泛開來活蹦亂跳的甚是高興。夭七七將那小東西的小臉湊到眼前,定定的看了片刻一碰那小東西的鼻尖,俏皮的模樣惹得夭七七歡喜一笑。
“小東西,從今以后你就跟著我吧,再者是要給你取一個名字才好,總不能總是叫你‘小東西’不是,叫什么好呢?………你通體雪白又胖乎乎的就叫你……叫你雪團兒…雪團兒可好,似團子一樣圓滾滾的,又似雪一樣白皚皚。就叫雪團兒了你可滿意……”
“雪團兒…雪團兒你這小東西還真是可愛,對了,你可不可以帶我出去呢,我可不想再在這竹林被困上幾天。”那小東西似乎聽懂了夭七七說的話,便從她懷里跳了下來,一路七拐八拐的帶著夭七七不知向著什么方向奔去,約摸一炷香的時間眼見那小東西停了下夭七七氣喘吁吁的彎了腰:“雪團兒,怎么…怎么不走了?”喘息過后,夭七七起身一瞧,眼前已是一片寬闊。
頗為寬闊的官道上,三五兩行人,七八駕車馬行著。
“雪團兒,真有你的,我們出來嘍。”雪團兒動了動慵懶的小嘴便鉆入夭七七懷中,真真是懶惰之極多一步都不愿再邁開它那金貴的小腿。
夭七七跟在那些行人之后走了沒有多遠,便到一小鎮(zhèn),天色已漸晚她便尋了一家客棧邁入,“客官好,住店還是打尖?。俊边@一進門小二叫聲傳來再加上招牌似的微笑,倒是讓人無可挑剔。夭七七已再沒有力氣走下去便住了下來,向小二要了一壺熱水,泡了泡倦怠的腳丫便一夜好夢去了。
翌日清晨街道上的喧囂將夭七七喚醒,起身攜了雪團兒下樓吃早飯。待飯食上桌,夭七七還未來得及動筷一只臟兮兮的小手但是很利索的順了一個饅頭就要往外跑,一只腳將將跨出門外便被逮了回來。
一張褶皺松垮的臉快步湊到了夭七七眼前原是掌柜和顏悅色,“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小子來這幾次都被我給轟走了,他竟然還敢來,我這就給公子換新的飯菜來”。說完掌柜又補了句:“把這小子給我打出去”,隨手一揮示意小二。
夭七七忙忙說道:“掌柜且慢”,便拿了食物向那孩子走去。見那孩子發(fā)髻亂糟糟,小臉也是臟兮兮的,衣服亦是破破爛爛,骨瘦如柴面色消瘦。夭七七便將食物遞與他,那孩子瞪著雙眼看向夭七七,雖面色不佳眼神卻是一派的澄澈。見夭七七沒有要轟趕他的意思一把抓過了食物。夭七七笑著拿起絹帕試圖擦拭掉那孩子正往嘴中送饅頭的臟臟的小手,那孩子卻狠狠一口咬了夭七七的手逃門而出。
夭七七被他這一咬疼痛使她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便見那孩子已經奪門而出。夭七七掃了一眼被那孩子咬過的傷口,雖有些血印卻也沒有什么要緊。掌柜不明的一笑:“公子,您還真是好心,對待這等小乞丐不必如此?!?p> 夭七七一笑并沒有答話便返身回桌,一片狼藉著實是讓夭七七大吃了一驚,飯菜被一掃而空只給留下了空空的盤碗碟筷,再看一旁桌上的雪團兒肚子滾滾舒服的趴著甚是自在。夭七七搖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哎這小東西不僅懶惰還是個貪吃鬼啊,真的舉世無雙??!”
這一切卻全然落進了角落的一雙眼睛之中。一句灑然跳脫的話插了進來攔腰截斷了夭七七對雪團兒評判的思緒,“公子倒真是慈悲心腸,卻付了流水,值得嗎?”
夭七七沿著聲音目光搜尋,在她右手邊角落處一男子闖進了視線之中。那人手持了長劍正向著夭七七走了過來,遂夭七七心下便更加確定是他。一身青菜色長衣,身材高大挺拔。待那人走近,夭七七方看清他的音容笑貌,雖說不上多么的天斧神功,那微笑勾著的嘴角卻也亦如微風和煦幾分灑脫更是不羈溢于言表。
夭七七還未開口那人便拾了凳坐于了夭七七對面,夭七七面若一笑與之對面而坐?!肮雍纬龃搜?,無所謂值不值得只是求一個心安無愧自己的良心而已”,夭七七淡淡說道。
那人哈哈爽朗一笑,“公子説的是,人活一世若每每凡事都能無愧於心倒也是盡善盡美,是我狹隘了,在下榕楓,有禮了”,說罷那人拱手以禮待之。夭七七瞧著,頓時覺得那榕楓倒是頗有些情趣。
遂回之以禮:“公子多禮了,不必如此小…在下姓夭名復字一個七字?!?p> “原來是夭兄”,話一出口榕楓便覺有些尷尬,“還是叫七兄吧,對了,這…可是火耳?它是七兄的嗎?”榕楓手指了一旁懶洋洋的雪團兒詢問。
夭七七滿臉疑惑指向一旁的雪團兒:“火耳,你是說雪團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