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問的到底誰能回答一下難道不知道有問有答方才符合“成雙”之定律,這一問一答成雙成對的才不寂寞嘛。況兼這既然有了疑問若是得不到答案終日心癢難耐吃不好睡不好久而久之面容憔悴形若枯槁,兩位公子怎么忍心呢,所以好心滿足一下小女子的好奇心唄?”
夭七七“成雙”定論倒是前所未有,不過好像還挺有些個道理,天地,日月,山海,花樹,大陸,長空。人間亦是不乏有鶼鰈情深,比翼齊飛,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等詩詞,且不言有沒有道理,不過先下倒是挺管用的,那兩位針尖麥芒之勢頗有削減。
莫乾單手撐著下頜不忍眨一下眼的盯著夭七七。幽白半垂著眼眸,捏了捏鬢角道:“拓蒼山是飄渺仙境的眾多山峰之南之界,其景色秀麗山峰陡峭高拔,云煙過眼終迷日五色。各色藥草遍布整座山峰,藥香彌漫。其門下弟子眾多,符周仙上便是那里最高位階仙尊,外駕車的那位便不就是他的弟子。”
夭七七轉(zhuǎn)過眼眸直直的看著幽白,意料之外中略有一絲的震撼,什么仙界,仙尊的一時難以消化,雖知道他們并不是凡人可還是不可思議。心里念叨著,“我一介凡人怎會……我都認(rèn)識了些什么人?。≡倏此麄兠髅骱臀覠o甚區(qū)別?。≈皇俏淞Ω邚?qiáng),法術(shù)精湛,我真的見到神仙了?!?p> 夭七七心里正翻騰著幽白收回目光接著說道:“剛剛我們在的杏林坡便是飄渺仙境的東之界綺羅閣主便是這一界之主,其法力高強(qiáng)自然是不用說的,不過綺羅閣主呢算是好說話的,不然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主管情報(bào),而她的情報(bào)系統(tǒng)聽說全部是由被丟棄的孩子構(gòu)建而成,杏林坡瞳綺閣便成了人、妖、魔三界被丟棄孩子的棲身之所。具體是不是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p> 說道此處幽白冰冷的神色看向夭七七:“你就是區(qū)區(qū)一凡人以后如若再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什么地方都敢闖,怕是你這小命早晚得歸了那陰曹地府?!?p> 夭七七看著幽白如此冰冷的神色在聽得他一番恐嚇般的話身上不免一哆嗦,緊繃了神色久久沒得只言片語。幽白見狀心下想著剛是不是言重了,怕不是嚇唬過了頭,驚著了,遂重重的“嗯”一聲:“還敢接著聽嗎?”
夭七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抬起眼眸倔強(qiáng)的眸色:“遇到你們這些不是人都神啊,仙啊的還有什么事能讓我大驚小怪的,是你小題大做罷了我早已見怪不怪了。”
幽白一愣神色,片刻垂眸勾了勾嘴角不知是會心一笑還是付之一笑。莫乾手持折扇接過著話茬悠悠的說道:“七七姑娘真真是絕無僅有。幽白公子說的不錯這拓蒼山便是主司藥理,那芫蕪燈呢并沒有什么神奇之處只是對奇異怪病甚是靈驗(yàn),不管是人還是妖、魔百試百靈,可謂包治百病。對那禁術(shù)之傷也是可療的是拓蒼山的鎮(zhèn)山之寶呢,從不會輕易示人。不知綺羅閣主所為何用……”話未說完莫乾便低下頭一陣深思狀,“莫不是……”
夭七七見莫乾不語便疑惑了眸色問道:“莫不是什么?”
莫乾倏忽又抬起頭并未理會夭七七卻是會心一笑看向幽白,“那幽白公子,不知所求何事,令綺羅閣主提出如此這般苛刻的條件?!毖哉Z間在發(fā)問可似乎并不急著想聽到答案。轉(zhuǎn)而又笑意盈盈的看向夭七七:“綺羅閣主想得到芫蕪燈應(yīng)是治療驚到你那位丫頭的禁術(shù)所傷之癥。”
夭七七洗眉刷目的“哦”了一聲,既而兩眼冒光湊近幽白似要傳授獨(dú)家秘法一般道:“不知你到底所求的是什么事?”
未待幽白回答便回身端坐與好:“不論你所求何事,且今日這般行徑旁人能答應(yīng)你便是幸運(yùn),仿若人間哪怕是九品芝麻官銜大小的縣太爺若是有求于人必定備足禮數(shù),不若怕不是吃閉門羹便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俗話禮多人不怪嘛,可記住了……”
莫乾不可思議一問:“不想人界竟然還有這些個講究”。
幽白泫然臉色鐵青道:“誰與你這些歪理,人界那些個糟粕之事日后莫要再學(xué)了去,真是好得不學(xué),偏偏學(xué)些個不入流的?!?p> 夭七七一時頓感委屈,人家好心教給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教訓(xùn)起我來。
粲然一笑,補(bǔ)道:“幽白,小幽幽,小白白,恩公,禮多人不怪……”嬌柔之聲立馬便能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來,轉(zhuǎn)而態(tài)度飛流直下三千尺,“真是個冰塊兒,冷冰冰硬邦邦的不通情理”。
幽白臉上一陣青白轉(zhuǎn)換倏忽而過又恢復(fù)了清冷:“冰塊兒?”
隨之勾起冷淡一笑反復(fù)小聲念叨道:“冰塊兒,冰塊兒,……”
夭七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莫不是觸了他的逆鱗,成料片刻他頰畔一陣紅暈,夭七七便更加疑惑,不過見他似乎并未生氣便坦然放心了。
豈料夭七七剛剛放松下,眼眸將將要從他身上移開豈料幽白一眼便勾回她的目光,那股清傲不知是威視還是吸引眼神始終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直到眼睛泛酸方不情愿的眨了下眼。
幽白垂下眼眸,仿若清泉一般清冷澄澈,“這取衣明也是你那些不入流之學(xué)的?”似并不想知道這回答是與不是,別過臉頰撇到一邊去了,那冰冷的,眼光也飄的很遠(yuǎn)……
夭七七燦燦低頭不語,這取個外號還需要學(xué)嗎?
莫乾測眸瞧著夭七七臉上卻是漾出一抹淡雅的笑容恰如一朵輕開的芙蕖,”看來一路同夭姑娘一起會很有趣?!?p> 夭七七媚行一笑:“莫公子還是叫我七七吧,夭姑娘夭姑娘的我也聽著不習(xí)慣,兩個字總比三個字好叫不是?!?p> “那好,姑娘亦喚我,莫乞卓便是?!?,莫乾相視一笑。
半日兼程,已日薄西山。天色漸漸的昏暗下來?!坝酢币宦曑囻{停了下來,一行下了車。夜色甚美,看著這滿天的星辰,夭七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而淡淡的呼出,伸了一個大大的綻腰,只覺通體舒暢。不想,旁邊竟有條河流經(jīng)過,迎面吹著微風(fēng),看著潺潺流水緩緩平靜的流淌著,饒是心情甚是不錯。
夭七七轉(zhuǎn)頭之際看得皎月說道:“公子,今日天色漸暗怕是趕不及到下一鎮(zhèn)子了,就在這休息一晚吧!”
幽白沒有說話,輕輕點(diǎn)了一下頭以示同意。夭七七轉(zhuǎn)回了頭,卻瞧見榕楓那溫煦灑脫的臉湊了上來。夭七七后退了幾步:“不要嚇人嘛!”。
榕楓笑嘻嘻的說道:“好啦,好啦,瞧你盯著你那救命恩人看的這如此認(rèn)真連我走近了竟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夭七七忙解釋道:“哪有,我只不過……”夭七七還沒有說完榕楓便插話道:“還哪有,你看臉都紅了?!闭f著榕楓用手指了指羞紅的臉畔。夭七七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裝作生氣的樣子:“才怪,天這么黑,你還看得到我臉紅啊,你真是和那夜行貓有的一拼了?!?p> 榕楓輕輕一笑:“篝火夠亮啊”說著抱起夭七七身旁的雪團(tuán)兒,“走嘍,雪團(tuán)兒我們?nèi)コ燥垏D,你那不靠譜的主子我看滿眼的美色已經(jīng)吃撐了,唉,可憐的雪團(tuán)兒只有我這般心疼你惦著你?!?p> 夭七七跟在他身后碎裂的眼神似劍一般凌厲看著他的后背:“你要是不挖苦我一番是不是就找不到存在感是不,小心你入了地獄下輩子變成個長舌婦?!?p> 榕楓卻置若罔聞一般逗著雪團(tuán)兒滿臉和風(fēng)笑意的朝著那篝火走去。皎月不知從何處弄了兩只野雞,莫乾輕巧的動了動手指自河中弄了幾條魚給加餐。升騰的火焰嗶啵嗶啵作響的炙烤著果腹之餐,散發(fā)出食物的香味兒勾引著腹中的饞蟲。
飯后,夭七七坐在河邊看著草叢里的螢火蟲漸漸點(diǎn)起縷縷幽光。忍不住伸出手指偶爾一兩只螢火小蟲飛來落在夭七七柔白的手指之上,輕輕一動它便飛走了,慢慢的越飛越高,一團(tuán)一簇?fù)碇w舞著螢光閃爍著。天邊的圓月,清泠明了的映在這靜靜流淌的河水里。皎潔的月光,稀松的星光,點(diǎn)點(diǎn)的螢光,這夜色還真是迷人醉目?。?p> 莫乾背倚在藤樹之下,淡淡的月光,盈盈火光照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高貴的氣質(zhì)散發(fā)的一覽無遺。幽白銜了一枚樹葉嘴邊溢出清冷孤寂的調(diào)子欣長的身影立在河邊被篝火拉的更加長丈。榕楓抱了雪團(tuán)兒挨著夭七七坐了下來,聽著那調(diào)子有些著迷。此時,一切靜了下來只有那調(diào)子曲折百轉(zhuǎn)腸回。
猛時夭七七突然冒出一念頭想起他們所說飄渺仙境只有東、南兩界,那是否還有其余西、北之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