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姑娘并不是表哥的什么侍女啊?既是如此那弟弟我自是不好奪人所愛。不過剛剛瞧著表哥這院子不錯,任弟弟我挑吧?”
幽白面無表情望了望天,“表弟總是對我的東西這般感興趣,沒人的房間表弟隨便挑……”
“那就謝過表哥了”斜著嘴角一笑,回身對那茜葵道:“走,表哥既然說了我們便好好挑上一挑?!睅е巧跏亲屓税l(fā)麻的笑聲便出了門。
夭七七望了一眼那瀾谷的背影,轉(zhuǎn)眸灼灼的盯了幽白片刻,“你們倒真是表兄弟,都有那能讓人發(fā)麻的本事。咦~”
“知道便好,記住能離他多遠(yuǎn)便多遠(yuǎn)?!庇陌滓羯膸е唤z顫音。
看來這兩個人的矛盾還不是小事,不過那個人總感覺是從地獄里出來的一般,就是不說怕是也不想多靠近一步。
夭七七便甚是爽快的應(yīng)了聲。
彼時,皎月卻急急忙忙的闖了進(jìn)來,眉尖蹙在一起握成拳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公子,那人可是來了?”
幽白不知為何望著那窗口處一支秋鬢海棠愣愣出神,半晌后并無答言。
“公子?”
皎月這急性子去耐不住,“公子為何不將他趕走,如今他在這怕是……”
幽白這才慢悠悠的舍得從那秋鬢海棠上移開視線,清淺望了一眼皎月,轉(zhuǎn)頭對夭七七道:“你還不快去修煉,在房間里便好。還有沒有什么事就給我待在房間里不許出來?!?p> 夭七七神情明滅的瞄了一眼幽白,“你莫不是怕那個人,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p> “秘密,便是不能對人說的。話太多,給我回房間去?!?p> “切,平日里也沒見你嫌我話多?!?p> 夭七七一陣小聲的抱怨便乖乖的回房間去了,心中打鼓。那叫什么瀾谷的人陰森森的看著靈力定然不淺,說不定還是個高手。
‘高手’,這人界形容法力高強(qiáng)的人便叫做‘高手’,不知道他們妖魔界是個什么說法。
看冰塊兒如此面無表情的樣子,莫不是法力真的不如那人,那人還帶了個幫手,看樣子法力不在皎月之下,若是交起手來……
嗯,還是好好修煉,爭取能在他們打起來的時候幫上那么一點(diǎn)兒小忙……
盤腿而坐,入息調(diào)定……
……
“公子,那人既然找到這來是定然不會輕易這般毫無波瀾的住下去的?”
氣息微微一絲濃重,幽白鼻尖聳了聳:“若是將他趕走是可以,只是你覺得他會就此死心,還不若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心一些。
縱是他怎么折騰,也是不敢同我撕破臉的。
他心知肚明,現(xiàn)在還是時候,頂多給我找些晦氣。無妨,不理會他便是。
只不過這幾天你叮囑一下青雀,讓她盡量躲著他點(diǎn)?!?p> 皎月一個抱拳,“是,公子?!?p> 轉(zhuǎn)身欲走,卻輕嘆了一口氣剛剛熨貼的眉頭又再次蹙起,“公子,這幾日……你是不是不能去了。
我?”
幽白揉了揉額角,端起背盞磨著杯蓋:“嗯,這幾日你這莫要再去,有他看著放心好了。還有從明日起……”
一聲悶哼,那杯盞落地清脆之音剎那委地。
“公子?”
皎月一驚,面色瞬間煞白……
幽白緊緊捏著袖口,嘴角抽搐了幾下。
那手指慢慢開始變得僵硬,仿佛被冰凍了一般。
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沒一處毛孔都寒氣逼人。
“怎么會?這還沒有到霜降之日,公子怎么會提前了?你忍著點(diǎn)……”
皎月將那屋中的幔帳上的一根紅線扯了扯,床板豁然打開。床板移了位竟露出一條通道……
他攙扶過幽白,亦步亦趨的進(jìn)入那條通道之中。
行了約摸半盞茶的時間,那地下密室之中竟然有一塊冒著白色霧氣的東西泛著幽幽白光。
“公子,到了。”
皎月將幽白的手放到那泛著白光的東西上,蹭一下一團(tuán)火氣騰勢而起。
整塊兒東西瞬間火紅的耀眼。
在這兒紅光之下那霧氣慢慢消散,這才看的清楚是一塊兒四四方方的石頭模樣的東西。
邊緣光滑齊整,滑溜溜的像一塊冰,卻質(zhì)地堅硬。
正上方刻著‘炎霧石’三個字。
“公子,不想今年竟然提前了那么多??善质窃谀菫懝日疑祥T的檔口,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你說說他什么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皎月指著那墻壁不知轉(zhuǎn)了幾個方向。
幽白手指動了動,冒出一股熱氣。他強(qiáng)撐著手臂盤腿坐上那炎霧石。
一瞬,額間滲出一排汗珠……
“公子若不是當(dāng)初你將那竹葉冰蠶用來救了那不相干之人,又怎么會如此……”
說著皎月將他外衫脫掉,拭去那額角的汗珠。
幽白嘴角微微動了動,輕輕溢出一縷寒冰之氣,“你何來這么多抱怨,有了那冰蠶也不見得就一定能好……
管好你的嘴,出去吧?!?p> “公子,莫要怪我多嘴。皎月知道當(dāng)初你就是因?yàn)槠吖媚锼圆畔孪铝搜揪攘四抢罟媚铩?p> 否則你怎么會救一個毫不相干之人。我知道你對那七姑娘是上心過度了,可是再怎么樣也不能拿你自己命開玩笑吧。
你可知道,這次若是無法將你身體中的寒冰之氣給壓制住,你便會凍結(jié)而死。
這炎霧石的功效也是越來越差了,你怎么就對你自己的性命好不上心呢,若是你體內(nèi)妖丹也侵入寒氣。
怕是只有皎月給你收尸的份兒了?!?p> 幽白緩緩睜開眼眸,顫巍巍道:“你主子我還沒死呢,你再這般啰嗦下去,怕是沒有凍結(jié)而死,當(dāng)時先被你給煩死了。
還不快出去。莫要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包括她。”
皎月一聲嘆息,搖了搖頭,“哎,我這般苦口婆心算是白說了。”
合上那密室之門,床被移回了原位。
皎月雙腿盤坐在床榻之上,閉目。
眼前,一張張地圖略過,有些地方被陰影遮蓋了大半,有些則甚是清晰的看的出那地質(zhì)面貌。
“竹林,竹林……冰蠶……冰蠶快些出來……蠶寶寶你們知不知道主人在等著你們救命呢?”
如此在他眼前過了半晌,他緊緊一攥拳那些畫面便被掐了影像。
手指敲著腦門,“主子,你可一定要撐過去。
皎月就知道,從你為了七姑娘弄什么馬車,我就知道便是身陷泥潭了。
這情愛果真不是什么好東西,現(xiàn)在你痛你苦著都得自己受著。當(dāng)初我就該堅持不讓你用那冰蠶。
現(xiàn)下可好了,恐怕是只有那東西才能救你的命了?可你知道就是那上古帝君怕是也不敢去闖,你要我怎么辦?
主子,皎月哪怕是拼上這條命……可是就怕是拼上了這條命恐怕是沒有辦法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