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五,我要吃八寶葫蘆鴨!”素禾扭著脖子從窗戶往外喊。
這阮小五是這幾個月阮子胤得來的流浪河愛稱,這個“愛稱”奠定了他的地位排第五,不過,流浪河總的也就五人。素禾不用說自然是排第一,接著就是白彥虎崽兒,再是丹陽青念,按照素禾的排法阮子胤淪落第五也是情理之中。
“開飯了?!比钭迂愤h遠叫道。
月光透亮,一張圓桌放在花樹之下,桌面上擺滿了珍饈,八寶葫蘆鴨,烤蹄髈,清蒸鱸魚,紅燒肉,雪花酪。在配上一壺清酒,素禾的胃早已被阮子胤養(yǎng)刁了,哪里還吃得下山間野果。
一口八寶葫蘆鴨,素禾塞得滿滿當當?shù)淖炻┏鰩拙湓挕罢O,這花什么時候開???這花苞都打了多久了,怎么還沒有一點兒動靜,你莫不是被那西山王母給騙了?”
“這是西山神樹,打上花苞都得幾十年,這一棵還是三十多年前打的花苞呢,慌什么,總會開的,等著就是了?!比钭迂酚悬c想笑,這丫頭果真是個急性子。
素禾被滿桌的美食給勾了魂兒,便不再搭理阮子胤。素禾胡吃海喝的形象從發(fā)現(xiàn)阮子胤是個廚子就已經(jīng)揮之不去了。酒足飯飽,素禾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素手一翻,細流自手中涌出包裹住桌面,這是規(guī)矩,不能白吃,洗碗的事就落在了素禾的身上。
弄干凈了,素禾順手揣上了那壺沒喝完的清酒翻身上了花樹。雖是沒開花,卻有了絲絲花香沁出,那糟糠之酒也有了不一般的味道。
素禾閉上眼回味著八寶葫蘆鴨,身邊的樹枝上落下一人,陪著她一同回味。
“阮子胤,這菜是好菜,可總感覺著酒陪不上你的菜,改明兒我去凡間走一遭尋尋好酒?!?p> “嗯,好”來人輕輕回應道。
想是酒勁上來了,素禾抱著酒壺的手漸漸松了開來,阮子胤從她手里抽走了酒壺,從神識里摸出了一條七彩琉璃絲給她輕輕蓋上,撫過素禾發(fā)絲。盯著素禾瞧了好一陣子,阮子胤復又躺回樹杈之上,亦合上眼,兩人并排躺在樹上,直至天明。
素禾向來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子,第二天一早就張羅著要去凡間尋酒。
“孩兒們,準備好了沒?”素禾興奮大喊著,懷里抱著的白彥也跟著大吼一聲。
“好啦好啦,我們準備好啦?!钡り柋谋奶?,身后跟著的青念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那走吧?!彼睾瘫Ьo白彥親了一口又交代道“白白,你就留下來看家啦,你是小老虎,會嚇到人的。”
白彥露出失望的神情卻也垂著頭回了屋里,素禾于心不忍又補充道“崽兒,我給你帶燒雞。”這才哄好了白彥。
三個人游蕩在街頭東瞧瞧西看看,漫無目的閑逛著,素禾聞見一陣酒香。她的眼睛亮了亮,裂開嘴笑著,拖了兩只小崽兒就往著巷子里面去。
素禾深吸一口氣,果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老板,這酒可真是不錯?。 ?p> “姑娘的鼻子可真是靈,這酒是祖上傳下來的秘方,名叫杜康,是好酒呢!來嘗一口看看。”一老人笑彎了嘴,舀了一勺清列的酒遞給了素禾。
酒泉水清洌碧透,味甜質純。素禾就著舀勺喝了一口,涼酒入口不似辛辣,只有淡淡的酒香。素禾一陣欣喜,一口飲盡余下的酒,還打算來一勺,老板連忙擺手。
“姑娘不可多飲,這酒后勁大著呢!”老板勸阻著。
素禾略顯失望,轉而就吩咐老板打上十斤帶回流浪河。素禾提著兩壺酒,兩小只各自提了幾壺,幾人又開始優(yōu)哉游哉地浪蕩著。
“尺素禾,你膽子倒是越發(fā)大,帶著兩個小崽子就上街,也不怕兩只給走丟了!”阮子胤帶著怒氣從天而降,素禾一愣連忙搶過兩只的酒壺攬到自己身上,裝著可憐巴巴。
“阮小五,這酒好重啊,你快幫幫我。”素禾撒嬌賣萌著。
阮子胤冷著臉,轉身勾過十壇就往回走,素禾吐了吐舌頭,招呼著兩只跟著他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