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因為有些荒謬了也并未抱有期待。
岳青沉默一會后,就對著希音點頭道:
“我愿意。”
“為何?”希音反而有些詫異。
“父親提起過小花妹妹,他說她是我們百里一族的族人?!?p> 岳青吸了吸鼻子,神色堅毅
“我相信她,她選擇追隨的王妃是個好人。”
思緒回籠,希音抬眼看著屋外,院內(nèi)寒風(fēng)蕭瑟,枯木支棱,仿佛有一個人影,頂著風(fēng)穿梭在其中。
聽管家說,齊凝雙前腳出了她的院子,后腳就離開王府,看馬車的方向是朝新設(shè)的都護府趕去。
果然晚上蒼蟄就來到她的院子。
“阿音,你在干什么?”
蒼蟄一身勁裝,身上還沾著灰塵,看上去是才從馬場回來。
“為王府開枝散葉著想,這不是正妃的義務(wù)嗎?!?p> 希音心知對方說來目的,也不拐彎抹角。
她看都不看對方,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開始卸去發(fā)飾。
“這就是你的報復(fù)?”蒼蟄苦笑著“我不會參加。”
說完他便在屋內(nèi)坐下,不管蒼蟄說什么做什么,都無法影響希音分毫。
阿九傳話,說節(jié)度使大人來見,得不到回應(yīng)的蒼蟄只能嘆口氣離開。
直到最后,希音都不曾扭頭瞟過對方一眼。
阿月端藥進來,聽她說,那位節(jié)度使大人已經(jīng)到了府前的花廳等待,一起陪同的是齊府的主人,齊凝雙的哥哥。
齊府?
希音下意識握緊了金簪,銳利的棱角劃破她的掌心,一串血流下。
面對阿月的驚呼,希音低頭看著傷口,她一絲都感覺不到疼痛。
大婚之夜,直到子時,都不見蒼蟄的身影。
希音進入婚房,看見一個人自由吃喝的岳青,扭頭對門口等著的阿九說
“阿九,你去告訴他,若他今日不來,明日就給我收尸?!?p> 說完,她取出袖口中藏著的匕首,指著自己的腹部,道
“快去?!?p> 阿九猶豫,他走了幾步又返回,忍不住開口
“王妃,你可知王爺為了你,他……”
他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一方面是因為蒼蟄的囑托,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看見希音匕首已經(jīng)劃破了腰帶。
王妃真的是存了死志的,阿九看著希音的眼睛,明白了。
岳青見狀急忙上前,想要拿下希音手中的匕首,卻被拒絕。
“王妃,我沒事兒?!痹狼嘁е齑健?p> “可我不能讓這孩子身份不明不白的?!毕R襞ゎ^看著漆黑的屋外“府內(nèi)小人多,單單是流言蜚語就能要了你們母子的命?!?p> “原來是這樣。”
一人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看著一身黑衣蒼蟄從屋外走進來,希音困惑地皺眉,打量著屋外。
蒼蟄指了指門梁,臉上明顯溫和,甚至還對著岳青笑了一下。
懷有身孕的未出閣女子,是要被浸豬籠的,他以為希音是為了幫助岳青給他肚子中的孩子一個名分。
雖然覺得希音這樣的方法太過笨拙大力,可他卻還能接受。
“你?”希音還沒問完,就聽見蒼蟄說
“我干起了老本行,在上面呆了幾個時辰。不過還好,聽到了想知道的答案。”
蒼蟄捏走希音的匕首收起來,笑瞇瞇的上前抱住她到
“我家阿音真的是心地善良?!?p> “放開我?!毕R魭暝瑓s絲毫不能松動分毫,最后只能如死魚般站著不動。
一旁的岳青看著這幅場面,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岳青雖然從小習(xí)武,可父親和愛人的離去讓她夜晚時常夢魘,最后實在害怕不行,將東西搬到希音院子,和希音一同吃行。
五月過去,岳青的肚子漸漸顯露,蒼蟄還專門請了醫(yī)師跟著調(diào)養(yǎng)。
“王妃,我覺得王爺對你真好。”
岳青拍著肚子臥在床上,看著一旁低頭看書的希音,繼續(xù)道
“每次他去我房中,總是會講好多關(guān)于你的事。”
“是么?”
希音附和,無所謂的翻起一頁。自從岳青搬到他的院中,蒼蟄就學(xué)會了借著看對方的由頭進來。
岳青點頭,她覺得眼神是騙不了人的,王爺提起王妃時,眼中是發(fā)著光的。
“王妃,醫(yī)師來了?!?p> 阿月進來通報,希音從床上起身,給對方騰位置。
一番號脈詢問后,醫(yī)師準(zhǔn)備離開,最后卻在書案上停下。
“怎么了?”希音上前詢問。
“沒什么?!贬t(yī)師搖頭退后,轉(zhuǎn)身離開。
希音低頭,看見書案上放著的藥碗,是她剛剛喝完,忘記讓阿月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