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爭吃搶寶
同居生活開始初期,桀驁不馴的黑翅迅梟并不理會鄭中秋的行為守則,小幼鳥仍舊該搗亂的就搗亂,該偷吃果子的就偷吃果子,它的家長不僅不阻止,甚至還利用它玩耍的時候教它如何學習捕抓獵物的本領——導致它的破壞力更進一步。
很好!很好!鄭中秋看見傷痕累累的葡萄架子,怒極反笑,也不多說,一連七天發(fā)放梅子酒,就是沒有黑翅迅梟的份!
看著其他靈獸被混沌之氣喂養(yǎng)的毛光皮亮,那一家三口再也坐不住了,小幼鳥又是賣萌又是示弱,可惜遇到了鄭中秋這個擁有冷酷內(nèi)心的女人,她把頭一扭,誰理你!
為了一口吃的,高傲的黑翅迅梟不得不把葡萄架子都扶起來并修整好,天天勤快地打獵,鄭中秋這才原諒它們。
許是為了挽回金主姐姐對它們的惡劣形象,有一天竟然弄回了一顆五級靈草清心聚靈果的種子。喜得鄭中秋馬上獎勵一瓶梅子酒。
清心聚靈果一年一熟,吃了可以消除修煉時帶來的濁氣,增加靈氣的吸收速度,因為種植要求高,對環(huán)境要求苛刻,所以屬于不可多得的靈草。所幸鄭中秋有混沌之氣,只要用混沌之氣梳理過種子,就可以種植在普通的土地上了。
雖然在鄭中秋‘軍事化’的管理下,大家過得比較不自由,但是習慣之后,反而覺得這樣井井有條的生活也不錯!
鄭中秋這人對錢財比較小氣,但是對于自釀的酒,還是很大方的,只要靈獸不發(fā)酒瘋,經(jīng)常讓它們喝個痛快,。
大家喝了添加混沌之氣的酒,個個身強力壯,并且身體都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尖耳棉鼠的毛色從灰色變成了白色;雪碧蛇從手指頭粗變成了兩個手指頭粗;就連黑翅迅梟,都再次產(chǎn)蛋了!要知道黑翅迅梟的生育能力非常低下,有的黑翅迅梟,一輩子都不一定能產(chǎn)一次蛋。兩只黑翅迅梟高興得飛上云霄之上,引吭高歌!
黑翅迅梟孵蛋時,必須選擇一個人跡罕至毫無危險的秘密之地,不能受一絲驚嚇才能孵化成功,同時,幼鳥的能力越強,需要孵化的時間就長。
所以,兩只成年黑翅迅梟有了新蛋忘了舊崽,把小黑丟給鄭中秋,帶著剛生下的黑斑大花蛋,拍拍翅膀,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黑趴在鄭中秋頭頂,一動不動地仰著頭,一聲不吭地望著自己那對不負監(jiān)護責任的父母消失在天際。
前世經(jīng)常上海角論壇的鄭中秋腦補著以前看過的一系列父母生二胎后老大叛逆反抗的極品帖子,什么老大跳樓威脅父母啊,什么老大把懷孕的母親推下樓啊,嚇得鄭中秋趕緊把小黑摟住懷里安慰,“沒事,沒事,你父母很快就回來,它們還是愛你的。你可別生氣。走,咱們喝酒去。今天不限量!”
“嘰嘰~嘰嘰~”主人今天好奇怪啊!不過能喝好多好多酒,好開心!“嘰嘰~”
小黑翅迅梟突然發(fā)現(xiàn),只要它長時間一動不動,主人就讓它不限量地喝酒,也不責罵它調(diào)皮搗蛋,所以它一惹禍就裝木頭裝神情呆滯,不知小崽居心叵測的鄭中秋見狀,不僅不罵它還馬上拿出酒給它喝。
惹得其他靈獸非常不滿,整天吱吱嘶嘶地抗議??上?,鄭中秋聽不懂它們的抗議。
尖耳棉鼠和雪碧蛇見抗議無效,便和小黑翅迅梟斗起來,都是爭強好勝的年紀,每天不是搶吃食就是相互打架,搞得駐守地雞飛狗跳,空氣中到處浮動著靈獸的絨毛,惹得兩個人類天天打噴嚏,還以為是自己感冒了。
而不明真相的鄭中秋則憂心忡忡地對陳叔說,“陳叔,你看小黑翅迅梟越來越沉默了,是不是想它父母了?該怎么辦???”
“放心,有什么事!這不是和雪碧蛇它們玩得挺好的嘛!”老陳不在意地抖抖酒壺,最近到處是絨毛,喝酒都能喝出幾根,真掃興!
直到很久以后,熊孩子的父母已經(jīng)回來,小黑翅迅梟還是一闖禍就裝木頭,被發(fā)現(xiàn)了真相后的鄭中秋敲了一頭包。
九月底,三年一次的原始野生林采集月即將開始。
因名額有限,前來參加采集月的修行者早就提前來到青云宗,報名、審核、交錢、發(fā)證,安排食宿,處理糾紛,巡邏安防,青云宗上下忙個不停。
由于到時會有很多人涌入原始野生林,所以門宗撥了兩百個中等雜役、四十個筑基期以上的上等雜役、十個金丹期的主事、一個元嬰期長老過來處理事務。他們并不住在老陳、中秋的小院,而是直接駐點于原始野生林的傳輸陣法入口,日日夜夜地值班,以免發(fā)生意外。
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出鄭中秋的異常,老陳他們也早早準備了:把鄭中秋釀的酒通通都藏好;雪碧蛇跟著刺魚小青一起躲進池塘不能冒頭;尖耳棉鼠往地下迂回打洞50米藏起來;而小黑翅迅梟,由于目標明顯且父母不在無人看管,被老陳藏到雞窩(偽裝成雞)。
老陳和鄭中秋兩人,地位最低,被他們支使得團團轉(zhuǎn),打掃衛(wèi)生,準備桌椅搭帳篷、燒水煮茶端茶送水……
眾所期待的原始野生林采集月,終于在十月的第一天,開始了!
原始野生林入口處,廣闊平坦,此次采集月只有三千個名額,所有人聚集在現(xiàn)場,看起來人頭無數(shù),密密麻麻。
養(yǎng)靈峰峰主在進去之前發(fā)表講話,老陳和鄭中秋兩人則站在邊緣等候召喚,老陳老神在在地喝著酒,鄭中秋則一邊聽峰主講話,一邊打量四周的人:
后面的那個光頭光膀子鷹鉤鼻的彪形大漢,一看就不好惹,兩只眼睛那么小,哼,一定心術(shù)不正!
哇——美女!中間一個穿著件白邊云紋窄袖青衣的女子,看起來十八歲左右,衣著服飾妝容打扮都很簡單,但卻非常醒目出眾:身材高挑面條,皮膚白皙,青絲如瀑,唇紅齒白;最引人注意的是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明明是嫵媚多情的桃花眼,眼神卻堅毅沉穩(wěn)、平靜冷漠,氣質(zhì)既矛盾又引人探究。
再看看圍繞在她旁邊的幾個出類拔萃的年輕男子,或者衣著華麗神情倨傲,或者高大挺拔修為不凡,或者溫軟如玉翩翩公子……
馬蛋!這不就是女主梅雪迎了嗎!就跟書上說的一樣美!
這個穿著昂貴,渾身散發(fā)著‘哥就是出身高貴有錢有氣質(zhì)你奈我何’的臭屁樣的男子,一定就是女主的一號后宮——驕傲臭屁的青云宗宗主的兒子南宮瀾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和他爹不是同一個姓氏。
那個身材高大、背后背著一把重劍的男子,估計是2號后宮——默默為女主付出型、極有修煉天賦的大師兄司徒俊了。
拿著扇子的,肯定是3號后宮——聰明機智高智商、只對女主溫柔體貼的青梅竹馬百里鹿鳴。
等等——她記得好像這次采集月,女主不僅是要大開金手指、一鳴驚人!還要和魔界少主北堂月來點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那北堂月在哪里呢?
那本書中的描寫是:那少年十五歲左右,清瘦高挑,五官精致俊到極致,烏發(fā)紅唇,皮膚如同剛下的雪般純白,一雙暗如深淵的細長眼睛,透露著孩子的天真與不諳世事的殘忍,微微一笑間,便輕而易舉地取人性命。穿著一件華麗的紅色錦衣,寬大的衣袖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及膝的長發(fā)在身后披散開來,純粹的紅與黑交織,矛盾又和諧,危險又華麗得移不開眼睛……
而鄭中秋一臉平靜實則內(nèi)心十分激動地偷偷搜索四周符合條件的人:穿著松松垮垮的騷包嫁衣,竹竿身材,披頭散發(fā),青少年,比女人還嫵媚……
咳咳,由于鄭中秋文化水平比較低,所以她對北堂月的外貌描述的理解,比較簡陋粗暴,毫無品味可言。
當然,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北堂月,畢竟,在場的人都是要去林子里采集,所以穿的都是為了方便工作的緊身款式。唯有他,穿著寬大華麗大袍,進了林子,不知道會不會被樹枝野草勾破這身看起來很昂貴、鄭中秋一輩子也買不起的錦衣華服?有野獸襲擊,不知道還跑不跑得動?沒準衣服會被撕成一條條,然后露出大白腿、小胸脯什么的,讓女主一見鐘情?
腦補一下可能會發(fā)生的情節(jié),鄭中秋忍不住嘿嘿笑出聲,老陳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總是愛胡思亂想。“不要到處亂看,有些修行者不喜歡被別人打量,會惹禍上身的?!?p> “哦?!编嵵星锫犅劻⒓词諗科鹚奶幋蛄康难凵瘛?p> “喂!小鬼,我叫你,你居然敢不應!”一只芊芊玉手呼地拍過來,鄭中秋回過神來,一看,眼前居然站著好久不見的姚瑤,只是她似乎有些面色不善。
“對不起,剛才發(fā)呆了。姚瑤,你怎么來了?”鄭中秋見到舊時的工友同事,還是很開心的。
“哼!你以為我像你這么窩囊廢物??!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煉氣十層了,徐真人讓我當他的貼身伺仆,所以我這次可以跟他一起進原始野生林里采集?!币Μ庲湴恋孟駛€剛下蛋的小母雞般昂著頭,她遞過一個儲存袋,“這是一百塊下等靈石和十張防護符,還有一些你可能會用得上的東西。有空收拾一下自己的妝容,免得長大了還是一副蠢樣?!?p> “這些東西那么昂貴,我不能收?!编嵵星锂斎幌胍?,但還是拒絕了,“你要進林子,里面危險重重,還是帶進去更妥當些?!彼酪Μ幰欢ㄊ翘崆皽蕚淞耍艜谟鲆娝龝r拿出來,心里很感動。
“少羅嗦!說給你就給你。只有像你這樣的窮人才會覺得昂貴,對我來說,不值一提?!币Μ幖t漲著臉,把提前準備的禮物塞入鄭中秋懷里,“我先過去了。等我出來了再好好教訓你,身為女孩子,不要跟那些怪老頭靠得那么近!”姚瑤別有用意地看了老陳一眼,又拿出一個紙鶴塞給鄭中秋,“對了,這是紙鶴傳音,如果你有什么困難,隨時可以找我出頭?!?p> “謝謝!你在里面要注意安全??!”鄭中秋不放心地交代。
“哼!你以為我像你那樣笨嗎!”姚瑤頭也不回地走向徐真人的隊伍處。
直到參加者都步入傳送陣中并且消失,鄭中秋才回過頭問老陳,“陳叔,姚瑤會不會有危險啊?”
“哼!我怎么知道?我是‘怪老頭’,你還是離壞人遠一點吧。”老陳嬌傲地把頭轉(zhuǎn)過一邊,表示不爽。
“呵呵~陳叔怎么會是‘怪老頭’呢?陳叔是‘好老頭’,‘善老頭’!”鄭中秋賠笑地拍老陳的馬屁,卻不知是捅了馬蜂窩。
老陳幾乎氣得要跳起來,他胡亂地扒開臉上的頭發(fā)胡子,露出的整張臉都湊到鄭中秋面前,“你看看,你看看,像我英俊不凡的臉龐、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zhì),哪里跟‘老頭’這兩字扯到一塊兒去了!”
糟糕,拍到馬腿上了!鄭中秋皺著一張小臉,不停作輯,“陳叔,對不起,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谡`!口誤!十壇酒!”
“哼!”
“二十壇!”
“你打發(fā)乞丐呢!”
鄭中秋苦哈哈地道,“陳叔,再多就沒有了!酗酒傷身傷錢袋啊?!?p> “二十五壇!”
“好吧!”鄭中秋咬咬牙,答應了下來,姚瑤才剛給的錢,就要去了一半。
修行者都進入了原始野生林,就沒老陳和鄭中秋什么事了,他倆回到?jīng)鐾?,一個喜滋滋的喝酒,一個好奇地打開儲存袋。
“哇,原來儲存袋長這個樣子??!”鄭中秋驚嘆,修真界的高科技??!“看起來小小的,居然可以裝那么多東西,而且拿起來一點都不重,攜帶超級方便吖。”
“哼!小丫頭,沒見識!這不過是最便宜的儲存袋而已,看你那土癟樣?!崩详愒谝慌試娝?。
鄭中秋心情好,不理會他的吐槽,她看見儲存袋里除了靈石和符之外,還有幾套顏色鮮嫩、款式可愛的少女衣服、首飾水粉。“咦?這是什么?”她掏出幾條長方形白色疑似布作的帶狀物品,捏一捏,不厚不薄,軟綿綿的。
“噗——”坐在一旁的老陳忍不住噴酒,“收起來!趕緊收起來!”老臉通紅的老陳把眼睛轉(zhuǎn)到一邊,支支吾吾地說,“這個,咳,等你長大了就用得上了?!?p> “?”鄭中秋張大嘴巴,“衛(wèi)生巾?你怎么知道的?”她懷疑地看著他,臉上寫著‘莫非你真的是變態(tài)?’的表情。
“想什么呢!”老陳反手敲她一個爆栗子,“你沒感覺到上面有吸水的陣法嗎?用腦子一想就知道了!”
“哦!”鄭中秋把東西都收好,她真沒感覺到上面有什么陣法,不過她知道陳叔一向神秘莫測,知道這些也不奇怪。況且陳叔都那么大歲數(shù)了,沒準曾經(jīng)去過青樓逛逛,然后見過也說不定呢。
“趕緊去做飯!別瞎想!”老陳又一個爆栗子敲過來。
“是——”鄭中秋拉長話語,真是的,好歹她還是未成年,怎么好意思用得那么順手!
?。▽Σ黄?,這萬惡的封建社會,沒有未成年保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