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陸羽瘋狂大叫著恢復了意識。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身邊別說那恐怖的向?qū)Я?,便是連人都沒一個。
驚恐地他連忙查看起自己的身體。
也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異常。
剛才所見的一切,所經(jīng)歷的痛苦,好像就只是一場夢一般。
可那,真的是夢嗎?
“大偵探閣下,你醒啦?”一個一頭卷發(fā)的中年白人女子,依著臥室門說道。
陸羽還處在驚魂未定之中,人的聲音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我這是在哪兒?”陸羽的嗓音有些嘶啞。
說話時還能感受到一些疼痛,好在還是將話完整的說了出來。
“我們的大偵探又忘了嗎?還真是一睡醒就會失憶的名偵探呢?!迸有χf道。
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譏諷的味道。
“睡醒就會失憶?”陸羽嘀咕道。
嗓子的疼痛感隨著他說話,又加劇了幾分。
“喲?連你是誰都忘了???快看看手臂上的字啊。你不是一向都把自己的身份用記號筆記在手臂上的嗎?”女子仍然保持著譏笑的笑容提醒道。
陸羽雖然感覺到了女子臉上的不善,卻還是下意識地擼起了袖子查看。
你叫湯姆歐文,是個名偵探。但是每次睡醒就會遺忘一切。
手臂上確實歪歪扭扭的用記號筆寫著這么兩句話。
可是,陸羽知道他并沒有失憶啊。
他清楚的記得......
記得什么?
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我......我是誰?
湯姆歐文嗎?
不!不對!
我不是他!
可是我到底是誰呢?
為什么想不起來?
為什么想不起來!
陸羽感覺自己的頭劇痛無比。
所有的記憶都像是被鎖在了腦海中的某個地方。
他卻沒有鑰匙。
或者說根本連瑣在哪兒都找不到。
“大偵探,我們可等你很久了??炱饋砝^續(xù)幫我們進行調(diào)查吧?!迸诱f著,也不管痛苦的在不斷拿頭撞墻的陸羽,轉(zhuǎn)身就走開了。
陸羽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可在痛苦過后,卻不得不接受現(xiàn)在的情況。
無論他到底是不是湯姆.歐文。
在他回憶起一切,或者查清一切之前。
他都只能以這個身份活下去。
沒有身份,就不能被稱之為人了。
不是嗎?
床邊放著一套格子風衣和一個煙斗。
陸羽將風衣穿在了身上,卻沒碰煙斗。
穿戴整齊后的他,也沒再房間里多做停留,便走出了房間。
經(jīng)過一段不算長的走道。
陸羽來到了客廳。
女子就坐在長餐桌旁。
而另一邊卻有一個人趴在餐桌上。
面前擺放著還未吃完的食物,刀叉散落在手邊。
兩人似乎之前是在進行燭光晚餐?
只是蠟燭早已燃盡,女子面前的餐盤里也干干凈凈。
“他怎么了?”陸羽沙啞地問道。
“死了。不然請你來干嘛?”女子毫不在意地說道:“他是我的丈夫,在和我吃飯的時候突然就死了。我懷疑有人下毒。想請你來調(diào)查一下。
只是沒想到,什么都還沒調(diào)查出來,倒是先在我這兒睡了一覺?!?p> 陸羽沒有在意女子語氣中的不滿。
此刻的他既然是偵探,那就需要完成他的職責。
他慢慢走向了趴在餐桌上的男主人。
伸手試探了一下那人的脈搏。
果然是死了。
緊接著,他輕輕的將男主人的身體扶正。
想要正面查看一下面部表情。
因為這世上從沒有過不存在痛苦的毒藥。
也沒有能夠讓人瞬間死去的藥物。
如果真的是中毒死的,從面部表情上就能查看出一些端倪。
該死,明明什么都忘了,為什么我會記得這些!難道我真的是個偵探?
陸羽在心中吐槽道。
但當他將男主人的身體扶正,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
整個人卻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之中。
“他......他......”陸羽也不管保護現(xiàn)場了。
直接放開了手,任由男主人的尸體倒在地上。
碰倒了餐桌上那尚未吃完的食物和餐具。
這張臉他認識,他一定認識!
陸羽無比肯定。
但究竟是誰?
他卻完全想不起來。
只知道這個人,曾給他帶來過無與倫比的恐懼。
“嘿!你在干嘛!”女子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不滿,快步?jīng)_到陸羽面前,一把將他推開。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不該聽信什么傳言,請你這種人來調(diào)查我丈夫的死因!你只是個瘋子,而且是個嘩眾取寵的瘋子!”女子還在喋喋不休。
但從恐懼中回過神來的陸羽卻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她......真的關心她的“丈夫”嗎?
丈夫中毒了,第一時間不該找醫(yī)生嗎?
正如他之前所說的。
這世上不存在能瞬間致命的藥物。
完全不存在瞬間死亡,沒有任何施救機會的可能。
而且他們明明是共進晚餐的,也不存在未能及時發(fā)現(xiàn)的可能。
還有,就算是真的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丈夫的死亡過程也太快了來不及久遠的話。
不也該通知警察嗎?
就算要請偵探調(diào)查死因,也該是之后的事情吧?
但從現(xiàn)場來看,完全沒有警察來過的跡象。
至于懷疑投毒?
懷疑投毒還把自己那份吃得那么干凈,是怕自己死不了嗎?
最重要的一點是,陸羽在女子的眼中沒有看到一絲一毫悲傷的神情!
這絕不是一個丈夫剛剛死去的妻子所應有的表情。
“如果你真的想調(diào)查出你丈夫的死因,就請你先保持冷靜?!标懹鹨话褜⑴油妻氖执蜷_,冷冷地說道。
同時,將“真的”兩字咬得格外的重。
女子聞言,臉上掠過一絲驚訝。
只是陸羽并不知道她驚訝的是什么。
是驚訝于他的話?
還是驚訝于他如此快的就從極度恐懼中恢復了冷靜?
“你的丈夫是什么時候死的?”陸羽事實上并未完全從恐懼中恢復過來,暫時不敢繼續(xù)去查驗尸體,而是向女子問道。
“六點......六點十五分左右......”女子的回答有些結巴,還有些遲疑。
陸羽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
十點四十五分。
現(xiàn)在的問題不是女子是不是在說話,有沒有說謊了。
而是女子為什么要說這種低劣的謊言。
他剛剛觸摸過男子的脖頸部位,發(fā)現(xiàn)還有溫度。
而他雖然從醒來到現(xiàn)在,還未出過門。
但從他穿著風衣來的情況可以看出,現(xiàn)在的天氣至少是春秋天才對。
事實上,即使穿著風衣,站在屋內(nèi),他還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在這樣的天氣里,一具尸體是如何保持體溫長達四個半小時的?
不僅如此,從男子餐盤里剩余的食物和燃燒殆盡的蠟燭可以看出。
他們吃的是晚餐。
試問,陸羽昨天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會在晚上七八點鐘的樣子睡覺?
漏洞太多了。
合理的解釋倒也不是沒有。
那就是,男子是這個女人殺的!
她先將陸羽騙來。
利用陸羽一睡覺就會遺忘一切的特質(zhì)來做文章,
或是在茶里,或是在其他地方用安眠藥,讓他睡著。
在他睡著后,便謀殺了丈夫。
并且在他醒來后,制造一個,是丈夫死后她才請陸羽來調(diào)查的假象。
以此來模糊視線,干擾判斷。
從而達到讓陸羽為她“制造偽證”的目的。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不不不,這個假設還是存在著太多的不合理了。
現(xiàn)實中哪有那么腦殘的罪犯,會像名偵探柯南里一樣,故意請毛利小五郎來幫他們“制造偽證”啊。
等一下!
名偵探柯南是什么?
毛利小五郎又是誰?
陸羽感到,自己似乎找到了封鎖記憶的門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