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層,蝕骨云都
“呼,好難受的感覺。”張雨寒扭動著身體,身體上傳來的輕微灼燒感讓他很不舒服,包括呼吸的時候都感覺是在呼吸火焰山的熱浪。
“呼,呼,忍一忍,第四層就這樣子,一般沒什么礦獸,就是這云氣太煩人,不過等你待久了之后身體一習慣就沒事了?!?p> 張雨寒苦笑著說道:“我可不打算在這里待太久?!?p> 兩人向下行走花了足足兩個時辰,期間張雨寒差點丟了,費了好大力氣兩人終于來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
“骨宇,這個下面就是沐陽叔叔死去的地方,你看吧!”袁豐指著腳下的一個小山谷說道。
張雨寒跳下山谷,心想著:“回去必須得說說事務大廳的辦事水平了,明明是死在這危機重重的礦谷里面,卻隨隨便便告訴我是死在野外,真是醉了?!?p> 他在谷底緩慢的走著,尋找線索,為此他還拿出了本和筆,一邊看一邊寫。
谷底的土壤濕軟,呈鐵銹色,地面的足跡很亂,至少有十人來過,地面有一行奇怪的痕跡,長度為八米,死者是被鐵鏈固定在石巖上,根據(jù)死亡報告所寫,死者先是被兇手放嗜骨蟲啃咬,然后兩只腳被活生生的砸碎,最后被啃咬而死,鐵鏈是很常見的那種,地上還留有些許沐陽的骨頭碎片。
張雨寒伸手把泥土里的骨頭碎片撿起,放進了空間戒里面,往山谷的兩邊探查,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足跡,他只好回到了原地,開始對比腳印。
袁豐則是坐在山谷上,手里捏著他的捕快身份牌,面前也有一個光幕,顯示著一行字:
受理骨玉鎮(zhèn)殺人事件人姓名未知,相關文件已交接。
他手指點動,光幕變換,又出現(xiàn)了一行字:
查詢天下傭兵團下級五組骨宇,查詢結(jié)果,查無此人。
袁豐收起了骨牌,“你說你是天下傭兵團的,可是天下沒有你這號人啊,你又想讓晨溪帶著你來這里,是查案還是受命殺人,就讓我來問問吧!”
他跳下山谷,手中的兩把鐵尺拔出,走向張雨寒。
張雨寒察覺到不對勁,站了起來,把手中的東西放起來,拿出驚雷,問道:“袁兄,你這是何意?”
“何意?你猜?!?p> 鐵尺閃電般的攻過來,直取張雨寒雙目。
他用劍鞘擋住,驚雷出鞘自下而上的一劍撩起,袁豐雙尺一擋,腳下步伐變換,和張雨寒近身廝殺。
張雨寒雖然有著幾年的搏斗經(jīng)驗,但是比起骨族這些動輒百年的經(jīng)歷,真的是不值一提,再加上袁豐實力遠強于他,兩者的交鋒在轉(zhuǎn)瞬間,他就被壓制,幸好驚雷品級夠高,讓袁豐無法全力施展。
張雨寒在這種緊迫的壓力之下,動作卻變的越來越干凈利落,破綻逐漸變少,發(fā)現(xiàn)這情況的袁豐暗道不好,加快了攻擊的節(jié)奏。
這時,一道道勁風撕鳴的聲音傳進兩人耳朵,張雨寒的眼睛看頭頂射下來一排閃亮的銀色弩箭,連忙后撤,袁豐則是想也不想,朝著張雨寒的方向滾過去。
弩箭射在了地面,張雨寒的危機感卻大增,果不其然,弩箭爆炸,地面坍塌,將兩人攜帶著掉進了地下。
射出弩箭的人正是之前一直跟蹤他們的黑衣人,他站在山谷邊上看著下面一片狼藉的樣子,微微皺眉。
“麻煩,這下無法確認是死是活了?!?p> 地下,袁豐被一塊石頭擊中肩膀,要不是張雨寒在關鍵的時候拉他一把,險些把他腦袋擊碎。
這下子兩人都失去了繼續(xù)戰(zhàn)斗的心思,一個坐在地上療傷,一個在附近查看,尋找出路。
張雨寒坐了回去,說道:“怎么樣?沒事吧!”
袁豐點點頭,意味難明的問道:“你不是兇手派來的?那為什么之前我查驗你的來歷,卻發(fā)現(xiàn)不對勁?!?p> 張雨寒只能將事情的經(jīng)過重新復述一遍給他聽。
講完之后,袁豐久久不說話,然后拿出來骨牌開始查詢。
果然,在特殊入團方式中,找到了張雨寒的相關信息,包括相貌和修為都做了明確的描述。
袁豐站起來對著張雨寒抱拳躬身,“對不起,宇兄,之前魯莽,險些傷了你?!?p> 張雨寒扶起他說道:“無妨,你也是為了保護沐姑娘。”
“謝謝你的體諒,放心,之后我會配合你,說說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吧?!?p> 張雨寒拿出來一沓紙,說道:“你看,這些都是我之前收集的腳印,總共有十人在這山谷里面走動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排除這些腳印。
“十人,據(jù)我所知,來過這里的有晨溪、我、沐叔叔的三個弟子、沐陽叔叔本人、之前來過三個傭兵團的成員,還有一個的話,應該就是兇手本人。”
“不,兇手應該有兩個人,在山谷下面,我還發(fā)現(xiàn)一行奇怪的痕跡,之前沒想明白,剛才我才想通,那是沐陽被人控制住之后,拖行的痕跡,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沐陽的尸體上沾染了大量的泥土?!睆堄旰评淼?。
突然他腦子里想起了什么,說道:“不好,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怎么了?”袁豐不解。
張雨寒一邊解釋一邊往里面走,“雖然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是對方肯定是與沐陽極其熟悉的,才能不經(jīng)過任何打斗而控制沐陽,畢竟沐陽生前可是一名四等骨靈,既然剛才出現(xiàn)了一人,那么另一人極有可能趁機去找沐姑娘,所以我們得快點回去。”
袁豐一聽和沐晨溪有關,動作比張雨寒還著急,掏出一個火把點燃,兩個人開始一起摸索出路。
“不好,這段路好像是通往下一層深淵藍洞的?!?p> “下一層,那也可以,我們下去了再換一個地方上來就好?!?p> 袁豐解釋說:“要是那么簡單就好了,深淵藍洞是最麻煩的,里面擁有無數(shù)的傳送通道,這些通道相互關聯(lián),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進去之后會上還是下,所以一旦進去想回上一層就會很麻煩?!?p> 張雨寒拍拍額頭,這下可就麻煩了。
“原路返回是不行了,只能朝前面走,但愿我們運氣好。”袁豐嘆息著說道。
“永遠不要依靠運氣,運氣只會青睞努力的人?!睆堄旰f了一句。
袁豐摸摸腦袋,想反駁,但是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在前面帶路。
袁豐心系沐晨溪的安危,行動速度很快,加上沿途沒有遇到礦獸,兩人很快看到路的盡頭有一個藍色的漩渦在緩慢的轉(zhuǎn)動著。
張雨寒看看袁豐,見他跳進去,他也只好跟著一起跳。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果凍包裹著,然后被放進了滾筒之中不斷翻滾。
眼里全是藍色,不管怎么做都看不清,十幾秒之后,張雨寒感覺到一股強有力的排斥感,緊接著就被推,不是,是噴了出來。
張雨寒跌落在地,袁豐早就準備好了,他指著另一個漩渦,率先跳進去,張雨寒無奈,只能跟著。
不知道鉆了多少個漩渦,反正最后是回來了,這還多虧遇見了一個熟人,他恰巧有一條線路。
袁豐站在懸崖上看著深淵藍洞,說道:“這一層一般沒什么危險,但是絕對夠惡心,體驗到了吧!”
“下次來的話,一定要帶一個懂路的。”袁豐抱怨著。
由于傳送會第四層之后與原來的距離比較遠,兩個人花了半天時間才回到了地面。
這次袁豐又利用他的捕快身份牌,在礦谷外的驛站借了兩匹快馬,一路奔襲回了骨玉鎮(zhèn)。
袁豐用力拍著沐晨溪家的門,等到沐晨溪開門后走進去問道:“我們走后,家里有沒有來人找你?”
“有啊,二師兄來過,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吧!怎么了?”沐晨溪疑惑的問著。
袁豐打著哈哈道:“哦,原來是他,沒事了,那什么,天色晚了,我先和骨宇找個地方休息,明天來找你?!?p> 說完之后,拉著張雨寒離開了沐晨溪家。
走在路上,袁豐說道:“沒想到兇手竟然是他們兩個,這兩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們?nèi)フ宜麄??!?p> 張雨寒擋住憤怒的袁豐,說道:“找肯定是要去的,但是不能是去興師問罪,畢竟我們沒有掌握證據(jù),先去試試再說?!?p> 袁豐冷靜下來,突然說道:“骨宇,你真的只是一名傭兵團的成員嗎?”
“怎么了?難不成又開始懷疑我??!”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比我這個捕快更像捕快,和我見過的名捕大人有些像?!?p> “我不是捕快,我是偵探?!?p> “什么是偵探?”
“所謂,就是偵破案件,探尋真相?!?p>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張雨寒講了很多有關處理案件的方法,聽的袁豐嘖嘖稱奇。
袁豐走到一棟房子前,指著說道:“這里就是沐陽叔叔的二弟子武安、三弟子宇浩的住所。”
“走,進去看看?!?p> “咚咚咚?!?p> 門被推開,一個男人探出頭看著張雨寒,“你好,請問?”
“你好,我叫骨宇,來查沐陽被殺案,想找你們聊聊,介意嗎?”
“請進?!?p> 兩人進了院子,看見空地的桌子邊還坐了一個人正在吃飯。
“你好,我叫武安,那位是我?guī)煹苡詈?,你們吃飯了沒有,要不一起來點?!?p> 張雨寒說道:“太好了,一邊吃一邊聊,對了,這位是...”
“袁豐,捕快?!蔽浒舱f道,“一直追我?guī)熋?,很早就認識了。”
張雨寒說道:“看你們的樣子可不像是熟人?!?p> 宇浩沒好氣的說道:“要是和你青梅竹馬的師妹被別的男人追,你會不會和他見面很熱情?!?p> “哦哦,了解,了解,吃飯先?!?p> “對了,師弟,今天趙老伯不是送來一壇酒嗎?開了喝吧!”
“哦?!庇詈朴行┎磺樵傅娜ツ镁?。
宇浩打開酒壇的泥封,聞了一下,“好酒,先嘗嘗?!?p> “轟?!?p> 一聲劇烈的爆炸,將飯桌旁的三人震飛,直接砸在了院墻上。
武安掙扎著起來,看著爆炸的位置,嘶吼道:“師弟?!?p> 張雨寒一腳踢開擋在面前的桌子,拉起來倒地不起的袁豐,“事情變得復雜了?!?p> 袁豐拔出插在身上的石頭碎片,說道:“這還沒開始呢!咱們就差點死了兩次,真不知道后面還會遇見什么?!?p> “肯定會比現(xiàn)在還麻煩。”張雨寒看著悲痛不已的武安,靈火意味難明。
“棄車保帥還是真的無辜,查案,真麻煩,還危險?!彼睦锵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