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湘拔下發(fā)間的釵子,那人沖過來的那一刻,側(cè)身將釵子插進(jìn)他的大腿,那人吃痛,捂住大腿。
安湘一把拉起尚在恍惚中的安七,一路跌跌撞撞,找了一個偏僻的廂房,把門關(guān)起來。
“躲好,哪都不要去,等到安全了再出來?!?p> 安七如同受驚的小獸,失了往日的靈氣,安湘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阿姐,你去哪?”
安七扯住她的衣袖,生怕下一刻她便消失了。
“剛才有人救了我一命,我總不能對他置之不理?!?p> 安湘拉開安七的手,毅然決然的離開。剛才逃跑的時候她觀察過,馬術(shù)場外的將士除了攔截逃出來的人,沒有其他異動,若是祖夜臣離開,必然會造成騷亂,此刻的情況證明祖夜臣并沒有離開,他在等待時機(jī)……
安湘隨地?fù)炝艘话褎?,她繞開人多的地方,跨過尸體,涼國的死士沖過來,她便揮刀殺之。
她不知道砍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身上貼了多少傷口,但手卻止不住的抖。
直到,她看見被血染紅白衣的他,卻依然不動搖的保護(hù)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時,手中的劍掉頹然掉到了地上。
看到她的那一刻,宇文瀾兩步做一步來到她的跟前,一把將安湘攬進(jìn)懷里,手起刀落,將刺向安湘腰間的劍生生折斷,一腳踹向那人胸口,那人便如同破碎的樹葉,向遠(yuǎn)處飛去。
“我讓你好好待著。”
他眉頭蹙起,眼里像極藏著濃濃的擔(dān)心。
安湘仰頭望著他眼睛,想笑卻笑不出來,她突然想起那日寒冬白雪,他自馬車上下來,眉間染著倦意,而眸光卻比漫天繁星還要閃耀。
“我來是想告訴你,祖夜臣還在這里,你不要讓他傷害到你?!?p> 宇文瀾張了張嘴,卻又沉默了反手將安湘背在背上,說道:“我?guī)愠鋈??!?p> 安湘一驚,手不由自主的環(huán)緊宇文瀾的脖頸,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熾熱的氣息將她包圍,一向都是她保護(hù)安七,現(xiàn)如今她也有了被保護(hù)的感覺。
她把頭埋到臂彎里,她相信他一定會帶她出去,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或許正是他的簡言少語,所以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令她深信不疑。
面對襲來的死士,他將她保護(hù)的很好,未讓任何人傷到她分毫。
安湘頭頂上一道黑影閃過,如鬼魅一般,只見下一秒,一道寒光閃過,直取宇文瀾心口。
宇文瀾微微側(cè)身,劍刃從他的臉頰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祖夜臣舔了下留在劍上的血,未說只言片語,腳如猛獸一般一躍而起,直逼宇文瀾而來。
宇文瀾和他過了幾招,只覺背上的人越發(fā)無力,心不由跟著緊張,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
他去了所有防守的招式,化被動為主動,竟將祖夜臣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劍鋒一轉(zhuǎn),長劍直指祖夜臣喉間,在利劍即將刺穿他喉嚨的一剎那,劍尖一轉(zhuǎn),倏而刺穿祖夜臣的肩胛骨,由上而下插到地板里。
祖夜臣一臉不可置信,隨即兇相畢露,張牙舞爪想要從地上起來,可卻未動分毫。
頓時,門外將士蜂擁而至,將剩余死士一同抓獲。
副統(tǒng)領(lǐng)楊杰見到宇文瀾,單膝跪下,問道:“將軍,如何處置?”
“押后再審!”
楊杰肅然,答道:“是?!?p> 可看著宇文瀾滿身是血,背上還背著一個面色如紙的姑娘,不由擔(dān)心起來,問道:“將軍,可要叫軍醫(yī)?”
“馬上叫。”
得令,楊杰迅速退下。
祖夜臣睜著猩紅的眼睛,嘶吼道:“宇文瀾,你殺了我!你若此時不殺我,來日我定殺了你!”
“我等著。”
沒有再看地上的祖夜臣一眼,背著安湘大步離開。
安湘此刻終于松了一口氣,攥在宇文瀾胸前的手微微松開了,此刻,她真的有些困了。
“我想睡一下,到家了記得叫我?!?p> 宇文瀾驀然一頓。
“不要睡?!?p> 他的語氣像是懇求,突然間安湘哭笑不得,她只是困了,但她還是忍不住答應(yīng)他。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