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仲夏幫衛(wèi)赤玉安排了課程，周一到周五下午先上游泳課，晚上再跳舞。周末早上聲樂，下午油畫，晚上和衛(wèi)瀾珊一起上鋼琴課。
教鋼琴的老師是權仲夏的朋友，其他課也是她推薦的。
上課的地方是在尚雨市少年宮，尚雨市隸屬江青市，月容鎮(zhèn)就包含在里面。
從月容開車到尚雨少年宮大概需要五十分鐘。
所以衛(wèi)赤玉接下來的生活會變得十分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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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中午回家路上。
“靛歡，今天下午開始我就要去上課了?！?p> “啊，上什么課?。俊?p> “……”
衛(wèi)赤玉沉默了一陣，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你想重新學跳舞嗎？”
“哈哈……”
安靛歡干笑了兩聲，
“怎么突然問這個，你是要去學跳舞嗎？”
“是……”
衛(wèi)赤玉點頭承認，
“你想學嗎？”
她轉頭看向安靛歡。
安靛歡垂著眼眸，看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點兒，轉頭對著衛(wèi)赤玉，卻不敢用眼睛看她，
“我不……”
“你想學?！?p> 衛(wèi)赤玉緊盯著她的眼睛，
“你想學對不對？”
“我……”
安靛歡轉回頭，又看著地面，看著自己走路的腳步。
衛(wèi)赤玉不明白，她長大了反而能輕易的說出自己想，在知無不言的童真年紀卻不敢承認。
或許這也是她們能一直這么好的其中一個原因吧，有時候她們真的很像。
“對……我想學……”
她說，很輕很輕。
衛(wèi)赤玉走到安靛歡面前，停下腳步。
安靛歡抬起頭來看著她。
“你和華阿姨說，她會同意的。”
“會嗎？”
安靛歡想到了什么，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之前我學的那一年，她總是抱怨花了太多的錢。”
安靛歡感覺喉嚨有些干，話有些難講。
“后來那一年學完，她又問我要不要學，我不敢答應，跟她說我不學了，她還高興了好幾天，說省了一筆錢?！?p> 她一句一句顫顫巍巍的說著。
“去告訴她，告訴她你想學，相信你自己，她會同意的?！?p> 衛(wèi)赤玉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安靛歡，給她鼓勵，
“我們現(xiàn)在快點兒走，你不用想太多，她同意了之后，其他的都和我一起。”
“我可以嗎？”
“你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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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赤玉？”
“??？”
餐桌上，衛(wèi)高坐在衛(wèi)赤玉右邊，突然叫她。
“你媽媽說下午你要去學跳舞和游泳了？”
衛(wèi)赤玉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
“既然要學了就好好學，雖然我們家比較富有，但是錢也不是浪費用的。”
他放下筷子，對著衛(wèi)赤玉說。
衛(wèi)赤玉依舊只是點了點頭。
“不會說話？聽見沒有！”
衛(wèi)高突然放大了聲音，和著江青話，顯得像在罵人。
“聽見了?！?p> 衛(wèi)赤玉收了碗筷，往廚房走，
“我吃完了?！?p> “最好聽見了?！?p> 衛(wèi)高又嘀咕一句才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衛(wèi)赤玉走到門口，才又想起什么，轉頭說道：
“對了，下午我先回來，車不用開到學校接我。”
說完便走了。
下午的課是孟擅額外加的提升奧數，只有個別人有上，安靛歡下午是沒有課的。如果她要去跳舞，肯定會去她家。
衛(wèi)赤玉走在路上，想著衛(wèi)高剛才說的話。
“既然要學了就好好學，錢不是給你浪費用的，聽見沒有？！”
前世，衛(wèi)赤玉鼓起勇氣說想學小提琴時，衛(wèi)高也是這么說的。
雖然家里真的沒什么閑錢，但他和權仲夏還是省著扣著讓她學小提琴。
她都能記得初中每次在車站她要去尚雨上學時，每周才回來一次，他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紙幣，數著給她生活費時的樣子。
明明很心酸，可轉頭聽說他給了衛(wèi)瀾珊一百塊，這點心情就消散光了。
最后，小提琴也只學了半年，那把花了兩千四百塊錢買的小提琴也在盒子里沒再見光。
有時候感覺，衛(wèi)高雖然不喜歡她，但真的很愛她，可愛有時候也敗在了他那張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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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蝦買過來給你吃的，你也不吃，浪費我的錢嗎？”
華瑰瞪著安靛歡嚷嚷著。
又是餐桌上，無關素養(yǎng)，月容的人都喜歡在餐桌上講事情。
“我吃了，你不吃嗎？”
安靛歡吃著豇豆，連一起炒的蒜也不浪費。
“我又不吃，就是買過來給你吃的！”
安靛歡無奈夾起一只蝦，吃完吐出來的只有眼睛那一小塊兒。
“趕緊吃把它吃完端走?！?p> 華瑰只夾著桌上那盤素炒白菜，總共也就三個菜。眼睛不時看向安靛歡一直夾的豇豆。
安靛歡吃完了剩下的幾只蝦，端起盤子和碗筷：
“我吃完了，先端到廚房去了。”
安靛歡走后，華瑰才開始夾那盤豇豆。
“蝦買過來給小歡吃的，你吃什么吃！”
她一邊吃還一邊抱怨坐在她對面的安容賦。
“我們家里也沒有那么窮，干嘛要省成這個樣子？”
安容賦夾著豇豆大口大口的吃著。
“你女兒以后不用嫁人的？錢不得攢著？”
“好好好……吃飯吃飯?！?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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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有事跟你說?！?p> 安靛歡從樓上又下來，到廚房找華瑰。
“有什么事等等說，沒看到我洗碗呢？”
華瑰手中發(fā)出“乒乒乓乓”的陶瓷碰撞聲。
安靛歡并沒有準備聽她的，再等一下，她肯定就不會說了。
“媽媽我想學跳舞。”
“乒乒乓乓”的聲音停止了一瞬間后才又伴隨著華瑰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說什么？你想學跳舞？你知不知道學這些要花多少錢？”
華瑰說完后碗也不洗了，擦了擦手，轉身看著安靛歡。
她大概有一米六五，也只比安靛歡高了五厘米左右，但安靛歡覺得自己看她總是是仰視的感覺。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學，我會好好學的。”
安靛歡一直看著華瑰的下巴，雖然不敢和她對視，但能感覺到他語氣里的決心。
“之前我問你，說不學了的是誰？”
“……”
安靛歡沒辦法反駁，說不學了的，的確是她。
她蠕著嘴唇，最后才憋出來：
“那不學了?！?p> 說完不再看華瑰，慌忙的踩著腳步上樓，怎么看都有些像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