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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機(jī)甲

第十五章

假裝機(jī)甲 七焱焱 3458 2019-08-22 12:49:00

  石柯散漫的說道:“有倒是有,可和你們說不著?!彪S后抱起半大的乖乖大步流星的向秋景病房方向走去。

  秋小武和紫鳳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但他們了解石柯那股子拗脾氣。沒辦法秋小武剁了剁腳,和紫鳳一起去了秋景的病房。

  石柯一進(jìn)病房看見秋景時確實是有些愧意,但他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口嫌體正直。他將乖乖放下對蔡穎說道:“老蔡,你帶他們出去,我要單獨和秋景談”

  秋小武不服氣道:“憑什么我要出去?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不能讓我們知道?這是我哥,萬一你害他呢?”

  紫鳳也有點氣:“你們有什么不能當(dāng)這我們談的嗎?畢竟……”

  蔡穎出聲打斷道:“這是規(guī)矩,這事兒只能和當(dāng)事人談。哪來這么多廢話!”

  秋小武和紫鳳很怕自家教練的,聽到這話嚇得不敢出聲。但二人并未動分毫,這讓急于知道恢復(fù)辦法的秋景發(fā)了怒。

  秋景幾乎咆哮道:“讓你們出去就出去,站在這里做什么?當(dāng)門神嗎?!”

  秋小武覺得自己很委屈,被哥哥這么一罵雙眼一濕捂著嘴就跑了,紫鳳見狀趕緊的追了出去。蔡穎拍了拍乖乖牽著她也走出了病房,并且貼心的為他們關(guān)上了門。

  一時間房間內(nèi)安靜極了,只聽得見機(jī)器設(shè)備的運作聲和房間外的嘈雜聲。

  “對不起?!笔碌椭^拿著文件資料,頭也沒抬的整理著,仿佛剛才那聲對不起不是他說出來的一般。

  秋景心中有怨有恨但他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能發(fā)作,只有石柯才有辦法讓他恢復(fù)。聽到剛才那句話時秋景一時間以為自己幻聽了般問道:“什么?”

  “對不起……我不知道……結(jié)果會是這樣……”石柯有些恍神般自言自語的說著。

  這次秋景聽清楚了石柯的話,那股怨氣和恨意一下子頂了上來。秋景深呼吸了幾次才讓自己平靜下來說到:“只是失誤而已,只要能讓我重回賽場,這一切都好說?!?p>  石柯眼皮微動,他快速的收斂了自己所有情緒。抬起頭看向秋景時已然恢復(fù)到了平時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只見他說到:“辦法是有,但你真的是熱愛機(jī)甲格斗到性命都不顧了嗎?”

  記得當(dāng)時秋景很肯定的說是的,但得知辦法后卻不愿意接受石柯的方法。

  而今同樣是一個熱愛機(jī)甲格斗的人失去了再上賽場的機(jī)會,秋景直將辦法說出卻不講其中的危險。他已經(jīng)到了為了‘戰(zhàn)·武’連隊員的生命都不顧的地步了嗎?

  石柯看著秋景的眼睛,秋景眼神中有些閃躲。石柯感到手腕的力在加重,他嘴一撇眉一抬邊將秋景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離自己的手腕一邊說道:“辦法是有,九死一生。你確定她為了比賽真的不顧命?她還那么年輕,有著大好青春,離了比賽照樣過的好?!?p>  齊姍忍著難受站了起來她肯定的對石柯說道:“只要能重返賽場受再多苦我也不怕!”

  石柯捏著自己的手腕活動著,看著眼前的齊姍像極了當(dāng)年的秋景。他嘖了聲說道:“嘖,我給你理理啊,首先你接受這方法進(jìn)行治療后會有排異現(xiàn)象,咱往好了想你熬過了排異第一階段后在后期也會有很大幾率出現(xiàn)其他并發(fā)癥。好點的疼痛難忍,感知障礙,次點的出現(xiàn)幻覺,或者死亡,要是不幸出現(xiàn)癱瘓或者植物人狀態(tài),那你父母可就得流著淚照顧你一輩子。再往好了說吧,你接受治療后最起碼得需要一到兩年的恢復(fù)適應(yīng)期。你多大了?”

  石柯上下打量著齊姍說著:“看樣子也二十多了吧,一個機(jī)甲選手的最佳黃金時期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十七八到二十四五左右吧。你接受治療后重新返回賽場,也差不多快過了這個年齡了吧。你難道真想和小武一樣在賽場上眼看著自己排名下降?有句話叫激流勇退知道不?在自己最光輝的時候退下反而能留下神話激勵后輩,而不是成他們口中的笑話。”

  秋小武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罵道:“老三,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成笑話了?我世界排名就算下降了關(guān)你屁事兒?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當(dāng)年你就說有辦法讓哥重返賽場不也沒見你讓我哥上賽場?。↓R姍別聽他的,這家伙就愛白話亂臭屁。真當(dāng)自己多牛……”

  “你給我閉嘴!”秋景呵斥著秋小武,見秋小武委屈的閉上嘴后秋景對齊姍說道:“姍姍,他幾年前也是這么跟我說的,不過科技如今如此發(fā)達(dá)。相應(yīng)的這類技術(shù)一定已經(jīng)進(jìn)步,他說的只是會有可能并不是一定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對吧!”

  秋景給揉著耳朵的石柯使眼色,石柯覺得好笑很配合的點了點頭說道:“科技發(fā)展很快,沒錯,這種情況相較于七八年前來說出現(xiàn)的情況同比下降了五個點吧。大約也就百分之九十左右出現(xiàn)這種情況吧!”

  齊姍聽到這話有些失落的坐到了沙發(fā)上:“可我除了比賽就什么都沒有了……”

  石柯看著齊姍隱約感覺得出那話隱藏的絕望并不是什么形容詞,石柯邊從兜里掏出名片邊走向齊姍說到:“你自己考慮考慮,還是那句話,你真的熱愛機(jī)甲比賽到了性命都不顧了嗎?”

  齊姍徹底將背靠在沙發(fā)上,似乎她的精氣神全部被抽走般發(fā)著呆。石柯兩指夾著名片遞出,見齊姍沒有接不由得撇嘴抬眉將名片放在茶幾上一指輕壓往前一送說到:“想清楚后要接受治療的話聯(lián)系我?!?p>  石柯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臨了臨了的還是忍不住小聲在秋景耳邊說道:“別把自己的夢讓一個女孩用命給你實現(xiàn),血淋淋的夢只是噩夢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p>  說著石柯為秋景理了理外衣,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笑道:“當(dāng)年你們要是這副血淋淋的模樣,你們也就不會像今天這般了。莫忘初心,好自為之?!?p>  石柯拍了拍秋景的肩直徑離開了齊姍的家,秋景知道石柯的意思。石柯就算對他有愧,但這并不是什么能夠威脅他讓他騙一個小女孩植入類機(jī)甲芯片的。而且自剛才他隱瞞危險時石柯對他便沒了愧意,他們之間的羈絆徹底斷了,以后遇上了也不過是曾經(jīng)一起拼搏過的陌生人罷了。

  秋景不甘心的想要再勸勸齊姍,可抬眼望向齊姍他耳邊又響起了石柯的話?!前。业膲魹槭裁匆岧R姍用命去實現(xiàn)?她母親已經(jīng)抵住壓力幫過他們了,自己再讓齊姍用命來渲染自己的夢未免太過與忘恩負(fù)義了……’

  思及至此秋景咬了咬牙囑咐齊姍好好休息后,帶著一臉懵的秋小武離開了齊姍的家。

  夕陽西下,一切如夢。齊姍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對于她而言這世界似乎從有記憶開始就不歡迎她般。一直給她制造著各種麻煩,一件接著一件不給她過多喘息的時間。她感覺很累,她累得抬不起手來。以至于黑暗降臨如此怕黑的她都有些沒力氣去害怕,她突然很憤怒,她很想去破壞些什么發(fā)泄出心中的不甘,可惜她沒有什么力氣去發(fā)泄。她想找人傾訴,傾訴自己的委屈,可惜她沒有什么地方、什么人讓她傾訴的。她只覺得好冷,冷得呼吸都困難。她默默的蜷縮在一起將自己緊緊的抱住,似乎只有這樣她還能感覺得到一絲絲溫暖,她還可以幻想自己被一個關(guān)心她的人抱住,而她可以敞開自己的心扉放肆的去哭泣。

  接下來的幾天秋景都沒有再聯(lián)系齊姍,而秋小武也被秋景勒令不許去勸齊姍接受石柯的治療??伤麄儾恢赖氖驱R姍這幾天生活得如鬼一般死氣沉沉的,以至于石柯來還齊姍衣服時被齊姍的狀態(tài)嚇了一跳。

  幾天的功夫齊姍瘦了一大圈,原本整潔的家中似乎發(fā)生了什么暴亂般一片狼籍。石柯凝眉看著齊姍說道:“至于嗎?不就是不比賽了嗎?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你這模樣讓你父母看見怎么想?”

  齊姍接過衣服轉(zhuǎn)身準(zhǔn)備將衣服放在偏離了原本位置的沙發(fā)上,一聽石柯的話不知為什么情緒突然失控。齊姍將衣服往地上一扔轉(zhuǎn)身便罵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像你這樣家庭的孩子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的,根本不會理解有的人只有讓自己成為最好的家人才會意識到自己還有這么個孩子在!可現(xiàn)在我什么都沒了,什么都不是,而你現(xiàn)在還要來嘲笑我。你很有優(yōu)越感是嗎?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即便是不比賽了,我一樣也會是最好的。我一直都只能是最好的!”

  石柯對齊姍這突如其來的爆發(fā)有些懵,不過從話語間他了解到齊姍似乎成長環(huán)境存在著問題。不過世上存在問題的多了,像她這樣蠻不講理的向陌生人發(fā)火的也真是夠了。

  石柯撇嘴一笑一抬眉道:“嗯,所以這與我有何關(guān)系?你這副樣子跟我說這些話有什么用?你能把自己生活順當(dāng)?shù)睦砬宄?,不比你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強(qiáng)?這幾天你沒照鏡子吧?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嘖嘖嘖嘖……一個人自己都不知道疼愛自己的人還指望誰去在乎?我要是你父母也會視而不見的,都不夠丟人的?!?p>  齊姍聽了這話更是怒火中燒的推著石柯:“滾!我家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

  齊姍將石柯推出了門,砰的一聲將門關(guān)上。石柯看著門嘆了口氣搖搖頭,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下樓上班去。剛走沒幾步,就聽得齊姍放聲大哭的聲音。那種無助的感覺熟悉又陌生,像是一個女人撐了很久在離別之際徹底絕望的將心中那個不甘那個委屈等情緒都隨著哭聲釋放了出來般。這哭聲讓石柯有些恍惚,以至于電梯到了他都沒察覺。倒還是電梯里的人問他到底上不上才令他回過神來,他說了聲對不起快速走進(jìn)了電梯。下樓后他坐在自己的車上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他掏出自己的錢包,看著錢包內(nèi)一張模糊得看不清人臉的照片出神。似乎耳邊又響起了那一個女人絕望而又放肆的哭聲,石柯將錢包放好,看了眼齊姍家的位置不由得低聲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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