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飛駕駛著車往家趕,今天是齊姍回來的日子。老實說他并不是真的討厭齊姍,如果問他為什么自他結(jié)婚之日起就和齊姍勢如水火,與齊姍見一次吵一次,甚至于寫所謂的斷絕關(guān)系協(xié)議書?那么他一定會回答說,多數(shù)是因齊姍太沒把他當作父親尊重。
齊云飛太過于自卑,自卑得用自負來掩蓋真實自己。他們齊家往上倒騰三代都是在山溝溝里靠自己討生活的,一旦遇到自然災(zāi)害基本上就屬于忍饑挨餓的過活。
他小時候沒少受過苦,至少當今社會中很少有人知道觀音米是什么。他知道,所謂觀音米就是土。
他發(fā)現(xiàn)祖母將家里大部分吃食分給伯伯他們一家時有去鬧過,結(jié)果被打的體無完膚。
母親含著淚用菜油為他涂著傷口,給了他一大碗米飯??墒羌依锔F哪兒會有那么多米飯?她母親笑咪咪的說觀音疼呵她給她吃了觀音米,所以米飯就給齊云飛他們吃。
齊云飛最后還是發(fā)現(xiàn)了母親吃的所謂觀音米其實就是土,他為了讓母親吃飯之后總是謊稱在同學(xué)家吃了。那個時節(jié)誰家有多余的米呢?后來被妹妹發(fā)現(xiàn)了,他跪著哭求妹妹不要告訴母親。
再后來他考上了大學(xué),家里窮沒有錢無法上大學(xué)。所以他自己提出不去,還是被他妹妹發(fā)現(xiàn)他在夜里哭。在開學(xué)前她妹妹提出不讀書了,要齊云飛讀書,而她自己則是和齊云飛來到了大城市打工供養(yǎng)齊云飛讀書。
在大學(xué)期間齊云飛和蔡穎是科技工程與機甲管理系的同班同學(xué),蔡穎很少到學(xué)校的,那天她正好來學(xué)校,當天的機甲調(diào)試分組他們被分在了一起。
而那天齊云秀也來學(xué)??赐傻氖驱R云秀的同事中有個特別關(guān)注機甲格斗的人。
通過齊云秀他知道了蔡穎的一些情況,齊云飛知道要想在大城市里快速立穩(wěn)腳跟得靠一些卑劣的手段才行。
齊云飛對蔡穎展開了瘋狂的追求,甚至于說生米煮成熟飯的和蔡穎結(jié)了婚。哪怕是他并不愛蔡穎,只要蔡穎像他想象的婦道人家那樣不那么強勢,不那么比他強,或許他就不會出軌。那么,齊姍或許和他就不會如此的勢如水火。
而今他有了自己的事業(yè),還算發(fā)展得不錯。可自己這新媳婦楊靜卻瞞著他為她那廢物兒子能加入機甲格斗戰(zhàn)隊,而拿了40萬的所謂贊助費交給了一個機甲俱樂部。這讓有那樣痛苦經(jīng)歷的他第一次想自己當初是不是錯了,以至于當他知道消息后的今天,毫無顧忌的在俱樂部和楊靜吵了起來。
包括現(xiàn)在楊靜也沒有消停,只見她怒道:“波波又不比姍姍差,憑什么你可以拿大把金錢培養(yǎng)她這么個不孝女,而波波就不可以?你要是沒把波波當兒子,大不了我們離婚?!?p> 齊云飛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得罵道:“離什么離?你少拿離婚威脅我!真當我嚇大的?人姍姍小時候逛機甲會展當玩兒似的做了個匹配測試,自那以后無數(shù)的人上家拜訪說要簽她為正式隊員。孩子她媽是不愿意姍姍吃那個苦,若不是離婚后姍姍判給我,‘戰(zhàn)·武’又花大價錢簽約姍姍我又怎么會讓她去參加什么勞什子的機甲格斗?哪兒像他?還沒賺錢呢先花一大筆!”
“唉喲,還孩子他媽叫的夠親熱的。齊云飛我告訴你,你給我注意點說話?!睏铎o十分不服氣的說道:“咱兒子不就才交四十萬嗎?人教練說了,他的進步速度很快,實力不亞于‘戰(zhàn)·武’的人。到時候他把錢還你就是了,你現(xiàn)在叫什么叫?”
齊云飛哼笑一聲:“我不是機甲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那俱樂部就二三流的水平,他在里面能有多大出息?我家姍姍可是世界級選手,他能比嗎?”
“你……”楊靜氣到語結(jié)。
在后面坐著的廖波正看著新聞呢,聽齊云飛這么看不起自己一時沒忍住說到:“可現(xiàn)在姐姐都已經(jīng)喪失比賽能力了……”
齊云飛一腳急剎車回頭問到:“你說什么?”
齊云飛眼睛瞪得老大,他有些討厭廖波這小子了。不但沒本事害他舍財,還公然咒光耀門楣的女兒真真的豈有此理。
楊靜推了一把齊云飛說道:“你干什么!沒事嚇孩子干嘛!”
楊靜也回過身來問到:“波波你說姐姐不能比賽是怎么回事兒?可別瞎說,不然你爸爸可饒不了你。”
楊靜擔(dān)心自己兒子瞎說徹底將齊云飛惹惱給廖波使著眼色,廖波則是揉著頭將掉落的手機撿起來遞給齊云飛說到:“你們自己看嘛,姐姐不能比賽的事情在網(wǎng)上都鬧了好久了?!?p> 齊云飛一把搶過手機看到了那些新聞,只見他臉色隨著閱讀一點點沉了下去。
之后他將手機往后一扔便發(fā)動車子往家趕,他要問問齊姍究竟是怎么回事兒。那些污言穢語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若要是真的,那齊姍可把齊家的臉面徹底丟光了!
楊靜伸手讓廖波把手機給了她,她看了新聞后嘴角不由得上翹。一旦這是真的,那么這個家就真的全是她的了。沒有任何一個外人,沒有任何一個敢在家里說她是小三的人。她終于有一個完完全全的家了,屬于她和他兒子的家!
敢等齊云飛到家時,齊姍和樓伊人、齊云秀還在家里笑呵呵的閑話家常呢。
樓伊人見自己兒子臉色如此難看不由得問道:“小飛啊,你這是怎么了?誰把你氣成這樣了?”
齊云飛壓住火氣說道:“今天波波看到了一則關(guān)于姍姍的新聞,說姍姍無法比賽卻沒有廣而告之,隱瞞實情,當眾毆打知情者、愚弄大眾被‘戰(zhàn)·武’開除了?!?p> 樓伊人和齊云秀一驚,齊云秀率先問道:“姍姍那新聞上說的是真的嗎?”
齊姍心中有些煩悶,原本以為齊家是在危難時對自己存有溫情才讓自己回家的。鬧了半天竟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
齊姍面無表情的說道:“半真半假吧,我確實是不能參加比賽了?!?p> 樓伊人:“那你真的被‘戰(zhàn)·武’開除了?”
齊姍聳肩:“不能說是開除,只是解除了勞動合同。以后……”
“開除就是被開除了,解除勞動合同不過說得好聽些罷了。你哪兒還來的以后?”楊靜輕蔑的笑著說道:“哎呀,也不知當初是誰裝大尾巴狼在選拔時說波波廢的,搞半天是自己廢了看不慣波波比你強??!嘖嘖嘖嘖,波波以后你可別學(xué)你姐姐,哦不對,是學(xué)齊姍丟齊家的臉面哦!”
齊姍一拍桌子起身說道:“你說誰丟齊家臉?!老子給齊家爭光時你這小三還沒上位呢!搞清楚這是齊家不是你楊家!”
“啪”
齊姍被齊云飛毫無預(yù)警的一耳光打了一了踉蹌,她感覺自己耳朵嗡嗡作響難受極了。
齊云飛冷冰冰的說道:“這是齊家,她現(xiàn)在是你母親!你在外邊丟這么大的臉還想在家里鬧騰嗎?!要想在齊家呆著就把你脾氣給我收好了,該叫人就叫人!不想叫人就給我滾!”
齊姍被這一巴掌打得很懵,她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些。她瞪著齊云飛說道:“我就是死也不會叫小三一聲媽!”
齊云飛深吸一客氣怒極反笑的點著頭說道:“好哇!那你就死在外頭也別說你姓齊!”
齊姍咬著牙看著自己的父親卻聽得廖波說到:“其實姐姐我……”
廖波想說我無論如何都支持你的,結(jié)果話才剛起頭就被楊靜打斷了。楊靜攬著自己寶貝兒子說到:“什么姐姐呀,沒聽人說我不是她媽媽嗎?那既然如此她可就不是你姐姐了,你這叫得親切是忘了上次挨的打了嗎?”
齊云飛想起當時廖波被打的慘樣和那些個污言穢語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樓伊人和齊云秀也心疼齊云飛生怕他氣出病來于是紛紛讓齊姍滾出齊家。
齊姍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買的住所,在家中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悲傷到了最后只剩憤怒了。反正就坐在客廳里放著嗨歌正運氣呢,就在這時她手機鈴聲大作。她一見是母親的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濁氣吐出。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按下接聽鍵說道:“喂,媽媽,什么事兒呀?百忙之中哪個小崽子又惹怒您老人家了,這又才想到我啦?”
蔡穎語氣并不和善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齊云飛打電話找我興師問罪來了?!?p> 齊姍皺眉火氣蹭的一下頂了上來罵道:“那家伙還有臉找你興師問罪?!他的興哪門子的師?又問哪門子的罪?!”
蔡穎語氣依舊不善:“她說你不僅和我一樣丟了他老齊家的臉,還說我教導(dǎo)無方讓你頂撞和毆打楊靜母子?!?p> “他在放什么狗屁!老齊家的臉在他小三公諸于世時就徹底丟干凈了,哪兒還有臉讓我丟?”齊姍氣得是三尸神暴跳,五靈豪氣騰空站起身罵道:“那小三自己作死諷刺我,我反駁她還有錯了?!說我打他們?我tm連碰都沒碰過他們一根頭發(fā)絲兒?冤枉我是吧!嫌我沒揍他們是吧!好!我現(xiàn)在就去揍他們!”
“你敢去一個試試!你還嫌你身上的事兒不夠多是嗎?!”蔡穎的話讓齊姍愣在了當場,蔡穎似乎也火了她接下來的一席話就像是壓倒了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直接將齊姍摧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