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白并沒有動。
那旁邊御劍的修真者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一皺。心道:(傳統(tǒng)武臻是最弱的修行方式,那拜獄獸怕是早已三星,若是擊中了,活不成了吧?)
他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傳統(tǒng)武臻修煉者,是一時嚇到無法躲避。
他開始結(jié)印,打算救唐牧白一命。
可不等他術(shù)法完成,就見到唐牧白竟然朝著那疾馳而來的三星妖獸沖了過去。
糟了。
那三星拜獄獸的速度太快,青宇子也沒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施放術(shù)法。眼看唐牧白就要被那拜獄獸轟飛。
忽然,他聞到了一股酒香味。
就在拜獄獸要與唐牧白撞擊在一起時,酩酊體觸發(fā)了。
唐牧白這些日子又喝了不少酒,除了平日里修煉加成消耗外,酩酊體也晉級到了二星。
此前一星酩酊體連筑基大圓滿的武臻修道者全力一擊都能阻擋,這次也是十拿九穩(wěn)了。
果然,如他想象中一般。
那拜獄獸被酩酊體的護體酒氣轟飛,以更快的速度朝著后面追擊的另外一位金丹期修真者撞擊過去。
“沃日你個……啊!”
正在后面追擊的那人,還不待他反應(yīng)過來,便直接被拜獄獸撞飛。
這一次的威力,可要比之前幾次更強,一口老血就直接噴了出來,倒飛出十余丈遠。
拜獄獸也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目睹了這一切的青宇子深吸一口氣,不禁重新審視起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傳統(tǒng)武臻的少年。
剛才唐牧白體內(nèi)爆發(fā)出的那一股能量,絕非靈氣。
也是,如他所說,作為傳統(tǒng)武臻本就是開發(fā)自身潛力修煉,不用吸取天地靈氣,又怎么會有靈氣波動呢?
可是那股醉人的酒香又是從哪里來。
那股氣,似乎是酒氣。
唐牧白多多少少猜到對方所想,畢竟方才這一擊也是他故意虛張聲勢的。
試想一下,面對兩位金丹期的修真者,他沒有任何的勝算。但如果自己能顯露出一兩手,讓對方看不透,那后面就有操作空間了。
而把那個追擊拜獄獸的家伙擊飛重傷,也是早就算計好的。
至于為什么會想到這個辦法,也是剛才腦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出現(xiàn)了幾個未曾聽過的詞語。
什么動能守恒定律,物理,炮彈之類的……
他大概能明白的就是,酩酊體所爆發(fā)出來的能量,超過了拜獄獸攻擊的能量。而在瞬間撞擊之中,酩酊體爆發(fā)出來的能量將拜獄獸彈飛了出去,彈飛出去后所獲得的速度要比之前更強。
“奶奶的,你這孽畜,竟敢……咳咳咳?!?p> “今日便殺了你!”
方才追殺拜獄獸的那人怒氣滔天的朝著唐牧白這邊走來,顯然是想要對躺在地上完全沒有任何反抗力的拜獄獸下手。
唐牧白哪能讓。
急忙施展黑蛟游身步,帶著一串殘影將那拜獄獸給提了回來。
一邊的青宇子見到帶著一串殘影的唐牧白,心里更是驚駭。
這是傳統(tǒng)武臻?
下意識便覺得這人定是在隱瞞自己的身份。
他又想起此前自己師傅說過的一句話。
傳統(tǒng)武臻者,十有八九都是廢物。但,若是遇到那萬年難得一出的奇才,仙元界無可匹敵。
他自然不認為唐牧白就是萬年難出的那個,但就以他現(xiàn)在的年紀和修為來看,如果真的是傳統(tǒng)武臻,那百年一出還是比較客觀的判斷。
拜獄獸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時,會蜷縮成一團球,具有極高的防御。但當他失去反抗力后,就會解除戰(zhàn)斗狀態(tài),這時候它全身其實是軟乎乎的。
“你是何人?。俊?p> 唐牧白還未說話,旁邊的青宇子急忙朝著那人使了一個眼色,而后說道:“在下青羽門天閣弟子,青宇子。這位乃是古月門地榜首席弟子,古滎崖。不知兄臺貴姓?”
古滎崖疑惑的打量著唐牧白,此人身上并無半點靈氣,反倒是有一股酒味,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可青宇子一直都是穩(wěn)重冷靜之人,方才朝他使眼色的意思,他也懂。
所以奇怪的很。
唐牧白笑著施禮道:“無門無派,東洲……”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這套新衣服,便道:“東洲一尋常鄉(xiāng)野村夫?!?p> 鄉(xiāng)野村夫?
古滎崖眉毛一挑,白眼一翻。
這人說謊不打草稿的么?這衣服用的是二星倉蠶絲,背得劍起碼也是二星,腰間的葫蘆……
“呵,兄臺若是不想告知,便不要說。騙人有什么意思?再者先不論你是誰,你愛誰誰。但今日這拜獄獸,你得交出來?!?p> 唐牧白抬頭與之對視一眼,心道:(看來不是所有正道弟子都像瑾瑜和眼前這青宇子這般溫文爾雅的。)
從青宇子的反應(yīng)來看,他方才所做的那些事目的已經(jīng)達到,此時便就是看自己的演技了。
當下眉毛一挑,絲毫不退讓,問道:“若是,我不交又如何?”
古滎崖面色一僵。作為三星門派地榜首席,在門中何曾有人如此跟他講過話。
當時便要炸。
青宇子一看形勢不妙,主要是他方才目睹了唐牧白一系列的神操作,完全拿不準眼前少年到底是什么實力。再加上明知道古滎崖是三星門派的地榜首席,還敢這么叫板,單是這份傲氣就不簡單。
畢竟在仙元界隱藏自身修為的方法不多,最常用的就是修為高者收斂氣息,而修為低者無法看透。
這眼前的少年,他就感覺不到任何靈氣波動。
他說他自己是傳統(tǒng)武臻?
可笑!
不過十余歲的少年,能毫發(fā)無傷的制服一直三星拜獄獸?
若是在尋常,他到不介意讓著古滎崖吃吃虧,眼下可是有正事要辦,耽擱了可不好交代,便只好出來打圓場。
“古兄,有道是天南海北,相聚便是緣分。今日我們各退一步,又何必較真呢?!?p> 古滎崖不知道這青宇子究竟是為了什么,一直在這里打圓場,要以他自己的性格,打了再說。
青宇子自也是知道古滎崖的性格,便傳音入密將方才的事情說給他聽。
古滎崖深吸一口氣,眼中還是疑惑未散。但說話也沒有方才那么沖。
“這三星拜獄獸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防御力可非尋常金丹期修士可破,不知這位道友是如何制服的?”
古滎崖這一句話故意向唐牧白透露夾雜著兩層意思,一個我們二人不是尋常的修士,另一層就是想探一探唐牧白的底。
唐牧白倒也不在意,實話實說道:“它不過是醉了?!?p> “醉了???”
兩人面面相覷。
其實唐牧白也沒有想到,他方才就是單純的想借助酩酊體反彈的力道,將這拜獄獸彈飛出去,然后把古滎崖給重傷了,這樣一來就算真打起來也多了一兩分勝算。
誰知道,這酩酊體爆發(fā)出來的濃烈酒氣,竟然直接將拜獄獸給搞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