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棘門,意為披荊斬棘,踏破仙路。
而其所修煉,亦是斬棘血刀之法。
以血養(yǎng)刀,以刀養(yǎng)魂,以魂煉身。
故而斬棘門的“斬棘心法”會修煉出濃厚的血煞之氣,而其斬棘刀法“斬棘血刀”更是以剛猛霸道,而又詭異著稱。
吃了那一腳,自是沒有受到多重的傷,但那可不比一巴掌拍在臉上受到的侮辱強。斬棘門弟子一個暴跳,騰空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紅色弧線,兩道炫光在空中拖著長長的猩紅,便是一刀暴斬而下。
古滎崖定睛一看,以肉體硬接的本事,他自然是沒有。
一個閃身,直接避開。
那斬棘門弟子攻勢一收,腳在地上一蹬,把這青磚石街道踏出一個丈長的隕坑,那把刀瞬間變招,斜著往上一撩。
古滎崖還未落地,只得靈氣爆發(fā),在空中強行變換方位,躲過這一刀。那猩紅銳利的刀鋒貼著他的衣角劃過,血紅色的火焰瞬間點燃他的衣衫。
古滎崖猛一跺腳!
“收!”
一股靈氣順勢而下,如泄下的瀑布,將那血紅色的火澆滅。
兩人這一交手之間,東洲鎮(zhèn)的百姓們早已被疏散,此時留下來的都是些實力不弱的散修和其他門派弟子。
唐牧白靜靜的看著兩人交手,心中若有所思。
斬棘門刀法果斷剛猛,霹靂雷火,以血氣為媒,引天地靈氣化為血火之燃料,一招一式之間看似是剛猛的物理攻擊,卻實際上暗藏著運用靈氣的術(shù)法攻擊。兩者相結(jié)合,倒是變得鬼妙無比。同時,刀法也靈巧多變,不愧是三星門派。
那古月門的剛猛拳腳功夫并非第一次見,但像剛才這樣近距離清晰的觀察,倒是第一次。那拳法也是以剛猛著稱,更是通過靈氣淬煉肉體,尤其是雙拳,以至于堅如磐石。
兩者之間交手,倒是剛猛對剛猛,尤為精彩。
“血海魔域!”
斬棘門弟子怒喝一聲,雙手上的血火爆燃數(shù)倍,雙手持刀,瞬間只見那柄刀被熊熊血火包裹,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虛幻扭曲,似有若無。
而后只見那斬棘門弟子猛然一個踏步,往前一砍。
雙拳以及刀上的血火便飛射出去,直取古滎崖的頭顱。
斬棘門血刀之法的特殊修煉導(dǎo)致其無法釋放刀芒,不過這一招似是術(shù)法,又像魔武的招式,便巧妙的將血火當做刀芒來作為遠程攻擊。
古滎崖往后跳了一步,雙腿往地上一踏,扎起馬步,靈氣在其身上形成一個金色的大鐘,將他護在其中。
“古月金鐘!”
古月門修行心法中的護體技,可通過自身的靈氣形成一個防御仙武技和術(shù)法攻擊的金鐘。
這金鐘的強度與修煉者修為有極大關(guān)系。
唐牧白微微點頭,這古月金鐘自然是比不上他的酩酊體。畢竟酩酊體可還有將受到的攻擊加強返還的效果。
那團血火并未如此簡單的結(jié)束,而是在距離古滎崖不過半丈距離時,驟然張開!
就像是那等待了許久的捕食者,終于對著食物張開了血盆大口,而后一口將古滎崖吞進口中,熊熊血火將金鐘包裹。
血火在消散,金鐘也在融化。
其實兩人實力相差無幾,都是金丹三四層的修為,打到此時看起來也只能說勉強算個平手。
但實際上,那古滎崖此前可是被唐牧白借著拜獄獸的攻擊給重傷過,如今頂多就是恢復(fù)了個七八層。
漸漸的便似乎有些不支。
“唔,那古月門的小子要輸了。若是那青羽門的小子再不出手,等會兒血火焚身,可不是這么好解決的事情?!?p> 唐牧白不禁轉(zhuǎn)過頭來,不知何時在他旁邊的那扇窗前多了一個青年修士,他端著一碗酒靠在窗邊,一席麻布衣,看起來不像是宗門的人,更像是一位散修。
唐牧白看著他時,那人也正好看著唐牧白。
唐牧白行之以禮,道:“道兄,安好。”
那人急忙擺了擺手,道:“誒誒,什么道兄不道兄的,兄弟不必客氣。那個,那個……”
唐牧白有些疑惑,問道:“道兄可有事?”
那人咧嘴一笑,道:“你腰間那個葫蘆……”
莫非認出來了?
不過他還未曾說話,那人便繼續(xù)說道:“從里面溢出來一股酒香,可比這碗里的香多了,那個,兄弟!能否給我嘗一口?”
唐牧白臉上漸漸顯露出一個笑容,當下便道:“原來兄弟也是同道中人,何必如此客氣!店家!”
“店家!”
店家也在看熱鬧,唐牧白叫了好幾聲這才急忙跑過來。
“把這兒都收拾了,拿兩個空壇子來!”
雖說店家有些奇怪,但還是拿了兩個空壇子過來,這一壇子,起碼二十斤。
唐牧白打開葫蘆三檔,在那青年修士驚訝、羨慕、驚喜的眼神中,他滿滿的倒了兩壇子醉春風。而后神秘兮兮的炫耀道:“道兄,此乃碧玉葫蘆,專門納酒的法寶,可裝一湖,湖水,湖泊,天鵝湖的湖,而此酒乃是匯聚百種精華于一體,有道是,一壺酒,醉春風,這酒便是醉春風!”
那青年修士此番不禁又認真打量了一次面前這位少年,他本以為自己的性格已經(jīng)算是自來熟,卻不想今日見到了更甚者,這性格確實合他心意。
“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唐牧白擺手道:“姓不高,作唐。名不大,喚之牧白。不知兄臺又如何稱呼?”
那人一晃腦袋,說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獨孤傲是也!”
獨孤傲?唐牧白有印象,似是那本書里看到過,但是此時他腦子里就只有酒,其他什么都想不起來。
“來,道兄請!先干了這一壇!”
“壇,壇……”
獨孤傲話未出口,就見到他對面的唐牧白抱著壇子已經(jīng)“咕咕咕咕”倒水似的喝了起來。心里不禁想道:“這性格和這酒量確實是那位喜歡的,想必這碧玉葫蘆就是那位送的吧?!?p> “咦,獨孤兄,你怎么不喝?”
唐牧白喝到一半,停下來看到獨孤傲還在想事情,便問道。
獨孤傲嘴角一抽,道:“喝,喝,自然要喝,這可比那些馬尿香多了?!?p> 獨孤傲拿著碗想伸進酒壇子里舀酒,但看到對面唐牧白抱著一大壇子都快喝完了,微微一愣。
“去你大爺?shù)钠仆?!?p> 獨孤傲將碗一扔,抱起那酒壇先是嘗了一口,只見他雙眼一亮,而后也學著唐牧白的樣子,一腳踏在凳子上,開始往嘴里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