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睡著了;
黑暗中,有些人卻睜開了眼睛。
聽著身邊均勻的呼吸聲,時年睜開了眼望著頭頂?shù)奶旎ò濉?p> 鼻息中不斷傳來她身上的香味,竟讓他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他是一個目的很明確的人,一開始他接近她確實(shí)只是為了挖一個競技手而已。
后來硬是住進(jìn)她的家里,也純粹是惡作劇的心里。
但是沒想到一住下來他卻這樣習(xí)慣了,不想離開了。
每天望著她,跟她斗斗嘴似乎成了自己最大的慰藉。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喜歡她嗎?
不可否認(rèn),他動心了,很心動。
喜歡她時而慵懶的像個小貓一樣,
喜歡她握住鼠標(biāo)時,那股強(qiáng)大的自信。
甚至連她偶爾的驕縱他都倍感有趣。
睡夢中,
時一夏眉頭微蹙,似乎是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的身體下意識的向著時年的方向靠了過來,似乎是在尋找溫暖的源泉。
半晌之后,她索性直接縮進(jìn)了他的懷里。
軟香的觸感傳來,時年不由得苦笑一聲。
他不是柳下惠沒有坐懷不亂的本事,他這算不算自討苦吃?
可是身在他懷里的時一夏卻完全不知道他的感受,反而舒服的蹭了蹭,滿意的抱著他的腰沉沉睡去。
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時年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大腦中什么想法都沒有了,一片空白。
將那雙想要亂動的手枕在自己腦后,努力的默念著靜心咒。
這一夜,時一夏睡的很舒服。
清晨,
她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雙眼睛懵懂的看向了周圍,片刻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并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酒店。
摸了摸床邊的空位,是涼的。
時年已經(jīng)走了么?
走下床,時一夏順著樓梯來到了一樓的客廳,
她才剛走到樓梯口,門口就傳來了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
隨著門鎖“咔嚓”一聲被打開。
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傅言拎著手里的早餐,驚愕的看著眼前面帶桃花顯然剛剛睡醒的美人。
一件寬大的襯衫穿在她的身上,雖然遮去了她的曲線,但卻露出了一條引人遐想的長腿。
在往下她一雙潔白的玉足直接踩在了地毯上。
“你……君墨?”
時一夏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自己。
她快速的搜尋自己的記憶,這個男人似乎是叫做傅言?
“時年!你……你……你在搞什么鬼!”
傅言直接無視掉了站在樓梯口的時一夏,語氣中帶上了一抹讓人聽不懂的意味,沖著屋里喊了起來。
“恩,東西放在那,你可以出去了。”
外面的動靜終于引起了時年的注意,只見他從一旁的廚房走了出來,
順手拿了一件外套扔在了時一夏的身上,眉頭一簇道:
“回房間去!”
她穿成這個樣子在外面走來走去,還被別的男人看到,這讓他很不爽!
時一夏并沒有動,而是直接走下了樓梯,來到了沙發(fā)旁坐下,毫不客氣的拿起傅言帶來的早餐吃了起來。
“你叫傅言是吧?”
時一夏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淡淡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傅言心情復(fù)雜的向她望過去,只見她低垂著眼,用餐的動作優(yōu)雅至極,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讓人看不清她心底的思緒。
“你不必試探他,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時年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他不會說出去的?!?p> “哦?”
聽到時年的話,時一夏放下手里的東西,轉(zhuǎn)而抬頭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美眸在他的身上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番。
那里面的懷疑讓時年的心一沉,
“你在懷疑我?”
雖然他并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值得她懷疑的。
時一夏干脆的點(diǎn)點(diǎn)頭,
“老實(shí)說,讓一個人閉嘴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他永遠(yuǎn)開不了口!”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森然冰冷,絲毫不像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
那語氣中的寒意,竟然讓傅言一個大男人在她這樣的小女生面前感受到了一絲懼怕。
“開玩笑的?!?p> 可是下一秒,時一夏卻突然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緊張的氣氛頓時消失不見。
剛才的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倒是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句話,她是問時年的。
“我讓他點(diǎn)些早餐過來,沒想到他親自送來了?!?p> 時年很自然的回答了她的話。
“恩……”
時一夏點(diǎn)點(diǎn)頭,開始認(rèn)真的吃著早餐。
“喂,時年,你在搞什么?你們……你們……怎么回事?”
傅言在時年的身邊坐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邊的男人,小聲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沒什么。”
時年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可是……你和她……”
后半句話傅言并沒有說出來,可是時年卻聽懂了。
他是在指戴安娜。
“吃你的飯!”
一如既往,他不想回答的問題從來不會多說半句。
兩個人之間的聊天,時一夏仿佛沒聽見一樣,剛才的氣勢也全然不見了。
就好像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在認(rèn)真的吃著面前的早餐。
時年不肯說,有別人在場傅言也不好多問。
只得懷著一肚子的問號等著兩個人吃完。
終于,時一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慵懶的靠在了沙發(fā)上,一雙眸子緩緩的落在了傅言的身上。
來了!傅言心中一緊。
那種似乎被看穿的感覺又來了!
“你干什么這樣看著我!被我的男色迷暈了嗎?”
傅言硬著頭皮開了一句玩笑。
聞言,
時一夏莞爾一笑,道:
“你緊張什么?我就是想知道……”
她說到這故意停了下來,低著頭玩起自己修長的手指,一絲發(fā)絲從額前垂落;
此時的她美的就好像一個精靈。
“知道什么?”
傅言下意識的接了下去。
“是那天吧?那天pvp競技場的地上停車場?”
時一夏想了很久,只想出這么一個可能。
“你一直都知道?”
傅言也是一愣,他的話讓時年眉頭一皺,隨后嘆了一口氣。
這個丫頭就是那么隨口一詐,他居然就這么傻傻的承認(rèn)了。
以前看來他也不是這么單蠢的人??!
“好了,你放心傅言不會說出去的?!?p> 時年好心的為傅言說了一句話。
“嗯哼~”
時一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算是表示同意。
其實(shí),她并不是很在乎這個身份的問題。
當(dāng)初她裝成男的,不過是為了好玩。
她沒有不能被發(fā)現(xiàn)的理由。
就算是讓別人發(fā)現(xiàn)了墨神是女生,那又怎么樣?
難道他們還能把她怎樣不成。
“只是你為什么要裝成男人?”
好了傷疤忘了疼,傅言忍不住又湊了過去。
老實(shí)說,時一夏的男裝太過……讓人嫉妒了。
就算身為一個帥哥,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身上的那種宛如王子一般優(yōu)雅高貴的氣質(zhì),卻是任何人都學(xué)不來的。
“走了,去上課了,你的車借我開一下。”
時一夏轉(zhuǎn)身回樓上換了衣服,等她在下來的時候再次穿上了那身男裝。
抓起時年放在茶幾上的鑰匙,時一夏不客氣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斯特恩商學(xué)院內(nèi),
剛一走進(jìn)校園,時一夏就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還沒等她想明白怎么回事,
突然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一群人,扛著攝像機(jī),閃光燈沖著她猛地一陣閃爍。
“君墨先生,聽說昨天您被警察抓走了是嗎?”
“聽說您昨天被綁架了?”
“我聽說,是遇到歹徒了嗎?”
一群記者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
饒是她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突發(fā)事件,可是眼下這種事還是頭一遭。
她一個沒防備就被擠進(jìn)了人群中間。
問題如潮水般向她拋了過來,那些人不斷的擠過來。
就連一些學(xué)生都圍觀過來看熱鬧。
“安靜!”
受不了他們的吵鬧,時一夏大吼了一句。
可惜,這對這些人來說卻沒有任何的震懾力。
這些記者什么場面沒見過,怎么會怕采訪的時候被兇。
對于他們來說,信息才是最寶貴的財(cái)富。
每個人都憋著想要拿到一手資料!
“夠了!”
就在這邊亂成一團(tuán)的時候,遠(yuǎn)處幾輛黑色的商務(wù)車停了下來。
戚冷在一群人的簇?fù)硐孪铝塑嚒?p> 剛才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看到了君墨被一群人圍在中間。
昨天晚上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卻沒想到楚暮淰這么大膽子!
他已經(jīng)警告過她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敢將這個消息放出去。
戚冷快步的走了過來,一群保鏢粗魯?shù)耐崎_了圍觀的記者,為他清理出了一條道路。
走到時一夏身邊,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后,
戚冷低沉的聲音夾雜著隱忍的怒氣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你們有什么想問的,可以去戚家問我!”
他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讓本來失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去戚家問戚冷?光是想想這個可能,就讓他們覺得不寒而栗。
可是在利益的趨勢下,還是有人不怕死,道:
“那么請問君墨先生昨天晚上被關(guān)進(jìn)警察局是真是假?”
聞言,戚冷的目光一暗,一字一句道:
“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