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哥,你快看!”
宋顏盯著屏幕上的字,漂亮的眼晴寫滿了震驚。
安思暖回來的時候竟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那安思然……
看著屏幕的新聞,宋顏不由地有些擔(dān)心安思然,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死是活……
男人瀲滟的桃花眼微挑,淡淡道,“怎么?”
自那天之后,宋顏好似消瘦了不少,變得有些沉默,他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
“安思然出事了?!?p> 宋岐唰地起身,眉頭緊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安思然被她姐姐綁架了?!?p> 那陸衍……
男人拔腿就跑出去,薄唇緊抿。
他難以想象沒有安思然的陸衍是怎樣的……
他深知好友的性格,若是將一個人放在心上了,那個人就出不來了。
“哥!”
宋顏跟在他身后喊道。
車子一下子就飛了出去,風(fēng)馳電掣。
剩下的寒風(fēng)刮在她臉上,有點疼。
開這么快會出事的,最終只能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視線里。
宋岐趕到的時候,陸衍正站在海邊,一動不動,眼底灰暗。
一時之間,宋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在路上問過了季北才知道,安思暖竟然把人扔進(jìn)了海里。
饒是是他也沒想到,從來優(yōu)雅大方的安思暖竟然心思歹毒,虧得陸衍沒娶她。
他想抬頭看一眼陸衍,都抬不起來,只好作罷。
天昏昏沉沉的,沉得壓抑,寒風(fēng)肆虐。
“陸總…時間過了那么久,怕是找不到了…”
“即便找到也是……”
后面的話,那人沒說出來,意思很明顯。
陸衍很平靜,平靜得有些不正常。
“陸衍……”
宋岐艱難地從喉嚨迸出兩個字,重重地抬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頭。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标懷芤蛔忠痪洌f得很重。
心抽痛著,似是有人在攥緊著,讓他難以呼吸,頓時鮮血淋漓。
寒意蔓延著全身。
“陸衍…”
男人像是沒聽到。
“天馬上就要下雨了,你這樣找也不是辦法,或許…”宋岐一頓,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什么都是無力,蒼白的。
季北對宋岐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
一向溫和的季北也會紅了眼眶。
男人閉上滿是陰鷙的眼神。
再睜眼時,宋岐分明發(fā)現(xiàn)他眼里什么都沒有,詭異得冷靜。
他知道,安思然或許……
但他想要個答案。
安思然還活著的消息。
她那么怕疼,怎么受得了?
海水那么冷,會把她凍得瑟瑟發(fā)抖的。
安母幾次上門求陸衍把安思暖救出來,陸衍一口拒絕。
安家的公司已重受打擊,安父忙得焦頭爛額。
但對方似是在吊胃口一般,讓安氏半死不活,又無力回天。
昔日的好伙伴無人相助,避之不及。
多次打探才知曉對方是云城霍家。
安父沉思,自己并沒有很罪過霍家,兩家更是沒有過合作,到底是哪里得罪了?
讓對方下這種狠手?
思暖那邊,陸衍不松口,根本沒人敢?guī)汀?p> 一瞬間,安父只覺得心力交瘁。
安園。
距離她不見已經(jīng)四天了,整整四天,每天都很難熬。
她的臉時不時地浮現(xiàn)在他腦海里。
在醫(yī)院,她剛醒來時茫然的眼神。
她少有撒嬌的時候,在云江市那次,她讓自己去買一朵花。
那時他不明白,現(xiàn)在他明白了。
唯一。
現(xiàn)在那朵花還在她的臥室里放里,早已枯萎。
他和她窩在酒店沙發(fā)上看書,沙灘上,她朝他潑水時,眉眼彎彎,笑容明媚的模樣。
一幕幕,無不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
她所有的東西都在,獨獨人不在。
拿過她的手機(jī),兩人唯一一張合照,女孩笑得很甜,他則是冷著一張臉。
當(dāng)時他是嫌棄的。
“喵~”
他低眸。
小白貓蹭著他的褲子,抬起一雙透亮的眼睛看著他,似是在說,主人呢?
這只貓似乎很喜歡她,老是要她抱在懷里,讓他十分不爽。
每當(dāng)他看一眼這只貓時,她就會說,你對它太兇啦。
她為一只貓說話,這讓他更不爽。
“喵…”
見主人不理它,小九還在蹭著他。
“你想她了,是不是?”他低頭望著趴在地上的貓。
似是聽懂了他的話,小九“喵嗚”一聲。
“我也想她?!彼┫律肀鹉侵回垼裆珳厝?,仿佛那只貓像極了她嬌俏的樣子。
“喵…”
那時的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是一只被他嫌棄的貓,代替她陪著他的。
雙眸望向黑漆漆的窗外,他記得,她曾說過想去山頂上看星星。
他拒絕了。
然后第二天,陪她看了日出。
那時,她應(yīng)該是失落的。
“陸衍……”
第二天中午,宋岐站在辦公桌前,看著眼前平靜的臉,眼中的擔(dān)憂一閃而過。
在海邊,什么都沒找到。
“什么事?”男人淡淡道,眸子沒什么波瀾。
他聽季北說,陸衍情緒不正常,除了兩點一線,再無其他,只是忙得更晚了。
底下的人也不敢往槍口上撞,生怕做事犯錯。
陸總和平時沒什么區(qū)別,但就是不敢犯錯,說不出來。
“我……她…”
吐出這兩個字后。
宋岐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埋首工作的男人,就這樣陪了他一天。
沒幾天傳出一件大事。
云城霍家收購了安氏,在安氏擁絕對話語權(quán)。
安父更急了,辛辛苦苦的心血一下子就落到了別人手里,心里焦急萬分,卻沒有辦法。
聽聞消息,陸衍面色無波瀾,似乎再正常不過了。
這件事或許不算是他做的,但他也不會阻止,也不會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