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郭權(quán)這般,藺凌便接過話茬繼續(xù)分析道:“這么看來,這個女人豈不是很可疑了嗎?”
“此人是誰,現(xiàn)在你我尚且不知,可那王家小姐一定知道,一會你我可旁敲側(cè)擊一番,詐出此人的底細來,也好讓你我知道那作亂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此,走吧,別讓王家小姐久等了,畢竟天寒地凍的,我們又是客居此處,怠慢了也不好?!?p> 這么說著,郭權(quán)已經(jīng)把包裹包好,順勢抱在懷中,看了一眼尚在沉思的藺凌,提醒著說道。
“本來我們也不是來游玩的,為了以防再生禍端,到了京都我們還是盡快離開的好?!?p> 看著已經(jīng)收拾好茶具的郭權(quán),藺凌抬起頭來,語氣平淡的說道。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走吧,先把此事解決了再說?!?p> 說著郭權(quán)輕輕拍了拍懷中的包裹,伸手挑開簾幕,當先便鉆了出去。
待藺凌也下了馬車之后,這才發(fā)覺車隊已經(jīng)停了下來,而不少王家下人,都聚集在不遠處的山崗上,圍繞著馬車在隨意的攀談著。
不時的還可以聽到幾聲,異常豪邁的大笑,若有若無的從山崗上傳來,在這本就空曠的雪原之上,很容易的便傳播開來。
“這么多人圍在一起,不是把官道都給堵住了嗎?”
郭權(quán)這么說著,扭頭看向藺凌,卻發(fā)現(xiàn)藺凌根本沒在聽自己說話,而是瞇縫著眼睛朝著遠處,仿佛在眺望著什么似得。
看到這里,郭權(quán)疑惑的順著藺凌的眼光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正有個人影朝著自己這邊,策馬狂奔而來。
“看來,這王家小姐是等的不耐煩了,這王英也是夠遭罪的,在這冰天雪地里,還要被當做傳話筒使用?!?p> 看著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影,郭權(quán)打趣的說道。
此人正是王英,此次正是吃了王詩雅一頓臭罵,再次駕馬來請?zhí)A凌前行亭榭一聚,不過也真是苦了王英了,在這冰天雪地里,還要犯這種勞碌命。
但在絕對權(quán)威面前,即使王英心中有萬般不愿,可還是要逼著自己去執(zhí)行任務(wù),索性只要把藺凌請來,自己也就不用這么奔波了。
想到這里,王英抬頭看向前方,卻正好看見一個素衣書生,正在朝著自己這邊眺望,而旁邊一個懷中抱著東西,也在朝著自己這邊看來。
王英頓時大喜,不用想,此二人定然是藺凌與郭權(quán)了,心中想著自己的差事,王英頓時焦急了起來,隨即甩鞭狠抽了一下馬股,在戰(zhàn)馬的長嘶聲中,王英化為一抹流光,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王兄,別來無恙啊?!?p> 隔著老遠,郭權(quán)便先發(fā)制人,對著正在疾馳的王英高呼,并且抱拳作揖,把自己的身份放的極低。
可是王英心焦,已經(jīng)沒有時間讓他再去和郭權(quán)客套了,此刻看著這文縐縐的書生,只覺得心中一股說不出的煩躁;郭權(quán)雖然對自己十分謙和,可在王英看來,郭權(quán)的笑容,第二次看來就十分的虛偽了。
相反藺凌,雖然人看起來有些呆蠢,可一言一行,均是自然流露,清晨時藺凌對自己的一番勸慰,作為當事人的王英,此刻卻依然記憶猶新。
若讓王英在兩人之間選一個,王英絕對會選藺凌,哪怕是個小人,也對圓滑的書生存在著三分忌憚,須知書生要是起了謀害他人之心,當真如那毒蛇一般,無時無刻不在讓人受著威脅。
“藺公子,我家小姐相邀,還請公子即刻前往,若錯過了時辰,恐怕王英又要少不了一頓臭罵,些許失禮之處,還請公子見諒?!?p> 王英這般說著,立刻翻身下馬,眼神掃過一旁的郭權(quán),卻只是抱了抱拳,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zhuǎn)身便詢問起了藺凌。
“如此這般,我們即刻就去,只是惹得王兄為此事操勞二三,藺凌心中著實過意不去。”
藺凌的性格便是如此,他人敬我一分,我便還他人一尺,也就是因為藺凌的性格好,才會成就了后來文雅儒風的藺凌。
“公子說的哪里話,這本來就是做下人的分內(nèi)之事,王英能得公子這般體諒,已經(jīng)是受寵若驚了?!?p> “不過還請公子即刻上馬,隨我一道前往亭榭,面見我家小姐才是?!?p> 王英這般說著,已經(jīng)牽過自己的駿馬,過來就要拉扯藺凌,看樣子是要藺凌坐他的馬,而自己卻做一小廝,為藺凌牽馬而行。
王英此人,心性本不壞,只是早年間為了生活,不得不行那遭人唾棄之事,說白了,一切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王英知道周圍人都瞧他不起,他也是有些自卑的,只是以前作為潑皮的時候,臉皮早已練習的厚如城墻,對于他人的譏諷虛偽,早已免疫。
可當面臨藺凌發(fā)自肺腑的問候時,饒是王英這般無所謂之人,也會被藺凌的真心所打動。
“不可不可,你來回奔波已是疲憊之軀,權(quán)靠馬匹來維持體力,我又怎好剝奪你的坐騎,看你徒受這冰寒之苦?!?p> “王兄,你大可不必管我,此去亭榭,索性也就百米的距離,相思筑距離萬良山何止百里,這么遠我都走了過來,又何懼于這百米。”
說著藺凌便甩開王英的手臂,回頭招呼了一聲郭權(quán),當先便朝著遠處的亭榭走了過去,看其意思,竟然真的要徒步而行。
“這...”
王英自詡叱咤京都兩道,可還曾未遇到過像藺凌這般倔強的人物,今天可算是開了眼,見識了一把什么叫倔強起來,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走吧王兄,對于藺凌的脾氣,習慣就好?!?p> 看著王英一副窘迫的模樣,郭權(quán)露出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對著王英聳了聳肩,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錯過馬匹,朝著藺凌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此刻暫歇,由于又是下午,冬季的夜幕來的比任何季節(jié)都早,此時白茫茫一片的天空,已然有了夜幕降臨的趨勢。
白鹿飲江
北郡,在京都司隸以北,西臨邊郡,背靠極北,與西郡以三丹口為基,隔河相望;北郡東部毗鄰北海,沿海北部以王家祖地梓林為主,沿海南部到相思半島,以相思筑為主,統(tǒng)歸北郡州治、陽城所屬。